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17-----世界的真相
伊鲁姆卡醒来时已近晚餐时间。她迷失了方向，因为地面看起来很远。她跌跌撞撞了好几次，试图适应新的身体。对她来说，这种感觉并不令人不快乐。
她找到了一套她的衣服，那放在了床边的椅子上。她闻了闻，有阳光的味道。那是另一回事了。那些年伴随着她的恶心和恶臭已经消失干净了。
伊鲁姆卡穿上衣服，一件睡衣？很简单，下摆太短，但布料的手感很好，和她之前穿的粗麻布很不一样。
“我要感谢她，”她对自己说。她走出门，走下台阶。
她看到曾经帮她清理过几次身体的名叫埃塞尔的老奶奶，半睁着眼睛坐在椅子上。她很严厉，也很不满，但尽管如此，她是一个善良的人。然后她的目光落在康妮身上，她正在大火上晃动大煎锅，偶尔搅拌里面的东西。
“你起来了，”埃塞尔低声说道，她的眼睛因缺乏睡眠而红了。“坐吧。她已经准备食物了。”
“啊，瞌睡虫醒了！” 她高兴地说。“早餐快好了！嗯，我想现在该吃晚饭了。哈。”
伊鲁姆卡在餐桌旁坐下。桌子周围的椅子不匹配，显然是长期独居的人。她看着埃塞尔，他居然抱着双臂睡着了，坐直的姿势看起来很舒服。
「伊鲁姆卡，过来一下。」
伊鲁姆卡慢慢地摇摇晃晃地走向康妮，康妮已经换上了简单的男士衣服和旧围裙。她用附近的一块布擦了擦手，然后喝了一口茶。
然后她看了伊鲁姆卡一眼。
“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今天是……星期五，”她回答道。
“好的。短期记忆很好。你的全名是？”
“伊鲁姆卡冷杉。”
“长期记忆没有问题。你还记得什么？”
“我记得……刺客的一生。她的一生。她的头衔。她的一切。”
康妮皱起眉头，放下茶水。她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我懂了。让我看看你的眼睛，”她说。伊鲁姆卡弯下腰，让金发女孩检查自己。“看我的手指。请跟随它。眼睛工作正常。你能动动手指吗？从小指到大拇指，然后向后。完 美。”
她退后一步，喝完茶。“恭喜。一切都运转良好。”
伊鲁姆卡开心地微笑着回应，这时她的肚子里发出一声响亮的咕噜声，把埃塞尔从睡梦中吵醒。
康妮看着红着脸捂着肚子的伊鲁姆卡，哈哈大笑。
“啊哈，声音真好听！饥饿是一个好兆头。这说明你还活着。”
金发少女打开了一个土锅，里面盛着绿色的汤，周围漂浮着闪闪发光的脂肪结节。这些食材经过康妮的特殊加工，完美地融入到了汤里。在炉子上呆了很长时间后，它已经冷却了一点。
康妮把汤舀进碗里，递给伊鲁姆卡。
“里面有什么大块的东西，喝掉吧。”
“它是绿色的，”伊鲁姆卡一脸疑惑地说。“我以前从未见过绿色的汤。”
“这是洗髓汤。你尝过的最难吃的药。它的味道会像地狱一样。但这正是你需要的东西。它会净化你的骨髓，净化你的内脏。”
伊鲁姆卡深吸了一口气，把所有的东西都咽了下去。它尝起来酸、苦、咸同时存在。那股味道淹没了她的鼻子，让她的嗅觉都停止了。而且质地奇怪的粘稠有嚼劲，里面还有一些脆脆的东西。
她强迫自己把它吃完，并因强烈的味觉负担而摇摇欲坠。
布莱尔。我完成了。我没觉得有什么不同。”
“等一下。”
突然，伊鲁姆卡的身体发出明亮的光芒，她感到难以置信的轻盈和温暖。她的意识变得更加敏锐，眼前的一切似乎都更加真实，如果可能的话。她凝视着手中的空碗，她的眼睛可以看到碗的微小细节，它的瑕疵，以及它的材料的厚度。
