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要年轻谁都行吗
“凛,和老师打招呼。”糸师冴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淡,但弟弟抓着他的裤脚躲在身后,也不会被推开。
糸师凛鼓着腮帮子不吭声,一只手放在头顶,假装大家都看不见他,这是他在漫画里学到的超能力。
“凛抱歉他有点怕生。”
“别在意,他这点和你很像。”
声音很年轻,糸师凛赌气不愿意看他的脸,只从平齐视角盯着对方的旧球鞋和地上的蚂蚁。
蚂蚁糸师凛的注意力被吸引走了,蹲下看蚂蚁步兵绕过哥哥的皮鞋行进着,手依然紧紧攥着裤腿的布料。
“我哪里怕生了”
“熟了以后会发现你不擅长应付陌生人,尤其是小孩子。啊说不过就动手,糸师冴选手黄牌警告一次”
糸师冴捏住洁世一的脸颊两侧,把他挤成面包超人。
糸师凛嘴巴微张,下意识去看糸师冴的脸。虽然身高悬殊太大,他抱住糸师凛的腿跟无尾熊蹭树似的,脸颊肉都挤得扁扁,极力仰头也什么都看不见。
哥哥好像,心情很好。
“走了,赛前训练不许缺席。”
察觉糸师冴要离开,糸师凛紧张地更加用力抱紧糸师冴的腿,只是孩子再使劲也抵不过大人随意地迈开步子。糸师冴不过是往前挪了挪,糸师凛踉踉跄跄差点摔倒。
“原句奉还,今年你也得给我玩命踢,必须拿下大耳朵杯。”说话人用近乎命令的语气,但听者却丝毫不生气。
“有我在,自然如此。”
“哈哈,世一锋的队友最起码也得是世界第一中场吧。”
“哼,真敢讲,等你身价超过我再说吧。”
两人碰了下拳,糸师冴转身潇洒地抬了下右手,若不是腿上挂着只小树獭,看上去会更有型。
“凛,松手。”
糸师凛充耳不闻,双目紧闭低着头,打算鸵鸟心态抗争到底。
“你好,我可以叫你小凛吗”洁世一蹲下来,压低前身,尽量让自己和糸师凛视线平齐别有太大压迫感。
糸师凛双手握成小拳头缩在脸跟前,悄悄把眼睛睁开一条缝,眼前的人笑起来很像晨间儿童体操大哥哥,深邃的蓝眼睛温和地望着自己,坚定且不会被外物所动摇。
没有想象中可怕,好像猫头鹰。
糸师凛迟钝地松开裤子。
“叫他凛吧,爸妈在家也这么叫。”
“称呼该由小孩自己选。”
“太惯着他,练球时会任性。”
“他很听你的话,”洁世一翘起嘴角,不容置疑道,“可我不听啊。”
说罢他看向糸师凛,“你希望我怎么叫你”想摸头,担心孩子害怕又停下了。双手搭在膝盖上,让糸师凛看清自己什么也没拿。
其实想被叫“小凛”,以前的朋友都那么喊他。
糸师凛小心翼翼瞥了眼哥哥,鼓起勇气道“凛就好”
“凛,我是洁世一,今后请叫我洁老师,请多指教。”笑容干净爽朗。
糸师凛点点头。
洁世一起身,捋平皱巴巴的围裙,“校服是寄到你家还是”
“爸妈负责。”
“好,”洁世一弯下腰,轻声道,“凛,我们进教室吧”
糸师凛点头,对门口挥手,“哥哥拜拜”
糸师冴没回头,双手插兜兀自走远,铁门啪得横在两人中间,仿若天堑。
哥哥的背影,世界上最帅气。
糸师凛眨眨眼,下睫毛湿湿的。离开之前的幼稚园他很害怕,但这是哥哥的主意,他不想让哥哥对自己失望,所以一直忍着没哭。
哥哥没有看他呢。
