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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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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夏连翘忽然提到柔姬。

    “事情就是这样,”她抬起眼,“我知道你可能不信,但只要找到你娘留下的那封秘信,你就知道我到底有没有骗你了。”

    母亲在孩子的心底总是那个最特别的,纵使父亲也难逾越的存在。

    一直以来,柔姬对于凌守夷便是心中那个不可说的存在,触之即痛,触之即伤。

    心中最柔软,最隐秘,最狼狈的地方冷不丁地被人戳中。

    这一刻,他在她面前又好像陡然变成一个八九岁的孩童,敏感,疲倦,警惕。

    从心底升腾起一股戒备与抵抗来,凌守夷心神巨震,霍然站起身,抿唇断喝道:“够了,你休提她。”

    谈话顿时破裂。

    夏连翘也没想到凌守夷反应这么大,她愕然地睁大眼,小心翼翼道:“……小凌?”

    凌守夷神思混乱,原本坚硬的心防霎时摇摇欲坠。

    很难说清楚,到底是恼恨她竟搬出柔姬来达成自己的目的。还是在恼恨一次又一次,快要被说服的自己。亦或是抗拒在她面前变回那个脆弱,敏感,偏执的孩童。

    凌守夷不言不语,一催遁光,身化一道白光远去。

    是她太着急了吗……

    夏连翘追出几步,怔怔地看着天际那道遁光,内心五味杂陈。

    原地踯躅半晌,夏连翘叹了口气。

    或许当真是她太过着急。

    凌守夷的防线才被她撕开一个小口,她便迫不及待想要高歌猛进,一举拿下他,却没想到这一定会引起他下意识地激烈的抵抗。

    他童年不幸,创伤应激也是情有可原。

    想到凌守夷或许也需要时间来消化,她也没催他,而是在几日之后提出可能由周叶陪同,前往昔日囚禁柔姬之所的那间宫殿一探?

    凌守夷不出所料地拒绝了她。

    她也不气馁,转而问他能否陪她一道儿去一趟,可依旧未得凌守夷点头同意。

    如此一来,夏连翘难免心中微紧。

    若是凌守夷一直不肯信她……她总不能这样眼看时间一点点流逝,一直坐以待毙。

    许是看出她兴致不高,叶依棠有意开解,难得主动问她可要随她离岛逛逛。

    凌守夷虽将她带至渡霄殿,等闲不叫她离开,但明面上并未限制她的出入自由,只是夏连翘考虑到他的心情从未主动离开渡霄仙岛半步。

    现在的她,正处于一个被囚禁又没被完全囚禁的微妙境地。

    她闷在渡霄仙岛日久,也确实容易胡思乱想,出去逛逛也好。想到这里,夏连翘点了点头,欣然应允。

    离去前,以防万一,又留一张字条在桌上,言明想外出走走,不多时辄返,以免令人担忧。

    渡霄主殿。

    一张案几,一盏青灯。

    凌守夷垂眸望着桌上这一封封飞信传书,一时无言。

    风露殿尘封已久,想要再进风露殿,难免要往各方送去飞书,上下打点疏通。

    他也不知自己是如何作想。

    只得在心中一遍遍告诉自己,他不是又信夏连翘那个反复无常之辈,他只是,也想探究当年真相。

    正在这时,周玉文在外求见。

    凌守夷下意识抚上颊边齿痕,转念一想,鬼使神差地没有遮掩,只沉声令人入内。

    周玉文是来汇报世家一脉近日动向,这些时日世家与飞升两党蠢蠢欲动,私底下的纷争与摩擦也较以往更为激烈。

    飞升一脉之中,曲沧风似乎还未肯放弃他心中盘算,背地里仍隐隐有所动作,与下界有所牵连。

    而世家一脉中,元伯功与他年纪相仿,对他积怨颇深,凌守夷心知他定会在数日之后的会审中借题发挥,从不敢懈怠。

    他不解的是,为何两脉争斗至此,天帝为何还是不肯露面,从前他以为这不过是天帝帝王权术,如今看来其中或许另有隐情。

    这厢,周玉文甫一踏入殿内,见到凌守夷不由一怔。

    凌守夷端坐在桌前,一身白色细葛大袖衫,如瀑乌发拢入白纱小冠,蹙眉细思,神情淡漠。

    只颊侧那青青紫紫的伤痕与那一圈还泛着血痕的牙印着实引人注目。

    周玉文倒吸了一口凉气:“……师尊?”

    凌守夷:“……”

    不甚自在地别过视线,生硬道:“猫咬的。”

    周玉文大感疑惑,可是渡霄殿内也未有人养猫呀……

    转念一想,心里咯噔一声,又觉得不对劲。

    不敢再往下深思。

    凌守夷顿了顿,倏忽问:“她最近……如何?”

    周玉文定了定心神,道:“夏道友为人十分友善温和,平日里也只打坐修炼,鲜少外出走动。”

    凌守夷一声不吭,前几日香艳淫靡至极的一幕幕历历从眼前走过,他有多恨她,快感便有多汹涌。

    他实在难以原谅自己竟然在她身上感到如此极乐,肉欲对他而言不过可有可无,最让他食髓知味的是二人紧密相拥时灵魂的震颤。

    她由自己予取予夺,她的眼里看到的唯一是他自己。

    这世上只有自己能让她露出这般情态,只有他才能看到她这般情态。

    也只有她才能看到他丑陋的、狂浪,永无餍足,贪得无厌,眈眈逐逐,肆意攫取的另一面。

    他与她是一体,他将她揉入自己的骨血,他亦融入她的骨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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