然后她看着康妮，可以看到她的每一个毛孔。她美丽湿润的嘴唇的每一个迷人轮廓。
“还没有，”康妮的嘴唇动得那么缓慢，但她的声音却那么快。
然后，她感觉到肚子里有什么东西。一声响亮的咯咯声结束了所有大声的咯咯声。
“嗯……就在那里。”
伊鲁姆卡从那种神奇的感觉中回过神来，脸色紧绷，胃部剧烈颤抖。她把碗扔给康妮，然后快步跑向浴室。
过了好一会儿，黑暗精灵才羞红了脸走了出来。她委屈地看着康妮。金发少女只是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
“别这样。我在师父帮我打基础的时候，也经历过同样的事情。这可以说是一种成人仪式。”
她指着面前的摊铺。
“来。我准备了一顿草药和药膳的盛宴。你重生后的第一顿饭很重要。”
“里面有蝎子和虫子！” 看到桌上的盘子后，她惊恐地惊呼起来。
“蝎子是用盐煎的，配上李子甜酱。这些不是蠕虫。”
“真的吗？”
“它们是幼虫。巨大差距的了。我向你保证，蝎子可能看起来很吓人，但它们尝起来像虾。你们这里有虾吗？哦，幼虫煮得很好。它们对你的健康有好处。”
伊鲁姆卡看看康妮，然后看看埃塞尔。满脸皱纹的老妇人吃了一盘燕麦片，心满意足，高兴地等着她开始吃小动物。
“来，吃蝎子吧。”康妮抓起一只蝎子的尾巴，把它浸在酱汁里。她用一片罗勒叶包裹起来，然后把它递给伊鲁姆卡。“快点。”
“我可以拒绝吗？”
“请？”
「快、快点结束吧！」
黑暗精灵紧紧闭上眼睛，张开了嘴。她感觉到有一个坚硬的东西抵在了她的舌尖上，她强迫自己咬下去。当她开始咀嚼时，酸甜的梅子酱与咸脆的蝎子和罗勒的新鲜口感混合在一起。
她不愿意说，但这是她吃过的最好吃的东西之一。
当她咀嚼时，她开始意识到。“这尝起来一点也不像虾！！”
“不过还是让你吃了。味道不难吧？”
“是的，”她闷闷不乐地说。按照康妮展示的方式捡起另一只蝎子。
康妮一一介绍食物。由生香草、橙皮和杏仁制成的沙拉，撒上油炸幼虫，对肺和肠有益。一个小煎蛋卷，配上青椒、胡萝卜和大蒜。一盘炸猪肉片，与黄瓜、茄子和白胡椒一起炒。这些部分虽小但多种多样。
“毒药和药物是同一枚硬币的两面。药太多可以是毒，毒适当的平衡可以是药。这些食物对你的内脏有好处。我亲自计算了每个盘子的数量以获得最佳价值。”
吃完桌上不算太多也不算太少的食物后，伊鲁姆卡感觉出奇的干净。如果用这个词来形容她现在所经历的那种奇怪的轻松感的话。
“吃完了晚饭，我们还有一件事要做。哦，埃塞尔呢？睡觉。”
康妮带着伊鲁姆卡来到地下室，黑暗精灵看到一个人被绑在桌子上。他们一进来，男人就对着他们破口大骂。他的眼睛疯狂而涣散。
康妮把手里拿着的蜡烛放在头的一侧，刚好能让他们看到他的脸。
当伊鲁姆卡看到他的状况时，她感到一阵刺痛。她认识他。或者至少，她的一部分认识他。
“你好，德里克。你最近怎么样？” 康妮开始穿一条沾满污渍的白色围裙。她随手向伊鲁姆卡扔了一枚备用的。
“滚开，恐怖，”那人说，无力地扭动着。他的声音含糊不清。
“现在，现在。不需要那种不愉快的事情。还是你想再吃点我特制的果酱？”
男人一提到这事就呜咽起来。他经历过酷刑耐力训练，但她所做的不仅仅是酷刑。这是对心灵和身体的残酷。
“果酱？伊鲁姆卡问道。
