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晚宴开幕,剑拔弩张
“尊敬的独裁官阁下:
很高兴收到了您的捷报,维爱终于臣服于罗马,罗马城内一片欢呼,您的人们期待着您的凯旋,罗马已经为您备好了凯旋仪式。
然而很遗憾地通知您,您的提案已被元老院否决,根据元老院最新的152号决议,对于维爱城之后的处置仍然不变,就如对菲尼迪的处置一样。
最后祝愿您身体健康。
——罗马元老院”
“卡米卢斯阁下亲启:
元老院已驳回了您的提案,不少的元老认为您将专制独裁恢复王制,已经有一些人开始了行动,不能再相信布鲁图斯家族了,罗马城已不再安全,万望小心从事。
——m·s”
看着已被铺平的纸张,卡米卢斯随即便把其重新折叠后置于盔甲的内层暗袋,他抓起了短剑,良久重又松了手,目光炯炯地再次看向那空荡荡的床头柜。“这次我将再也不会是那愚蠢的错误复现!”
大厅内尽管灯火通明,每个人却都显得昏昏欲睡,但情况很快便发生了变化,当那丝丝缕缕的淡淡清香从转角的灶房飘出之后,大厅里三三两两的士兵便迅速提起了精神,纷纷瞪大了那如狼一般的铜铃大眼,所有人都在等着这一刻,在经历了长达一天的长途跋涉和突遇暴雨后,每个人都在期待着这美好的晚饭,没有人宣布开始,但当那一样接着一样的食物出现之时,所有的人便仿佛都同时收到了一个同样的指令,心照不宣地开动起来,只有拉提乌斯除外,见到所有人都开始疯抢食物,拉提乌斯只感觉后背发凉,万一此时有人在食物中下毒,那他们所有人都要交代在这,他急忙上前制止,希望控制住争抢食物的骚乱,但所有人都太过劳累和饥饿了,没有人注意到了他的喊叫,满肩接锺的人群猛地把他挤倒在了地上,场面完全失控了,就在这千钧一发的紧要关头,随着一声怒斥周遭瞬间陷入了窒息般的安静,拉提乌斯倍感欣喜,循着声音看去,果不其然是卡米卢斯元帅出来了。“你们难道是一群土匪吗,毫无军纪可言,都给我安静下来。”说着卡米卢斯便快步来到了拉提乌斯的身边,伸手把他拉了起来。拉提乌斯满心感激,但当他以为元帅会阻止士兵们吃这可疑的食物之时,卡米卢斯却随即说道:“都给我排好了队去礼貌地领食物,这里不是罗马城但也是罗马的领地,都给我注意好自己的态度!”当拉提乌斯正想提醒卡米卢斯小心之时,卡米卢斯却只是胸有成竹地摆摆手示意拉提乌斯不用再说了。拉提乌斯见状只好作罢。
灶房内凯文见所有的事都已忙好便长舒了一口气,一下子歪在了角落里的草堆之上再也不想动弹了,他扭头看向了瘫坐在另一边的金发男孩,放大的瞳孔告诉他,那人还处于惊魂未定之中,那似愤怒似恐惧的神情,让所有的人都不敢靠近,凯文知道再这样下去早晚要坏事,他奋力地想要去安抚那个男孩,但终究是徒劳,瘫软的双手根本无法撑起自己羸弱的身躯,在经历了数次失败后,他还是选择了放弃,倒在一旁闭上眼默默地修养着,思考着下一步怎么办。渐渐地他似乎失去了意识,他看到了那座陪他长大的温馨木屋,他看到了喧嚣的维爱街道,在道路尽头的木屋旁,师父伫立在那好似在等他回家,他不顾一切的向前方冲去,但一切又好似转瞬间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场地狱般的大火瞬间将他吞噬。伴随着找水的呐喊,他感到一股清凉的液体缓缓地在滋润着自己的躯壳,突然间他猛地睁开了双眼。
定睛一看方才发现原来是带领自己来到灶房的那个女孩在给自己喂着水,见此情景他赶忙接过了木碗,而女孩见他已经苏醒便也不再继续喂他,顺势将碗递给了他,凯文想要道谢但嗓子里却如有亿万钢针在袭击他一般,刺痛得他说不出一个词来,他恍然意识到他已经两天没有喝水了,他刚刚是脱水晕倒了,随即他便以风卷残云一般的速度猛地把木碗里的清水一饮而尽,定了定神后,便连忙用手撑地试图再次起身,但就在快要起来之时,一个罗马兵的身影掠过了他的视线,他猛地一惊,手脚一软,正当他将再次直挺挺摔下去之时,一双强有力的手突然一把拽住了他,当他发现是那个女孩之时,便立刻借其力站了起来。