洁世一安静地旁观,倏忽凑过去,“小凛,我还是更想这么叫你,”歪头笑眯起月牙般湛蓝的弯钩,食指抵在唇边,“不会告诉哥哥的,这是我和小凛的秘密。作为交换你也可以不叫我老师哦,想叫什么都可以。”
糸师凛的注意力被吸引住了,不知所措地看着洁世一。
好歹是不哭了。
获取孩子的信任非一日之功,洁世一并不急于一时,“小凛很喜欢哥哥啊。”
谈到糸师冴,糸师凛的脸颊顿时红扑扑的,绿松石蓝玛瑙晶莹透亮,“哥哥他,世界第一温柔,我最喜欢哥哥。”
“好我们进屋去,老师给你讲哥哥的故事好不好”
“嗯”
beock附属幼稚园是绘心甚八新提出的企划,让孩子从小接触足球教育,训练不必苛责,但能有效筛选出有足球天赋和对足球感兴趣的幼苗。当然一切全凭自愿,通过考核后进入beock的学生费用减半,饮食由专门的儿童营养师料理,老师则是帝襟安理主役,休赛期的顶级球员们从旁协助。
让职业选手们来区区一个幼稚园帮庸毫无疑问是乱来,绘心甚八自几年前推出beock计划后,再一次被日本足协评价为丧尽天良,媒体们争先恐后为其打上魔怔的标签。
身为beock计划受益最多的顶级球员,洁世一知恩图报,承诺会在夏训前留在东京帮忙,同时进行自主练习。
目前实习一周感受颇深,洁世一得承认小小年纪便在球商上崭露头角的孩子,决然不可称为普通人。未曾料到的是班里几十个孩子,有一个算一个全是问题儿童。
洁世一拉开移门,儿童足球正正好直冲面门,他熟练地避开,脚后跟一颠,把球停在脚下。
糸师凛的目光不由放在他身上。
好厉害。
“洁老师”帝襟安理看到救星般飞速迎上来,慌慌张张地指着吊灯,“小吟他”
“我牙丸,不可以挂在灯上哦,很危险的。”洁世一无奈地搬板凳,把模仿人猿泰山的我牙丸吟抱下来。
天知道他是怎么上去的。
“哼,幼稚。”千切豹马端着梳妆镜捯饬头发,一副懒得跟小鬼们计较的臭屁模样。
洁世一像个英勇救猫的消防员,刚放下我牙丸吟,来不及说教,这方唱罢那边登场,二子一挥拽住他的裤角眼泪汪汪道“老师,沙耶香死掉了。”
那是昨天播出的tv动画,洁世一没法和小朋友解释魔法是不存在的,只能安抚地给二子一挥顺毛,温声安慰,“沙耶香没事,老师许愿让她回来了,不信的话老师让沙耶香给你打招呼好不好”他打算用手游cg糊弄过去。
孰料这话不小心戳中了二子一挥敏感脆弱的神经,他睁大猫儿般的圆眼睛啪嗒啪嗒掉眼泪,猛地撞进洁世一怀里,“老师不可以变成魔法少女,会死掉的”
“洁老师会死掉吗”时光青志吓得瑟瑟发抖,“我不要呜”他捂住脸呜咽。
蚁生十兵卫华丽地一撩及背长发,“不要哭青志少年,洁老师虽然很土,但他很能活。”
“他的新干线很长,”剑城斩铁推了推没有度数的眼镜,“怎么样”
“是生命线啦,笨蛋斩铁”御影玲王背后拖着凪诚士郎,恶作剧地将一顶写着“章鱼助”的纸帽子扣在剑城斩铁头上。
“噔噔笨蛋斩铁制造完成了”
“我们又不熟,你不许喊我笨蛋”
“什么呀,我可是在夸你哦”御影玲王吐出舌头,“笨蛋也有聪明的意思,你不知道吗”
“啊,真的”剑城斩铁看不懂帽子上的字,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谢谢你玲王,你真聪明。”
御影玲王爆发出猖獗的笑容,被凪诚士郎坠得往后仰。
