第62章 老黄的售后服务
楚云飞抗争不过，无论他说什么，老西都不信他。
于是他就被投进了监狱。
在狱中，楚云飞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他顶住了李云龙的拉拢，挡住了独一团豪华装备的诱惑，回到了他所信赖的晋绥军。
然而司令长官就是这样对待他的！
甚至于他都不愿意听他解释！
晋绥军司令部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牢房，楚云飞只是被关在一间偏僻的屋子里。
但这也给了他充足的思考时间。
自己这样的付出，真的值得吗？
想来在之后的不久，他就会受到非人的折磨吧。
毕竟……现在司令长官都已经认为他是叛徒了，而国府是怎么对待叛徒的，大家心里都清楚。
楚云飞闭上了眼睛，缓缓靠在墙边，一屁股坐了下去。
他双手抱着膝盖，无力地将头垂在双臂中间。
他尽力了。
可为什么司令长官就是不愿意听他的建议呢。
难道大家都专心地打鬼子不好吗？
为什么还要让这片国土，承受更多的苦难呢？
太阳落了下去，窗外寒风呼啸。
曾经的晋绥军司令长官心腹爱将被冷得瑟瑟发抖，却连一床保暖的棉被都得不到。
也不知这样疲惫地坐了多久，楚云飞听到门锁被打开了。
他充满希冀地抬起头，看到的却不是他所盼望的司令长官。
“是你这个叛徒！”
楚云飞咬牙切齿。
他怎么都搞不懂。
明明是黄德勋出卖了他！
为什么在司令长官的口中，黄德勋反而成了那个重情重义的人。
黄德勋表情很淡定，挥挥手示意副官把门口戒备的卫兵也一并带走。
随后他才高高举起右手，在他的手中还提着一个大大的食盒。
“楚兄，我来探望你了。”
楚云飞默然。
黄德勋就仿佛没察觉到楚云飞的敌意一般，大摇大摆走到了楚云飞身前，随即挑起眉头怒道：“怎么回事？堂堂上校团长，竟连一张桌子都没有？”
说罢，黄德勋大声招呼起来：“副官！去帮我们楚团长搬一张桌子来。”
不过片刻，罗广宗就带着卫兵搬来了一张桌子，除此之外还有一张单人行军床，床上摆着两床厚厚的被褥。
待其他人退出房间，黄德勋才把食盒摆上桌：“楚兄，抱歉了，我能力有限，只能帮你到这里。”
“哼！不用你在这里假装好人，如果不是你的话，我也不会被司令长官怀疑。”
“是啊，毕竟是我出卖了楚兄嘛，楚兄会骂我也是正常。”
黄德勋丝毫也不以为意，反而再次提起是他把楚云飞卖给了李云龙。
面对黄德勋坦然的态度，楚云飞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说才对。
因为他心里清楚，黄德勋不过只是个草包而已，他甚至都得不到司令长官的信任，必然不可能达到颠倒黑白的程度。
黄德勋慢悠悠从食盒里把酒菜拿出来摆上桌，然后把碗筷分别放在桌子两边：“楚兄，我想你一路舟车劳顿，应该还没用过餐吧？不如一起来吃点？这大冷天的，饭菜很快就凉了。”
楚云飞冷哼一声，却没拒绝黄德勋的好意，大步走到桌边。
桌上菜色十分丰盛，鸡鸭鱼肉俱全，甚至还有一只京城风味的烤鸭。
“黄兄置办这一桌酒席，怕是费了不少功夫吧？”
黄德勋满不在乎地笑笑：“楚兄啊，我知道我老黄在你眼里就是个草包，不过咱手里头有钱，所以在别人看来千难万难的事情，在我看来其实也没那么困难。”
说着，黄德勋就在楚云飞对面坐了下来，给楚云飞满满倒上一杯。
“楚兄，请！”
“黄兄，你也请！”
举杯向月，对饮成趣。
“黄兄倒是大手笔，这可是上好的汾酒，现在可不太好弄。”
晋省105个县，其中103个都曾经沦陷，现在八路军虽然夺回了长治盆地，但还有八九十个县城依旧处在鬼子的掌握之中，出产汾酒的地方，也都在鬼子的手里握着。
“楚兄这话就多问了，我已经说了，我老黄有钱，别说是酒，就算是鬼子的命，我也能买到。”
楚云飞冷笑道：“原来如此，黄兄就是用钱颠倒黑白，让我替你背了黑锅。”
“楚兄冤枉我啦，我可是真的为楚兄说话了，其实这糟烂的晋绥军，我老黄早就呆不下去了，只不过是为了赚点钱，这才无奈捏着鼻子忍了下来，咱老黄自己也清楚自己是个草包，不像你楚兄是黄埔五期毕业的高材生，无论是统兵能力还是指挥作战，放到哪里都是香饽饽。但这一次还真不是我老黄诬陷你，他孙楚吃了个大败仗，以33军为基础的五六万大军，被八路军386旅3个团按在地上摩擦，这事我想楚兄应该也是清楚的吧？”
楚云飞点了点头：“我虽在独一团驻留，但李云龙并未限制我的自由，很多消息我也第一时间能够得到。”
“那楚兄你不妨想一想，现在下面营团级的军官，都不愿意跟八路军对着干，所以暗中动手把阳城县送还给了八路军，之后孙楚又吃了败仗，他要是还想保住自己的官位，是不是就得找个人背黑锅？”
楚云飞怒道：“荒谬！战场之上，哪有常胜不败的将军？这次失败了，吸取教训重整旗鼓就是。”
“呵呵，楚兄，这话你自己信，可司令长官他信吗？老西他啊，一直都在防备着孙楚，这次舍了脸面请孙楚出山，你认为他能容忍孙楚的又一次失败？”
黄德勋说起老西和孙楚这两位晋绥军的顶尖大佬，言语之间全无半分尊敬之意，反而屡屡直呼其名。
但楚云飞听起来，却也不觉得刺耳。
孙楚名气是大，但在楚云飞看来，也不是什么优秀的将领。
至于司令长官。
算了，那毕竟是他楚云飞的大恩人，他也不好直斥其非。
“下面的营团级军官已经凑成了一个利益集团，孙楚对此一清二楚，也不敢拿这些人开刀，反而是你楚云飞，一直以来都自恃统兵有方，与这些人尿不到一个壶里，于是这晋绥军上上下下，都很默契地选择了让你楚云飞来背锅，所以楚兄啊，真不是我黄某人害你，我没那么大的能量，只是大家想要自保，形成了默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