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真相大白，断臂求生

    见密道的门打开，西庇阿等人方才意识到自己还命不该绝，于是便松了一口气，与西庇阿同行的一名卡米卢斯的红发亲兵冲到了队伍的最前面，自发地担负起了探路的先锋职责，另一名黄瞳亲兵则居中保护保卢斯和女孩蒂塔的安全，最后一名黑发亲兵则见状放慢了脚步走在队伍的末端，时刻警戒着后方，为一行人殿后。

    待所有人都进入了密道后，保卢斯便指挥起了黑发亲兵把那密道之门重新关上，之后一行人便踏上了新的征途。隧道很长一眼望不到头，不知在这一片黑漆漆的寂静黑暗中走了多久突然出现了一连串向下的台阶，下了台阶后便又是一段九曲十八弯的漫长隧道。隧道的尽头处则是一扇仅有几十厘米高的小木门，与其说是木门更确切地来说其实是一个小小的洞口上堵了一块小木板，没人知道那个洞口通向哪里，但除了保卢斯外所有人都面露难色，这倒不是因为对未知的恐惧，而是因为自打下了秘道里的台阶后便一直能闻到一股直冲脑门子的恶臭，所有人都有一个不好的预感。

    走在最前面的红发亲兵很快便来到了木板前，他猛地一记飞踢把松松垮垮的木板踢了个稀碎，霎时间一股更为浓烈的恶臭从空洞中钻出猛地向他们袭来，之后红发亲兵便随即面不改色头也不回地首先钻了进去，当所有人都陆陆续续地钻进了洞口之后，西庇阿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密道是与菲迪尼的下水道相连的，进入下水道之后，保卢斯站定，把手中牵着的女儿蒂塔交给了黄瞳亲卫，随后他便又拿出了一卷莎草纸交给了西庇阿说到：“这里面有菲迪尼下水道的地图，按照上面的指示借着外面透进来的微光，你应该能带着他们一起成功离开，里面有一封信，替我转交给卡米卢斯，把我女儿一起带走。”西庇阿听了这话正欲问保卢斯南道不与他们一起走吗，可还没开口就被保卢斯再度打断，“其他的人都还没有安全离开我这个领导人又怎么能就这样走呢？我是罗马驻菲迪尼的总督，这是我的总督区，一个船长不会放弃他的水手与船只独自逃命，一个总督又怎能舍弃自己的部下与人民落荒而逃呢？我将始终与罗马同在！始终与我的辖区和我的人民同在。”说到这，保卢斯还蹲下了身子摸着女儿柔嫩的脸颊说道：“我的天使，我也永远与你同在，终有一天你会明白这一切的。”说罢保卢斯便转过了身去，只见他的脸色突然阴沉了下来，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妻子艾丝琳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一直从中作梗的叛徒就是你吧。“正当艾丝琳欲狡辩推辞之时，保卢斯突然再次开口：”我早就怀疑自己那么容易就进了反叛组织里肯定有点问题，只是一直没想通问题到底出在哪，或者说是不想往你身上想而自我麻痹没有什么事，但你真当我是一个蠢货吗，历来的每一件事但凡有你的加入那必然计划会泄露，任务会失败，我就是再蠢也不会对这海量的’个案‘视而不见。“听到这话后艾丝琳也不再伪装狡辩反而释怀了一般地说道：“没错，我就是你们中的叛徒，与其说是你们把我安插在反叛组织中，不如说是反叛组织把我安插在你们当中。你们也无须再在我的面前说那些冠冕堂皇的大道理，无非是立场的不同罢了，装什么清高善良，你们罗马人屠杀伦巴第人、凯尔特人时良心不会痛吗，你们以为只要事后忏悔一切都会好吗，死掉的人永远都回不来，放弃吧，你们以为事后说着空话就是善良吗？别搞笑了，这个世界从来都是弱肉强食的，胜者为王败者寇，当你决意把我安插进敌营之时想过我是你的妻子吗，不！那时你与把我安插在你们这边的父亲一模一样，你们只是认为我是一个好用的工具罢了，你们都说爱我胜过爱世间的一切但真的尊重过我吗？……“

    艾丝琳还欲继续往下说下去，只见保卢斯瞬间掏出了一块手帕按在了艾丝琳的鼻子之上，看着艾丝琳在自己的怀里缓缓闭上了双眼安然睡去之后才慢慢地说道：“我爱你，这从来不是一句谎言。”之后他把艾丝琳交给了黑发亲兵并对她说道：“这是麻醉药，不要伤害她，带她离开，就对卡米卢斯说明事情的真相吧，求他看在我这个好友的面子上不要再为难艾丝琳了，告诉他我会弥补我和艾丝琳所犯下的错误的，就这样了，赶紧走吧。”

    话刚一说完，保卢斯便孤身一人转过身去走进了下水道的深处。西庇阿不知保卢斯到底要去干嘛，但还是遵照了保卢斯的嘱托按照保卢斯给的下水道结构图找起了通往城外的路。

    保卢斯再次独自一人踏上了属于自己的征途，这时他仿佛回到了十年以前，那时他刚刚成年，血气方刚的他毅然决然出走罗马，远赴菲迪尼希望踏上自己的征途去一展宏图，名垂青史。今天经历了十年多磨难历练的他再次斗志昂扬的走上了一条属于自己的孤独远征路，义无反顾，他知道这一次就不再有父亲的帮助了，但他坚信父亲与他同在，就像他坚信无论何时他都将与女儿蒂塔同在一样。很快他便循着记忆来到了一处空旷的管道内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那么这里的正上方应该就是菲迪尼的兵营和军械库的所在地了。自己总督菲迪尼也有六年之久了，毫不夸张的说菲迪尼的重建就是在他的见证与带领下完成的，但在鬼使神差的作用下，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要去亲手再次毁灭它，真是讽刺啊！保卢斯靠在墙角默默地休息着等待着一方面要确保西庇阿一方人已经出了城离开了下水道，一方面又要等到反叛军集合再动手，实际上他早就想到了会有这一天故而准备了两套方案，以防其中会有一套方案失效，就是他规划建造的下水道，也只有他有下水道的地图，同时也是他规划的城内军营和军械库的所在地远离了居民区，只为他的b方案最后可以救急，而现在是时候执行b方案了，在推测西庇阿一行人估计已经出了城离开下水道后，听到了上方传来了集合的声音。保卢斯默默地从怀里掏出了沾满焦油的打火石，一下、两下……随着一个小火星的迸发，一声巨响随后又至……

    西庇阿一行人刚刚全部离开下水道来到身后郊区的森林中之时便听到了身后传来了一声巨响，他们来不及去讨论发生了什么，只是一个劲地往卡米卢斯驻军的地方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