洁世一眼疾手快扶住他的背,抱起二子一挥,站在小孩堆里艰难地腾挪。
“洁老师”
感受到身侧传来阻力,洁世一轻轻拍着二子一挥的背,低头笑容和蔼,“冰织,有什么事吗”
真的快要忙不过来了。
冰织羊攥住洁世一的围裙,冰蓝色的眸子楚楚可怜地眨巴眨巴,指了指教室一角,“雷市把我的足球拿走了。”
啊。洁世一刚想去找雷市阵吾,却看到冰织羊手里正抱着一颗足球。
“冰织,足球不是在你怀里吗”
冰织羊乖巧地点点头,“他还给我了。”
那就好。洁世一松了口气。
“但是我不想要足球,”冰织羊低着头闷闷不乐,“老师可以把足球拿给雷市吗”
和其他自愿来这里的学生不同,冰织羊似乎是被父母强行送来的,而且是罕见的全宿制,他爸妈甚至不愿意来接他回家。
洁世一神色暗沉一瞬,随即爽朗地把球拿走,“我们来玩射线枪吧,冰织想当英雄还是怪兽呢”
“我可以自己选吗”冰织羊犹犹豫豫道,如果不选英雄的话会被妈妈骂。
“只要是冰织喜欢的,老师都会支持你嗯”洁世一忽然感觉臀部被撞了一下,扶着腰回头。
“喔凡人出局咯,恶作剧大成功”乌旅人龇牙笑着振臂一挥,身边乙夜影汰双手结印酷酷地补充道“忍术,千年杀。”
“不许欺负洁”瘦小的黑名兰世挡在洁世一前面,运动服的领子高得快要把眼睛都遮住了,三股辫搭在衣领外边。
冰织羊面色不善,以极其标准的姿势端起玩具枪,对准乌旅人的脑袋。
“咔哒。”手动模仿上膛音效。
虽然是塑料子弹,但打中了绝对很疼。
洁世一捂住枪口,默默把乌旅人和乙夜影汰挡在身后,“冰织你先去那边搭积木好不好老师马上过去”
“黑名和冰织又开始拍马屁了,小大人”
“这么喜欢洁嘛,狗腿子蛞蝓精”
“啊,黑名扎麻花辫子,小女生小女生”五十岚栗梦双手成扩跟着起哄,挑衅完立刻躲到雷市阵吾身后。
黑名兰世猫瞳竖成一条线,龇出锯齿双手成爪,威吓道“sharkshark”他虽然个子矮,可丝毫不畏惧身体对抗,打起架来比谁都狠,咬人还疼。
洁世一赶忙松开冰织羊,努力转身把黑名兰世扣到怀里,“黑名好乖好乖,老师很喜欢你的辫子哦。”
黑名兰世僵了一下,脸完全埋在领子里,扭扭捏捏道“我也喜欢洁”说着害羞地把头靠进洁世一怀里。
二子一挥抬手挡了一下他的额头,坐在洁世一大腿上居高临下看着黑名兰世,“这里有人了,请你出去。”
“长刘海。”
“好了,不要吵架。”洁世一焦头烂额,手动把两只炸毛猫分开,一视同仁地把他们都放下。
黑名兰世不敢置信地瞳孔地震,像是质问你为什么不抱我了。
二子一挥嘴角向下,双手背在身后,鞋底碾了碾地板。
“喂秃头栗子,不许欺负同学。”国神炼介脖子上系着一块方巾假装是披风,凭借身高优势轻松震慑捣蛋的孩子们。
蜂乐回蹦到桌子上,对纸飞机哈了一口气,哼着歌,“哟英雄你能接到这个吗”
“我会堂堂正正接住。”国神炼介屏息凝视,拉开特摄英雄战斗的姿势,打算徒手接下这招冲击波。
飞机在空中打了个旋,飘飘忽忽,不偏不倚插到了站在门口的糸师凛头上。
糟了糸师凛看上去是个腼腆羞涩的孩子,洁世一不想第一天上课就把人弄哭,可他身边围满了小孩根本抽不开身,只得对帝襟安理使眼色让她赶快哄。
帝襟安理急急忙忙把纸飞机取下来,双手合十笑靥如花道“凛我们来做游戏吧我是帝襟老师哦,凛平时喜欢玩什么游戏呢”