起身之后,他连忙向女孩致谢,女孩也在此时为他拿来了两片黑面包,尽管凯文很想继续在女孩的面前维系着自己斯文的形象,但当他看见黑面包之时,身体仿佛便再也不受控制,在经历了长时间的跋涉与滴水未进的折磨后,求生的本能最终还是战胜了一切,他抓起了面包如恶狼一般疯狂地啃食了起来,可能是来客太多一时难以筹集那么多的面粉,黑面包里掺杂着些许的木屑,这使得本身就发酸的黑面包多了一种让常人难以下咽的苦味,但凯文丝毫没有在乎,对于此时的他来说,这黑面包仿佛有着一种甘露般的清甜,不一时凯文便把木盘中的面包消灭干净了,他本能地把手掏进了空空如也的破口袋之中,想要拿钱,但意识到自己此时正处窘境后,凯文瞬间涨红了脸,只能佯装擦擦手,尴尬地笑了笑,女孩也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只说着:“没事,这顿饭就当你们刚才帮忙干活的报酬吧。”随即便麻利地收走了空无一物的木碗与木盘。
吃饱喝足之后,望着那令人神魂颠倒的背影,凯文终于放下了紧绷的内心,正当他看得入神之际,一个罗马兵的身影突然再次闯入到了他的眼帘,六罗尺多的身高使那个罗马兵像一个巨人一般矗立在那矮小的灶房门边,一双如鹰一般锐利的黄瞳正死死地盯着凯文,沧桑的脸上刻满了岁月的痕迹,条条道道淡淡的疤痕向世人倾诉着他经历过的大战,那坚挺的鼻梁与紧握短剑的有力右手则时刻宣誓着自己那不服老的身心。凯文顿觉慌乱,但他知道此时的惊慌只会引来更多的怀疑,他强撑着让自己镇定了下来。
见女孩忙完了手中的事,凯文便赶忙上前,意图询问出到底发生了什么。原来女孩名叫蒂塔,这是菲迪尼城郊的一个农场,而她是农场主的独生女,在了解实际情况后,凯文也没再敢往下继续问,一旦让一旁的罗马兵起疑,那他估计恐怕真的要死无葬身之地,即使侥幸存活,大概后半辈子也只能做个奴隶了,而众所周知,奴隶不是牲口是商品。每每想到这些,凯文常常不寒而栗,而就在此时一直站在门边不语的罗马士兵也突然发难,“我认识菲迪尼的木匠,这座城里只有一个木匠,那就是那个邋遢的老酒鬼,而你根本不是菲迪尼城的木匠,你到底是谁?!“这一刻灶房的空气仿佛都凝结了,就在这千钧一发的关键时刻,凯文不知是哪来的勇气,奋力高声回应道:“我是他新收的徒弟,第一次偷偷自己出城来收集一点木材想换一点零花钱,结果谁承想迷路了。”凯文极力控制住了自己那几乎要颤抖了的声音并盯着眼前的罗马士兵祈求着自己一定要蒙混过关。而在直勾勾地盯了凯文一阵后,那个罗马士兵也好像最终相信了他一样放松了神情,转身出去了。而凯文此时也惊出了一身的冷汗,闭着双眼祈祷着这出闹剧早点收场。
没有人注意到和凯文同行的金发男孩此时早已不见了踪影。
正当凯文祈祷让这一晚就平安过去不要再出岔子之时,从大厅方向传来的如同爆炸般的吵闹声打破了这对于凯文来说难得短暂的安静时光,听到一阵阵刀剑出鞘的声音,凯文顿觉不妙,迅速便冲了出去,到了大厅一看,只见和他同行而来被他称为奴隶的金发少年已经被一个罗马兵抓着手臂拎了起来,更可怕的是少年的手中竟然还握着一把明晃晃的匕首,看到此情此景凯文也瞬间彻底没了法子,僵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一粒粒的汗珠不受控制地从他的身上分泌出来,伴随着他的出现所有罗马兵的目光也都聚焦到了他的身上,而此时那个刚刚在灶房之中质问他的罗马士兵也已穿戴整齐,站在了这队人的长官身旁,从他那带着红缨的军帽不难看出,他不仅仅是一个老兵,更是一个身份不低的军官,一时间那种不祥的预兆再次笼罩了凯文的心头,这个家伙绝非看起来那么好糊弄过去,果不其然在再一次见到凯文之后,副官朝他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旋即便向身旁的军官说到:“元帅,他们绝非普通木匠,我在菲迪尼驻守过一段时间,菲迪尼城内只有一个木匠不假,但那个木匠是一个文质彬彬的年轻小伙,而且其因信仰神灵根本不饮酒,这位自称是他徒弟的人根本就对他的师傅一点也不了解,我刚刚问了守门士兵发现他们是北边来的,这个黄毛小鬼居心叵测想要刺杀您,由此可见他们两很有可能就是维爱城破乘乱时逃出来的逃兵罢了。”
见身份败露加拉格尔也彻底癫狂,他奋力扭动身躯想要挣脱束缚拼死一搏斗他个鱼死网破,但奈何其瘦弱的身躯根本拧不动魁梧的罗马士兵,在感到最后的希望也破灭后,他也最终停止了无谓的挣扎。
罗马士兵见抓着的金发小子停止了闹腾,便一把从他的手中抽走了匕首甩在了一旁的墙上,随即把他扔出了几米远,重重摔在了墙上。凯文见势不妙想要溜走,可四周的出口早已站满了士兵,见出逃无望他也只能束手就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