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力退六指
阿娜克伊丝·逐火之蛾敲碎了自己召唤的、用来帮助她从爆炸中保护自己的莱维斯图斯的冰封之墓那些还未完全融化的冰块,第一个爬了起来。
庞大的巴洛炎魔已经消失不再,只剩下它焚身自爆后卷起的大片滚烫沙尘。
“喂!你们还好吗?有没有人断气了?断气了的话就喊一声!”
“没有,但离断气也差不多了。”
沃尔金俯卧在远处沙地上,右手搭着自己的后脖颈发出微弱光芒。他的那身白袍子边缘还残留着灼烧过的焦黑残边,看样子他的皮肤承受了大面积烧伤。但这些伤口都在缓慢愈合着,看上去他已经站不起来了,只能以如此尴尬的姿势维持着治愈神术。
江逍遥与珊娜菲亚及时地施展了吸收火焰元素的法术,尽可能减少了受到的伤害,与他们二人站在一起的吟游诗人则显得狼狈一些。这个半精灵并不会什么帮助他对抗巨大火球的把戏,好在他以最快的速度滚到了半个沙丘后方。只是当他起来时,他头上那顶宽帽的帽尖正燃着一簇火苗。
“可不算好,我感觉肺里都快烧起来了,我敢说就算不用火柴,我吹口气都能点着伊尔明斯特的烟斗!”
阿莱斯特尝试用手掐灭帽尖上的火焰,但还是被烫了一下,只好打了个响指用魔法伎俩将其熄灭。
“我看到费迪南多早就飞到天上去躲开了,但维斯特拉在哪里?海姆个蛋咧,她该不会被炸成灰了吧?”
“咳咳……俺没事……”
女性粗犷的咳嗽声从沙尘的另一边传来,维斯特拉魁梧的身影并没有倒下,相反,她反手抓着那柄霜铭长剑挡在了自己的身前。一道冰冷的灵光以霜铭为中心散开,笼罩着维斯特拉,替她阻挡了大部分的热量。
“都忘了你还有这等神兵利器。”
“少说废话了,俺现在憋了一肚子火,只想赶快把那根破杆子拆了好回去歇歇脚!”
“说的对,我们得抓紧时间了。”
阿娜眯起眼睛,想要在风沙中寻找深渊之力战旗的方向,但克拉瑞恩那能穿透一切遮挡物的魔法视觉先一步找到了那面旗帜……以及不知何时出现在旗下的身影。
那是一名身材婀娜的女性,她的面部被挡在面纱之下难以看清,比战旗更加漆黑的长裙紧紧裹住她的身段,更加凸显出她的迷人。
“该死的,那又是谁?我看得不是很清楚,克拉瑞恩,你看出来什么了吗?”
“一个女巫。”
少女圣骑士说道,同时将一发圣洁的剑气竖直劈出,直奔她所说的目标。剑光破开了漫天沙尘,但是在靠近旗帜的近处时又突然消散无踪,如同打在了伞具上的雨滴被弹开滑落。
克拉瑞恩微微皱眉,她大概明白了这个女巫做了什么。在她悬浮处的脚下,江逍遥也借着破开沙尘的痕迹看到了这一幕。
“法术无效结界?不对,这是反魔法力场?连我都还不会这一招!”
法师的惊讶声同时传到了同伴们的耳中。
“真有意思,女巫,你并非深渊邪魔,却站了它们那一方吗?”
面对克拉瑞恩的质问,神秘的黑裙女巫并未言语,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自众人身侧传来的熟悉的声音。
“那你呢,拿着发光银剑的小东西,你明明不是那些自视甚高的亚空神族,却选择拿着祂们的武器,抛弃自己的人性?”
