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清醒
四皇子……
周围的奴才心里也不痛快的很，兰儿就更不用说了，脸色黑的如锅底一般。
偏生今儿是他们主子的封妃典礼，那顾娴发动了，叫他们主子正儿八经的典礼都没办的下去。
这叫什么事儿？
真不是和他们主子故意作对？？
同时的福宁宫里，珍妃也有些怔愣，得了信儿之后也不叫摆膳了。
只坐在那看着面前的东西一个劲儿的发愣。
夏荷心疼的走过去，“娘娘，时候不早了，您快吃些东西吧。”
今儿在宁妃的封妃典礼上，他们主子就没怎么吃……
“一个封妃，一个生下皇子，他们的命倒是都真好，偏生我怀孕生孩子，第一胎是个女儿。”忽然，珍妃难得自嘲道。
夏荷一哽。
眼睛就红了，走过去拉住宁妃的手，“娘娘，您别难过，日后您总会有儿子的。”
大公主萧婉被奶娘抱过来的时候，恰好听到这么一句话，脸色就有点发白。
她如今快七岁了，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年纪。
自然能听懂珍妃话里的意思。
抱怨的是她不是个男孩儿。
“公主你可别多想，娘娘没有别的意思。”奶娘忙拍了拍萧婉的小身子就道。
萧婉这几年虽然觉得她母妃待她不如年纪小的时候那么亲近，可也清楚她母妃的难做。
祖母进宫光是训斥她母妃，让她早点弄来个儿子，她就不止见过一次。祖母对她也不甚喜爱。
所以她从来没说过自己心里的想法。
“嬷嬷，我知道的。”半晌，她这才有些蔫嗒嗒的应了一声。
奶娘不好再说什么。
只拍拍她的肩膀。“娘娘还是很疼爱公主您的。”
萧婉没吭声。
奶娘叹了口气。
抱着她这才进了内殿。
也很快。
刚从桃花里离开的所有妃嫔，没多久后都知道了顾娴生了皇子的消息，自然先是震惊，后反应过来，都羡慕不已。
“皇子啊，运气真好。”
不少人都感慨着。
顾清和顾蕊也是宛若晴天霹雳一样，两个人正说着话呢，忽然太急那就来告知了这个消息。
都是目瞪口呆。
“真是皇子？”
“男孩儿？”
冬樱点头，咬唇心里也郁闷的很。
顾蕊看了顾清一眼。
顾清脸色沉沉的。
二人忽然都不知该说什么。
这顾娴，运气怎么就这么好呢？
常嬷嬷回到太后的慈宁宫，将外面发生的事情一一都给说了。
太后揉着眉心，“生了个男孩儿，皇帝说什么没有。”
常嬷嬷没敢说，刚才在桃花阁的时候，刚刚生产完皇帝就要进内殿看顾娴的事情。
只道，“太后娘娘，您别担心，那顾娴再如何，四皇子也是庶子。”
太后笑了笑，“这点哀家晓得，只是那顾娴可有出事？”
常嬷嬷摇头，“一切平安。”
太后吁了口气，“平安就好，也省的皇帝有心结想到哀家身上，不然她这妃子身子哪里不痛快了，日后皇帝就想到大皇子，这可不好。”然后吩咐后面的奴才，“去，明儿一早，等那顾婕妤醒了，带着哀家的口谕赏赐她些东西。”
不管喜欢不喜欢的。
面子还是要做足的。
常嬷嬷忙低头应是。
……
这一夜。
皇宫里各处每个人心情都是五味杂陈的。
高兴不高兴另说。
但是不快，那是万万不敢表现出来的。
而第二天一早，各宫的妃嫔也不敢耽误，也不管顾娴醒没醒，都叫奴才提着礼去贺喜顾娴。
也没有意外的。
顾娴还在休息，自然玉珠是不会叫他们进去的，各宫妃嫔笑盈盈的只能在外面恭贺了一番。
将送来的礼给了玉珠。
这才离开。
所以一大早的，这桃花阁就热闹非凡，人也是络绎不绝。
远远的都能听到说话声。
萧阳下了朝自后，自然又来了桃花阁，就是看顾娴还在睡着，不忍打扰。
就叫奴才搬来了奏折，他在这里一边看奏折，一边陪着顾娴。
不过直至深夜，顾娴都没醒过来。
好在太医诊脉之后说没事，不然萧阳都怀疑是不是落下了什么病本，毕竟睡了这么久都不醒，一天一夜了……
“陛下，时候不早了，您吃点东西？”
陈廉是心疼皇帝。
昨天夜里顾娴生产，皇帝就没休息。
这白天上朝，下午又回来处理奏折。
怕人撑不住。
萧阳这才觉得自己有些饿了，提心吊胆了两天，便叫奴才拿来了膳食。
他先用膳。
“陛下，您今儿要回养心殿么？”陈廉摆膳的时候小心翼翼问。
萧阳看了一眼内间的顾娴，沉吟了片刻之后这才道，“先不了，在外间休息罢。”
