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值得吗
莫雅邪与楚若兰，看着那不断弥漫而来的血雾，心里颤抖起来。
原本以为血雾会如大雾一般，出现，会消失。
可是它不但没有消失，反而扩散了这么远，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停下。
此地离海边，不过一百多里了！
再这样下去，陆地上所有的生物，都将被迫逃向海域。
也不清楚这些血雾，会不会弥漫至海边，顺势笼罩大海。
“怎么会这样？”莫雅邪喃喃道。
“走，去看看。”楚若兰说罢，踏着浅雪而去。
莫雅邪紧跟而去。
他们来到血雾之前，楚若兰正要伸手去触摸，莫雅邪急忙阻止。
“别动！”
楚若兰急忙收回手，看着他。
“这些诡异的血雾，没有那么简单！最好不要轻易去触碰。按照这种蔓延的速度，只怕这血雾会将这片大地全部笼罩。”
“那怎么办？”
莫雅邪摇摇头：“也不知道它的源头在哪，或许将它的源头堵住，便能阻止它的扩散。
“当下，最需要弄清楚的是，这血雾会对人体，或者其他生物造成什么影响，或者伤害。”
被血雾笼罩的一切，朦朦胧胧的。
从外面看去，能见距离，不过四五丈远。
许多生物已经逃离，但也有不少被吞噬其中。
“这种诡异的现象，应该从未出现过吧！？”楚若兰跟着莫雅邪一边后退，一边说着。
“按照你之前的分析，应该是某种怪物，或者是未知的神明造成的。”
莫雅邪突然想起前世克系小说里的神祇，无识无欲，混沌无序，全知全能，无知无觉，盲目愚痴，正在沉睡的神明。
或许祂们无法认知到自身的存在。
但祂们以盲目与痴愚赞美其涌动之身姿！
永远至高伟岸的主。
想起了阿撒托斯，克苏鲁。
莫雅邪突然摇摇头，使自己清醒过来，他觉得那只是小说。
“快看！”
楚若兰惊叫，指着血雾之中一个衣服破烂，正朝着他们快步走来的人。
那人手里拿着一把大斧头。
莫雅邪顺着楚若兰的手看去，透过血雾，并未看见那人有什么异样。
“嗨！老兄，血雾里面好玩吗？”
血雾不断弥漫着。
莫雅邪和楚若兰也在连连后退。
血雾里的那人，根本不答话，拿着斧头直冲冲朝着二人快步走来。
闻到莫雅邪二人身上的生命气息，让他兴奋不已。
“你是不是耳朵不好啊？”莫雅邪一边指着自己的耳朵，一边问着那人。
可他就是不说话。
“难道你是哑巴？”莫雅邪又指着自己的嘴巴问着那人。
那人依旧不言不语。
很快，衣衫褴褛的那人走出血雾，他二话不说挥起大斧头，直接朝着莫雅邪二人砍来。
走出血雾的那一刻，莫雅邪就看到了他血红的眼珠子，就清楚这人，或许已经被血雾……影响了。
莫雅邪一边后退，一边拿出长横刀。
长横刀上包裹着灵气，待那人冲到身前之时，他挥起长刀，大脑里大脑里浮现【红海血刀诀】的第一式，红海巨浪刀。
一刀落下。
那人的头颅瞬间飞了出去。
楚若兰看了一眼莫雅邪，嘴角努了努。
“他应该被血雾入侵身体，失去心智了吧！看他那双血红的眼睛，就像恶鬼一般！”
楚若兰的话音刚落，那人倒了下去。
莫雅邪说道：“像他这种被诡异血雾吞噬的人，应该很多。也不知道，血雾会不会对死去的人有影响，要是有那就麻烦了。”
楚若兰知道他的想法。
“希望战场上的人，都能逃出血雾的吞噬吧！这血雾如果再这样弥漫下去，一定会南下，将南月吞噬的。”
“只是我们的修为太低，不敢冒然闯入血雾之中。不知师父他有没有发现这血雾，我想，以他的修为，应该能进入这血雾之中，不受丝毫影响。”
血雾渐渐将砍倒的那人笼罩。
好似赋予了他的生命一般。
那颗被砍下的头颅在血雾之中，蹦蹦跳跳跳了起来，那具被砍倒尸体，也在血雾之中猛然站立起来。
“怎么会这样！？”
楚若兰惊讶的看着莫雅邪。
“不知道！”
莫雅邪摇摇头，说道：“应该是血雾的原因吧！如果真是这样，那……算了，还是先管好我们自己吧！血雾很诡异，师姐你说的机遇，我看还是不要了，小命要紧。”
楚若兰点点头。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离开这里！”
莫雅邪果断说道：“我们无法阻止血雾的弥漫，只能逃离，如果传说中的七神真的存在，他们一定会想办法阻止血雾的。所谓天塌了有高个子顶着了！”
“好！”
说罢，两人转身快速退去。
刚刚后退没多久，他们就看到了无数的尸体，他们都是被联军杀死的北域军。
经过这片横尸遍野的战地时，莫雅邪忍不住的眯起眼睛来。
这比他在电视中看到的还要残忍。
他突然从高空飞掠而下，楚若兰跟在其后，两人走在遍地尸体的人堆之中。
莫雅邪有些忍不住，差点吐了出来。
想不到真实的战场，如此恐怖。
浓郁的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着。
楚若兰用手捂着嘴，说道：“师弟，你来这死人堆里干嘛？”
“我想看看，血雾弥漫至此，会是怎样的景象！”莫雅邪回答说。
“我们往后去吧！在后面一样能看得到。”
莫雅邪摇摇头。
他好似想起了什么！
一个人的声音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棋子，执棋者……”
莫雅邪冷笑了一声，转头看向楚若兰，问道：“师姐，这场战争是你们谋划的吧！？”
“……”
楚若兰没有说话。
“为了一颗魔灵珠，死了那么多人，还引发了诡异的血雾，值得吗？”
突然间，莫雅邪的情绪有些激动起来。
他在和平的世界活了三十年，突然来到这般生命如草芥的世界，一时间难以接受，这种以数十万条性命换取一颗魔灵珠的交易。
“我本以为，师父师兄师姐你们是正义之人，会行大义之事，站在光明的一边。真没想到，你们竟会是这般丧心病狂，不拿人命当人命！”
莫雅邪发泄完后，喘着粗气。
他不知道他的师父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但是他认为，林平平谋划这场战争，牺牲了那么多人，只为一颗魔灵珠。那就是人面兽心，凶残恶毒，穷凶极恶，恶贯满盈、罪大恶极。
就是恶人。
“人没有对错，只是立场不同罢了！”楚若兰见他不再说话，才缓缓开口道：“如果你站在师父的角度，或许你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一阵浓郁的血腥味飘来。
莫雅邪摇摇头，只是淡淡说了句：“不说了！”
他心里清楚，这里不是他原本的世界，没法跟这里的人讨论那些大义凛然的话题，毕竟这里弱肉强食，强者为尊。
兴许，哪天他也会变成这样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