一尊身高九尺的黑色肌肤的身影从沙尘中走出,挡在众人与女巫身后的旗帜之间。他的全身上下无处不散发着野性的欲望,他胴体上的每条轮廓、每块肌肤乃至热切眼神的每一瞥都透露着痛苦与愉悦。更令人惊讶的是,此人的手脚上生有着六根指头。
“乌黯主君格拉兹特,没想到我们会在这种地方又见到你!”
阿娜很清楚眼前的存在,他是来自无底深渊的阿扎塔azzatar的恶魔领主、欢愉与享欲的化身、被称为六指的恐怖存在。
他曾经与冥河俯冲者小队的各位在埃尔托瑞尔有过一面之缘,但在自称为隐秘领主的老魔鬼加葛斯的帮助之下,他们得以带着昏迷不醒的博德之门大公爵乌尔德·瑞文伽德从这位大恶魔手中逃走,但作为代价,加葛斯却在他们的面前被格拉兹特所杀。
现在,黑暗王子又一次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这一次却没有谁能从血腥战争的混乱中冲出来帮助他们了。
“是啊,谁又能想到,你们这帮难死的虫豸,在逃进了阿弗纳斯地狱后,又活蹦乱跳地撞回了我的怀里。”
漆黑的英俊面庞下,那双充满玩味的绿色眼睛正盯着所有人。
克拉瑞恩抓准了恶魔领主与阿娜交谈的时机,立刻挥动羽翼向着反魔法结界内俯冲而下,在被格拉兹特阻拦之前,哪怕不能一剑砍倒战旗,至少也要先解决那个女巫。
但在下一瞬间,那高大的黑影便闪现到了急速飞行的克拉瑞恩身侧,重拳下砸,圣骑士少女来不及阻挡,被狠狠打落在地。趁她还没有来得及起身,格拉兹特一脚将其前胸踩入阿弗纳斯滚烫的赤砂中,而克拉瑞恩面部朝下,连呼吸都感觉困难,只能任凭热沙灼烧自己的皮肤。
“让你们把我的得意之作毁掉可不是一件好事,我可是废了好一番功夫才从那个死掉的深狱炼魔那里弄清楚这面旗帜的用法,并改造成了能帮助我散播支配力量的服务于深渊恶魔的玩具。”
欢愉王子的身影挡在了深渊之力战旗之前,挡在了女巫展开的反魔法结界前。
“你最好再聪明点,长着残缺羽毛的小鸟,你应当知晓自己三番两次在和谁作对。只要我愿意,随时都能将你切成三段。”
一柄滴落着酸蚀液体的扭曲大剑出现在格拉兹特手中,他的剑刃悬于克拉瑞恩头上,酸液落下,在克拉瑞恩的脖颈上灼出血泡,嗞嗞声伴随着骑士的痛苦嚎叫。
“给我放开那个剑人,笑口常开risus abundat!”
阿莱斯特凝聚起“狂莎狂笑术”的魔力对准了塔那厘恶魔,但魔法却像没有起到作用一样消失在了格拉兹特身上,恶魔领主没有如愿伏倒在地大笑不止,相反,他发出了轻篾的冷哼声。
“这是伊格薇尔芙?你怎敢认为,她的法术能对我有用?你又怎会认为,我会再受到她的法术摆布?”
(注:伊格薇尔芙iggwilv,即巫后塔莎的别名,这位女巫之王创造了诸多法术并写下了着名的《伊格薇尔芙恶魔志》,传说其曾为格拉兹特的旧情人并最终决裂)
这一无礼的行为似乎激怒了乌黯王子,无论法术是否起到作用,阿莱斯特的目的都达成了,恶魔将他的注意力从克拉瑞恩转移到了自己身上。
只见格拉兹特手指横点,站在队伍中的维斯特拉突然呆滞不动了,一道铁锈色的锯齿王冠图案从她的头上浮现。
江逍遥大叫不好,想立刻引导魔网能量进行法术反制,但在那高大恶魔的狰狞笑容下,他突然感觉自己与魔法网络的联系被中断了,只能任由那惑控的力量支配了维斯特拉。
“快离那头狼远点!”
