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平平淡淡才是真
“终于快到了！”
抬头看了看天色，太阳已经快要落山，几乎是一路小跑的坂口大贯终于有空抬手擦了擦额头上混杂着咸腥味儿海风的汗水，然后狠狠灌了一口腰间竹筒里的淡水；
紧赶慢赶，总算是赶上了海鲜离水4个小时的黄金时间，这下不管卖给海鲜屋还是自己出售都有的赚了。
“大贯君！”
原本他们这些外乡人在进城的时候，还要再被本地的卫兵盘剥一次，不过大贯是例外，因为他有个比自己大了两岁的青梅竹马好友，名叫长野彦一，是木叶培养出来的第一批平民忍者之一；
在这个忍村接管国家最高权力的时代，忍者本来就有着极高的地位，再加上相比传统的浪人武士，忍者们过硬的个人实力让他们几乎可以无视任何阻力，将村子的政策极为高效地传达下去并且执行到位。
而长野彦一作为被乡民们寄予厚望的平民忍者，自然是努力和天赋两者都不缺少，是以在忍校毕业之后不过3年，他便毫无意外地通过了中忍考试，而后就被分配到这座毗邻自己波之国家乡的边境城市作为守备忍者统领；
在战国和忍村成立早期，这个职位仅仅只负责军事驻防，然而到了现在，这个职位已经如同古罗马的城市步兵大队队长一般，集城防与各项城市内政管理职权于一身，至少在这个小小港口城市的内部政务管理体系里，只要不得罪最高行政长官，完全可以称得上是在底层说一不二的存在。
“好久不见啦，大贯，你这是又来卖海鲜吗？”
彦一一边笑着跟发小攀谈着，一边亲自翻了翻对方背着的竹筐和篓子，自然完全是形式大于实际意义的检查，而大贯自然也很懂事的拿出两尾最肥美的鲷鱼，用草绳串了递给对方；
“听说嫂子怀孕了，我也没啥其他能拿得出手的礼物，彦一大哥你莫要与我客气……”
‘见了鬼了，这两尾鲷鱼中，随便一尾没有10斤也有8、9斤重，谁家怀孕的大肚婆能吃下这许多？’
长野彦一没理会旁边两个听了这话直撇嘴的部下，只是拱了拱手，便笑着收下了，然后顺手就放进了井水里飘着的木桶中；
其中一条他准备晚上下班带回家，而另一条嘛，则准备顺路捎给自己的顶头上司。
没办法，像他们这种被放到边境来做守备任务的忍者，说起来是个不需要动脑子，而且远离战火纷争的美差，然而越是这样，越要学会人情世故；
毕竟自己不是忍者家族出身，没有人在后台撑腰，如果任务部门想要把自己调走，换个人过来，也仅仅是让顶头上司在自己的考评报告上做点手脚就够了。
在听彦一跟自己抱怨了几句；
“当忍者不光是打打杀杀，当忍者更是人情世故…”之类的话后，坂口大贯终于如愿以偿的进了城。
早已知道彼此谋生门道的海时鲜坊主与大贯二人，早在上次见面时便已约定好了这次交易的时间，看到行色匆匆的大贯，已经在这里等了一会儿的老板，了然一笑之余，也是赶紧将人请进了地下冰窖当中进行交易；
只见两人大夏天裹着厚厚的棉衣，在伙计们的簇拥下，很快便商定好了价格:
“你背来的海鲜中，各色大鱼一共68斤，品相都很不错，另有小鱼小虾21斤，贝壳、海胆、海螺等物共20斤有奇……”
海时鲜坊的谷风原坊主一边打着算盘，一边用炭笔在白桦木板上写下了几串数字，待对方确认无误之后，他接着问道:
“这些海货你是准备全部出售给本店吗？”
“额… 不是，咱们还是像上次一样。”
有些词穷的少年笨嘴拙舌地连说带比划，总算是把意思表达清楚了:
“我只卖那些大鱼和一部分价格高的小鱼！”
长谷原坊主听了这话有些不高兴，毕竟虽然价格不高，但是贻贝羹、生腌章鱼、海螺壶烧和凉拌海藻丝、油炸杂鱼卷这些菜都是经常有人点的，如果所有向他供货的渔民都只把价格高的海货卖给他，那这些走量菜的原料就只能去市场上进货了；