糸师凛无视了帝襟安理,面无表情,不哭不闹地走过去。
“诶凛老师在这边哦”
糸师凛无动于衷,伶俐地翻身上桌,一把扯住蜂乐回的衣领将其按倒,沉声道“给我道歉,路人甲。”
蜂乐回后脑勺磕了一下桌面,不气不恼,指着糸师凛哈哈大笑,“漂亮的停机坪头,我可以叫你凛亲吗”
回应他的是糸师凛抓住他两边耳朵,甩缰绳似的用力往上拉。
“痛痛痛”
洁世一箭步冲过去把糸师凛抱进怀里,“凛,不可以打架”
“放开我”糸师凛不死心地对着空气拳打脚踢。
蜂乐回惬意地躺在桌上,瞧着二郎腿,对他吐舌头拉眼皮做鬼脸,“凛亲是大笨蛋,略。”
“不许叫我凛亲,你才是笨蛋,讨厌鬼”
啊,他真是太天真了,为什么会觉得糸师冴的弟弟能是善茬呢。
洁世一瞥了眼时钟,指针慢吞吞走向十点,再不整顿课堂的话要耽误训练了。他环顾四周,一眼锁定规规矩矩坐在位子上看书的雪宫剑优,当机立断喊道“剑优今天也在认真看书啊”他平时都叫雪宫,只有这种时候才会喊昵称。
教室里慢慢静了下来,被点名的雪宫剑优茫然地抬头,发现自己集火了所有人的目光,顿时背手起立,红着脸谦虚道“这没什么,我只是不想给洁老师添麻烦。”手里拿的是晚安布布的绘本。
“好孩子,”洁世一牵着糸师凛的手,走过去轻抚雪宫剑优的卷发,“老师最喜欢听话的小朋友了。”
“我很荣幸”
话音刚落,乌旅人嘁一声,表情不屑,拉着乙夜影汰回位。蜂乐回拉开椅子,双手大幅度挥舞,示意洁世一快看他多懂事。御影玲王向来是带头作妖,管事的来了也第一个跑,典型杀不埋。他和凪诚士郎是最先回位的,还鸡贼地把纸帽子拿回来了,防止事后问责。
几个刺头解决了,懂事的不用管,剩下随波逐流的小孩不成气候,作鸟兽散。
不知不觉他也变成卑鄙的大人了。
洁世一没想到球场上练就的技能还能活用在生活中,或许将来退役后能去埼玉监狱里上个编制。
教室里鸦雀无声,帝襟安理捂着嘴对他比了个大拇指。
“这位是新同学糸师凛,可以自我介绍吗”洁世一把糸师凛放在地上,鼓励地拍拍他的背。
不是说好了叫他小凛吗
偏心大骗子
糸师凛委屈地眼圈通红,握紧拳头,低声咕哝,“讨厌你”
“什么”洁世一不明就里,俯身凑过去听。
糸师凛撅着嘴,大声嚷嚷道“我讨厌洁”
场下哗然闹翻了天,蜂乐回最先反应过来,神情不愉地抄起纸飞机嗖得扔向他,“想活动筋骨我随时奉陪不许朝洁撒气”
糸师凛敏捷地抓住纸飞机,精准无比地扔到蜂乐回头上,“来就来,谁怕你啊像你这种坏孩子才没有人喜欢”
好像有人开了发信枪,纸飞机是第一响炮,紧接着各种各样乱七八糟的东西弹雨般砸来砸去。
“眼镜不要拿我的聪明人眼镜”
“啊,游戏机起飞了。”
“有人看见我的发圈吗用爬山虎做的红色那个。”
“谁开的子弹枪,痛死老子了混蛋杀了你啊”
阻止不了了。洁世一把椅子搬到帝襟安理旁边,精疲力尽地垂下头。
电话铃声不合时宜地响起,洁世一掏出手机看看,来电显示为糸师冴。
“你好,这里是洁世一。”
糸师冴应该在训练室,说话有回音,“怎么这么吵”
洁世一无言地望着围绕课桌打游击的蜂乐回、糸师凛二人,呐呐道“你弟弟在跟人打架。”
“哦,他赢了吗”
“真亏你问得出口胜负难分吧。”
蜂乐回力量不占优,胜在灵敏度高。糸师凛抓不着他,只能被其牵着鼻子走。其他孩子很有眼力见地没插手,都等着看好戏,御影玲王甚至摩拳擦掌想开设赌局。