“太慢了,舞动吧,我的人偶!”
格拉兹特的命令还未下达,维斯特拉和她手中的斧与剑便已经动了起来,直劈阿莱斯特而去。利刃就快在吟游诗人那好看的皮囊上拉开一道血口之际,一把燃火的巨剑几乎擦着阿莱斯特的尖鼻子替他稳稳挡住了野蛮人的攻击。
“你在干什么?你疯了吗?”
阿娜偏转剑锋,又拨开了迎来的一斧,给吟游诗人创造了逃离的空隙。
“这蠢狼被恶魔惑乱了心智,已经疯掉了,现在在她眼里我们估计都是一块肥得流油的肉!”
半精灵一边抱着鲁特琴躲向后方,一边示意阿娜去看维斯特拉此时的表情。这家伙的猜测可能并不无道理,眼前的维斯特拉双目通红,胡乱且无章法地肆意挥舞着手中的武器,任口水从嘴角飞出。
阿娜相信,野蛮人已经回归到了她的故乡,乌斯伽蛮族们世代生活的北方荒山与原野中。并非寻常的狂暴,维斯特拉此时已经觉醒了潜意识的兽性,她是危险的原始狩猎者,而自己则是被狩猎的对象!
“快让她冷静下来!”
“我正在这么做,快点,牧师,帮我一把!”
舒缓的音乐由鲁特琴奏响,吟游诗人正试图用音乐中蕴含的魔法力量平复野蛮人的疯狂,这似乎确实有些效果,阿娜能察觉到维斯特拉的攻击速度慢了许多,动作不再如之前那样激烈。
“以和平与泉水女神埃达丝之名,战胜邪魔vince qui putido!”
沃尔金用手掬起一捧圣水,直接从后方拍在了野蛮人的后颈处,在神圣祷文的作用下,女神赐予的防护邪恶力量的圣洁祝福经由她的牧师之手传递给了维斯特拉。果然,那顶黑色王冠虚影消失不见,刚刚还在不分敌我进行攻击的维斯特拉停了下来,疑惑地看向自己举起的斧头和斧刃所指的提夫林。
格拉兹特见自己的魔力不再有效,趁冒险者们乱成一团,举刀便想结果脚下踩住的圣骑士。但几发飞射而来的弹药逼迫他不得不横举刀刃格挡,再抬头时,一个从身后抱着瘦削半精灵男孩的女魔鬼已经出现在了半空中,而弹药攻击正来自于男孩手中的那柄奇怪火器。
一怒之下,恶魔主君顺势向空中甩出一刀,强酸液体构成的月刃便朝着佐伊与费迪南多二人袭去,佐伊不便躲闪,那对蝙蝠般的翅膀上溅到不少酸液,立刻灼出几个洞来。
就是现在了,恶魔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被空中的二人吸引,一直潜伏在沙丘后方的卓尔精灵突然跳了出来,她的手心已经凝聚好法术的光芒,施法的目标却不是恶魔,而是她自己。
“让他看看我们热血沸腾的组合技吧!”
另一道不属于珊娜菲亚的声音从她的喉咙中涌出,
“我将我与我自己进行融合,构筑魔法网络!当遥远的两个灵魂交汇之时,新生的力量将会诞生,巨兽变形!”
(注:这段其实a了游戏王zexal主角的变身)
卓尔精灵原本纤细的身体立刻开始了极大幅度地膨胀,肌肉以不可能的速度隆起,同时厚实的毛发取代了珊娜菲亚的斗篷生长出来,将全身上下包裹其中。在全场所有同伴的诧异注视下,他们的术士变成了一头体格与恶魔领主不遑多让的巨大猿类。
巨猿从后方突然现身,向格拉兹特扑去,一记头槌将他撞向一边,松开了踩住克拉瑞恩的脚,更松开了手中的魔刃。恶魔立刻起身拾刀,巨猿一脚又将刀踢向远处,无耐之下,恶魔领主只好与再次扑上来的巨猿扭打作了一团。
“呱,好劲,好劲呀!能亲眼看到这样的强者之战,就是死也值回票价了啊!”