这样一来，不仅原料进货价格更贵，新鲜度和质量也没有了保证，一旦自己或是伙计一不小心疏忽一次，让客人吃到不新鲜的东西上吐下泻，那么从爷爷手里传下来的这家火之国东海岸最高档海鲜馆子的招牌，不可避免地就会砸在自己手里。
海时鲜坊主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没办法，别看眼前这穷小子是个老实巴交的渔民，他可是曾经见识过这小子被小混混欺负之后，直接找来本地守备忍者统领给自己撑腰的；
现在把这单生意做了，自己还有的赚，如果真把对方惹毛了，都不需要统领大人上门，单单是随意吩咐几句，后续应付各个部门无休无止的检查，都能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
吃晚饭的点之前，少年坂口大贯麻溜地数着从海时鲜坊主那里拿到的钞票，不由得有些沾沾自喜；
这回赚得可真是不少，足足5万两，按照彦一大哥的描述，这已经相当于木叶村下忍三个月的基础薪资了（没有把任务赏金计算在内），但光这样还是远远不够的。
除了攒钱娶老婆之外，少年心中一直有一个未曾与别人分享的梦想，那就是想全家搬到木叶村或者雾隐村居住，这样他的后代就有机会能够学习忍术，成为忍者，像彦一大哥那样做人上人！
然而想实现这个梦想又是何其的困难，想要获得永久居住权，就必须在忍村里买房，木叶的情况他不了解，就单说雾隐村的房价，即便是村子外围的偏僻地段，房价也已经被一帮无良商人炒到500万两／套起步，自己少说得不吃不喝干上五六年。
好在彦一大哥的面子确实好使，上次欺负自己的小混混们没敢再做任何刁难不说，还亲切地帮自己租了个摊位；
当下忍界已然统一，虽然交通还不是很方便，不过也已经有很多普通人敢于出门游玩、看看世界了，而这座小城作为火之国东海岸的交通枢纽城市，又是去往曾经涡之国海域的必经之路，其繁华程度和客流量自不必多说，内陆地区赶来看海的游客和来参观“通天神树”的忍者大人们，往来一直以来都是络绎不绝的。
……
“路过的客官们！忍者老爷们，都过来看看啊！”
从井里打来了水，将自己和渔获都清洗了一遍的坂口大贯，此时正身着短打、额头上缠着一根布绳，有些手足无措地站在摊位后面，一边翻动着炉子上的烤鱿鱼串和淋上酱油、蒜蓉和葱花的海螺壶烧，一边大声叫卖着，向过路的客人们推销自己的海鲜烧烤与料理:
“海边渔民亲手制作的波之国风土特色海鲜料理！价格实惠、保证新鲜！”
在夜市上摆摊的人倒是也不少，但能够制作出如此精致料理的却几乎没有，所以不到半个小时，大贯的摊位前就挤满了排队的食客；
一时间排队争执声、小儿哭闹声、炉中碳火噼啪声、吸溜口水声以及案板上的切菜、切肉声不绝于耳。
“哦！看看这道海带根小吊海鲜汤……”
一名身高足有一米八五的高大青年带着两个小姑娘光顾了大贯的摊位，并对他的秘制海鲜汤赞不绝口:
“我猜他是从信玄袋当中得到的灵感，把老到咬不动的粗壮海带根，从中间沿着横截面用刀竖着切开，然后撑成一个袋子，再把所有海螺、鱼肉、贝壳和藤壶一起塞进去，最后再用海藻丝搓成的线缝上口… 这样精巧的工序，再经过猛火快煮，把各种食材的鲜味完美融合，最后多余的油脂和浮沫还会被海带给吸掉，吃的时候只要打开‘袋子’就可以享用美味了。”
“可我还是觉得乙羽哥哥做的饭菜更好吃嘛……”
其中一个女孩略带委屈的撒娇道:
“你说是不是呀，千奈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