陈廉应是。
第二天一早，萧阳上朝的时候顾娴还在睡，他又叫来太医给人诊脉，太医说是太累了才会如此，他这才安心去上朝。
而萧阳离开之后，桃花阁又陆陆续续来了不少贺喜之人。
尤其下午的时候，顾家那边也从宫里得知了顾娴产子的信儿。
顾老爷一下子高兴的不行。
欣喜若狂的差人就从府内扒拉了不少好东西，拖了小厮送进宫里面。
还说要打点一下宫里的人，叫顾娴在宫里过的好一些云云，可算是破了不少不少财了。
林姨娘也是哭的泪流满面的。
高兴的不行。
不停的念叨着，“太好了，这样她日后在宫里就站稳了，”她也不用总是担心顾娴什么时候会失宠。
毕竟君王无情。
伴君如伴虎。
第一胎就生下儿子，对顾娴来说就是个保障。日后总算是不用战战兢兢了。
只唯独不高兴的，那只有刘姨娘和柳氏，他们二人自从宫里面来了信儿之后。
那脸色就没好过。
始终黑沉沉的。
柳氏看了一眼刘姨娘，冷冷，“你女儿进宫也这么久了，到现在连侍寝都没侍寝过，你就不着急？”
刘姨娘闻言眼睛更红了，一边擦着眼泪一边道，“夫人这是什么话，妾怎么会不着急，可也没想到那顾娴居然这么心狠手辣，根本不管自个的姊妹，我……”说着又哭起来。
一时间，偌大正室内都是哭哭啼啼的声音。
柳氏听的心烦。
只觉得一个二个的都无用至极。
不痛快的很。
心里也是恨顾娴恨得厉害，当初她怎么就没弄死这个丫头呢。
还叫她进宫了。
可又不敢这个时候在顾老爷高兴的兴头上去找林姨娘的麻烦。
只能想着暂时忍一忍恶心，以后再想法子看能不能收拾林姨娘。
宫里宫外都热闹的不行，不过所有人的焦点顾娴这一觉睡的可谓是天昏地暗的。
完全人事不省。
也不知外面发生了什么。
睁开眼醒过来的时候，她甚至脑子里都是发懵的，手脚酸软。扭头一看，
才发现外面的天色都已经黑了。
“玉珠？”
不由就先喊了一声。
结果出口就发现发现自己嗓子还是哑的。
不由皱了皱眉。
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喉咙。
怎么这么干？
嘴巴好渴。
她这是睡了多久啊。
“玉珠？”
不过半晌没见人进来，只能又喊了一声。
“醒了？身子可有不舒服？叫太医来看看。”哪想下一秒撩开帘子进来的却不是丫鬟，而是萧阳。
顾娴不免愣住。
“去传太医。”而萧阳见她醒了，直接到了床榻边，一边对外面的陈廉吩咐了一句，伸手便摸了摸她的脸和手，发现不凉，这才松了口气的模样。
“还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嗯？”
顾娴有点迷茫，微微摇头。
萧阳温柔摸摸她的脑袋，“没有不舒服就好，不过还是得叫太医过来看看。”
顾娴就想坐起来问皇帝怎么在这里，那先给对方却一把按住她呵道，“莫要乱动，朕听说刚生产完身子还没恢复好，不适合下地。”
顾娴一顿。
只好无奈的又躺下去，轻轻的道，“我渴了。”
“朕给你倒。”萧阳当即转身去了桌子旁，拿起上面杯盏，也没什么顾忌倒了杯水，又走过来坐在床榻边，轻轻半是搂着她微微抬起一点角度，给她喂水。
顾娴是真的渴了。
也没拒绝。
就着人手张嘴咕咚咕咚的喝了好几大口。这才感觉有些干燥的肺腑舒服了。
“还要不要喝？”萧阳轻声问。
顾娴想了想，点头。
于是萧阳又极为耐心的起身去桌旁倒了一杯。
“咕咚咕咚”的，顾娴又这么喝了一大杯水，才感觉完全不渴了。
而很快的，外面太医就进来了，发现皇帝也在，不由吃了一惊，毕竟这可是大半夜了。
于是忙先给皇帝行礼，后才擦擦汗，才跑到床榻边给顾娴诊脉。
哪想萧阳直勾勾盯着他。
太医后颈那是飕飕的开始发凉，紧张的不行。
好在顾娴身子一切安康。
就是平常女子生产之后的虚弱，需要好好静养做月子一个月，慢慢养好了也就是了。
萧阳听完脸色稍缓，这才幽幽从太医身上挪开视线，“饿不饿？”看向顾娴。
顾娴被这么一提醒，才发现肚子空空如也，不由的点头，不过忽然又想到什么，“孩子呢。”忙看皇帝，“孩子还好么？抱过来叫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