“老实交代,你其实很担心凛吧。”洁世一贱兮兮地笑,才分开多久啊,当哥哥的就来电话了。
明明走的时候装得好像冷酷大哥一样,这不是挺友爱的嘛。
“我没有。”
“真会嘴硬啊冴哥哥,你不怕凛受伤伯父伯母拿你试问”
“天塌下来不是还有你顶着洁老师。”能跟凛缠斗那么久不落下风,那孩子一定是踢球的好苗子,洁世一不可能放任他们真的打出事。
“是是,我会照看好凛的,请放心把你弟弟交给我吧哥哥大人。”
糸师冴哼笑一声,“晚上一起吃饭”
“入学第一天就要家访哇啊,可怕,弟控真的好可怕,”洁世一瞪着死鱼眼吐槽,“抱歉啊我对一人家长会没兴趣,我们公司不加班的。”
“陪你练球。”
“我去,几点”一丝犹豫都没有。
“看你,”糸师冴顿了顿,“为什么变安静了”
嗯洁世一后知后觉抬起头,发现教室里孩子们都眼巴巴看着他,不知听了几句。
“洁老师要去约会吗”
“老师要结婚了吗”
“我会乖乖听话的,洁不要找新娘子”
“我们要被抛弃了吗”
此话一出,室内响起此起彼伏的抽噎声。
抛弃这词可不能乱用啊。
洁世一只觉头大,立刻站起来摆摆手,脸上挂着汗珠,苍白地解释道“老师没有约会哦,这是在和朋友讲话。”
“真的那洁老师可以一辈子不结婚吗”
“洁可以和我结婚吗”
洁世一打个哈哈随便找借口蒙混过关,举起手机低声道,“现在不方便说话,回聊。”
糸师冴声音听不出喜怒,“我说过让你少惯着他们。”
“别那么说,童言无忌”
“你有理。”糸师冴懒得跟他扯皮,洁世一的脑子有三十二面,刨除足球相关的部分就剩空气了。这一点糸师冴很欣赏,但偶尔会觉得他真是狗屁不通。
坏了,生气了。洁世一喉结滚动,试探地问道“那练球”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童言无忌,忘掉吧。”
这人怎么睁着眼说瞎话。“哪有二十几岁的儿童”
“问我爸妈。”
不知是谁喊了一嗓子,“洁,等我长大了就可以给你当中场了到时候请跟我结婚吧”
“嘶”洁世一抽冷气,本能地换算,设想再过十几年,自己即将退役了还有正值黄金期的年轻中场愿意给自己传球。天底下竟有这么好的事吗牺牲婚姻就能得到真的假的,太划算了吧
仅仅犹豫这几秒,被电话另一头的糸师冴捕捉到了。
他还挑上了
“很好,”糸师冴声音冷淡下来,洁世一都能想象到他拉下脸眉头能夹死苍蝇的表情,“洁世一,守着你的六岁中场过去吧。”你最好真的带着奶瓶上德甲。
啪,电话挂了。
“冴冴”洁世一痛心疾首,放掉一个免费陪练,不亚于丢了一亿日元。
“老师被甩了吗”
“啊,是被甩了吗”连帝襟安理都忍不住关切地问道。
即使洁世一再三矢口否认和对面是情侣关系,外人听来他就是死鸭子嘴硬。
“不是这样的,”洁世一苦笑道,“老师我啊,大概要被夏训期的传球抛弃了。”
糸师凛睫毛颤动,连蜂乐回对他挑衅都不予理会,眼睛始终黏着洁世一的手机。
老师女朋友的声音,好像哥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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