阿莱斯特的琴声没有中断,转为了一首激烈的战斗舞曲。
真正的野兽,纯粹的蛮力,混杂在一道道破空拳风中,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恶魔领主,正面与巨猿缠斗并不是最合适的战斗方式。他已经挨下了数记重拳,也返还给了巨猿几下有力攻击。但这头皮糙肉厚的畜生还和没事似的。
打定了主意后,格拉兹特再次施展跨跃空间的步法从巨猿的压制中挣脱出来,来到了他的魔刃边,用长有六根脚趾的脚背将魔刃挑飞到半空中接住。
拿回武器的同时,欢愉之主立刻向巨猿撒播了他强烈惑控的魔力,他会掌控这头野兽的心智,并且让它去给它的同伴带来毁灭。
然而,魔力再次失效了。在格拉兹特惊讶之时,巨猿已经笔直地飞扑了过来,又给他来了一拳。
“怎么会?你这低等的畜生,竟然敢抗拒我的力量?!”
这时,恶魔领主终于捕捉到了一些不适感,那是一种祝福力量,正施加在巨猿的身上庇护着它不受自己那魅惑致命、引人堕落的魔力影响。
就像那头受到牧师保护的狼一样!但是什么时候?格拉兹特分明没有看到牧师有将防护祝福施加给巨猿。
“怎么?不能控制兽心让你很意外吗?可不要忘了,在场的圣职者可不止那个眯眯眼的牧师!”
一把天界银剑从格拉兹特身后划过,拉开一道血口,其上残留的光耀力量则并未消散,而是持续不断地侵蚀着恶魔的皮肉。
克拉瑞恩飞到了他的背后,在他疲于应对巨猿时给他带来了重创。在痛觉刺激下,格拉兹特回想起来,在巨猿撞飞自己救出克拉瑞恩时,后者确实地接触了前者。
“我以为堂堂骑士不会做出偷袭的事情来,你们凡人不都喜欢给自己设下条条枷锁束缚自我言行,并自诩为美德典范么?”
“我已不在乎条款戒律,我的誓言早已只剩一条,便是诛尽邪魔。我即驱魔圣剑本身,无需外论如何斩敌,典范与否,我只需向你挥下审判的剑刃即可!”
天使的圣剑与恶魔领主的魔刃碰撞在一起,金铁相鸣,圣剑代理人的神性丝毫不弱于堕落王子的邪魅。纵使格拉兹特再强大,他也无法同时顾及克拉瑞恩与巨猿两边,隐隐已有落败的迹象,更别说其他人已经赶来,加入了这场包围战中。
格拉兹特不愿意承认自己的失败,他的利刃每次挥舞都能打飞两三个冒险者,但更多的冒险者又会从其他的角度发动攻击。他开始感叹于只是数周不见,这些蛆虫的成长速度竟然如此惊人而又令他恶心。
“怎么了,格拉兹特,沉溺在女巫的怀抱里让你变软弱了吗?”
一道浑厚的女声从天而降,让时刻盘算着如何有尊严地脱身的乌黯主君还有和他斗成一团的冒险者们同时停下了攻击。血色光环自漆黑羽翼上浮现,堕落的炽天使,如今的第一地狱首席指挥官、暴怒之女、血战大公扎瑞尔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们的头顶。
她没有持握铁锤的手中,是一颗鲜血淋漓的巨大豺狼恶魔的头。看来,这颗头颅属于耶诺古本人或者其手下的一员大将,豺狼恶魔的灵魂已经被放逐回到深渊,其留下的血肉则成为了装点魔鬼女大公鲜血王座的战利品。
但扎瑞尔只是毫不在乎地将这项战利品扔了出去,任那颗凹凸的脑袋在惊恐四散的低阶恶魔中落地滚了几下,再无动静。
再看扎瑞尔时,她已经一手持巨锤,一手持链枷,杀到了恶魔领主的面前。
格拉兹特明白自己再遇上扎瑞尔,绝无逃生可能,他急忙抛下冥河俯冲者们,瞬身回到无名女巫身边将其搂在怀里。
“别管那面破旗了,开门!”
女巫仍无言语,只是停止了维持反魔法力场,手指在空中划出一个椭圆,一道通往深渊的异界之门便在恶魔领主面前出现。
乌黯主君狼狈地向内钻去,却在最后一刻还是被追上来的扎瑞尔一记重锤砸在了后背上,这才返回了他的领域中。
又一锤,那根漆黑的铁旗瞬间化为废铁,笼子里的小恶魔在一声惨叫中变成了肉饼,约束恶魔的力量不再了。
而魔鬼大公的目光,回落在了冒险者们的身上,尤其是克拉瑞恩那把散发着熟悉光辉的圣剑。
“九狱深渊在下,扎瑞尔怎么自己过来了,我们还想先发制人呢,这下好了,全搞砸了!”
“就是你们对吧,一而再再而三,敢胆在我的眼下搞小动作的人。”
“咋会呢,大公大人您是不是认错人了,我们只是和您的好下属不小心签了契约,来这里给他帮忙打血战而已。”
阿莱斯特强装笑脸,连他自己都觉得这套说辞很难有说服力。
“就是化成灰,我也认得出这把剑——我的过去、我的半身、我曾视之为一切却又弃之如粪土的天使之剑。”
扎瑞尔一步一步走向了他们,走向了克拉瑞恩,每一步都将所有人的心脏拉扯到嗓子眼。
“不要试图愚弄阿弗纳斯本身,你们做的一切都发生在我的眼里。你们为了那座背叛我亦被我背叛的城市而来,不惜与五色恶龙勾结,向那愚蠢无比的拜尔效力,你们权当我不知道么?”
“不许你这样说我的父亲。”
佐伊跳了出来,勇敢而愤怒地瞪视着暴虐的化身,但费迪南多生怕她被扎瑞尔伤到,将她又拉了回来。
“他会为自己的不自量力和对我的背叛付出代价,就在我和你们的恩怨了结之后。现在,他至少需要维持明面上的团结与忠诚,将恶魔赶回它们的虫巢。
多么可悲又可笑,魔鬼竟然也用得上团结、忠诚这样的词汇了?”
“你想怎么样?要现在就和我们动手吗?在血战进行的时候抛下你的部下,先来了结私人恩怨?我怎么瞧着恶魔还没死绝呢?”
“杀死你们根本不用多久,失去领主的恶魔浪潮也很快就会溃败。但我确实不会在这里就急于下手,我愿意提供给你们一个平等挑战我的机会。
一个时辰之后,带上那把剑来找我,就让艾尔托瑞尔来见证这一战,见证曾拯救过它的人将它抛弃,见证妄想再拯救它的人死于我复仇的剑刃之下。”
“我们如果拒绝呢?”
“你们无法拒绝!”
扎瑞尔一手做抓握状,一个金色的毛球突然从冒险者们的后方飞出落到她的手中。那是露露,这位可爱的天界圣象的脖子正被死死掐住,她痛苦无力地挣扎着,此时掌握她生死的人却是她昔日最要好的友人。
豆大的泪滴从露露的脸颊淌过。
“露露?该死的,我不是让你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吗?!”
“记住,一个时辰后,我们在埃尔托瑞尔见。如果你们是逾期不至的懦夫,那么这头圣象的生命也会就此终结!”
扎瑞尔的话语里没有一丝温度,就好像她掐住的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人。不等冥河俯冲者们回应,魔鬼大公展开双翼,带着圣象消失在了天际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