康妮拿了一个小玻璃罐给她看，颜色是红棕色的，像草莓酱的混合物，有木头的味道。她用木勺搅拌了几次。
“小心点，别让外表欺骗了你。这是火蚁、一小撮压碎的仙后座树皮和三克葡萄藤的混合物。与其说是毒药，倒不如说是恶作剧。这种化合物会粘在胃壁上，刺激胃内部，引起无法抓挠的瘙痒。戴里克也尝了一勺。戴里克不是吗？”
“呃呃。” 我已经告诉你我所知道的一切了，”他说。他的眼神里充满了仇恨和绝望。“快杀了我吧。”
“不。当我还需要你的时候就不会了，哈。”她回答道。
“康妮需要我做什么？” 伊鲁姆卡压抑着内心的感觉问道。
“你能看到你的状态屏幕吗，illumca？”
“是的。”
“你有一种叫做分析的技能吗？到什么水平了？”
伊鲁姆卡打开了她的状态屏幕，查看了她的技能。“2级。”
“请把它提升到你能做到的最高水平。”
黑暗精灵没有询问原因，只是按照她的指示行事。人们必须明白，为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人选择一项技能至关重要。一个错误的选择可能会导致你停止成长。但她毫无疑问地做到了。
“现在是6级。”
“伟大。对他用它，”她一边说，一边从附近的桌子上拿出一把刀。“他还剩下多少生命值和最大生命值？”
“2700 人中的 1000 人。”
「嗯，原来是因为食物不足，hp也减少了呢。」
康妮面无表情，刺向了男人的手臂。
“呀！”
“现在多少？”
“尼——九百，”她结结巴巴地说。对突如其来的暴力行为感到惊讶。
“那么，这把刀的伤害是100？” 然后她将手指插入他的另一只手臂。他再次尖叫起来。
“多少？”
“500，”她平静地说，现在已经习惯了尖叫声。
“我的手指伤害更大？” 康妮的手指在他的手臂里晃动，导致男人挣扎，然后把他的头靠在桌子上。“现在？”
“450。”
康妮“啪”地一声抽出了手指，又回到了刀旁。她把刀拔出来，然后慢慢地将刀推入同一条手臂。
“400。390。380。”
“用力的大小也会影响数字。”当数字达到200这个漂亮的偶数时，她就停止了动作。然后切下了手臂上的一点肉。
“啊一百。”伊鲁姆卡声音颤抖地说。现在疼痛如此明显，她需要靠在墙上。
这时，康妮示意伊鲁姆卡靠近一些，然后把刀递给了她。
“刺伤他的手臂。”
“但是，他的生命值已经是红色了！” 她看向戴里克，戴里克回眸，满是仇恨。
“我要你刺伤他的手臂。为什么不？这很容易。你以前杀过人吧？”
康妮转过身来，站在她身后，从她的右侧向外张望，同时将伊鲁姆卡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握住把手。
“我想看看你里面是否还有她的东西。我想看看……你是否有能力走这条路。”
“……不，”伊鲁姆卡说。疼痛很强烈，但她不是凯莉。她是伊鲁姆卡。她会用这把刀切断凯利的最后一丝依恋。
“哈啊！” 伊鲁姆卡将刀插进手臂，看到数字降到一。
“什么？！” 伊鲁姆卡难以置信地惊呼道。
“再来一遍。”
她刺伤了手臂的另一部分，发现数字仍然是一。
“这……这没有道理！他就该死！”
“我们不会切开他的动脉或生命体。当然，他不会死。”康妮疯狂地笑着说道。“当然！我的假设成立！！”
“但是数字在那里？！怎么会这样？这违背了我所知道的一切！”
“我知道。难以置信，不是吗？这出戏，这……天上的闹剧。”
她疯狂地笑起来。“那么，让我们这样看吧。比如说，你的血满了，我砍下你的头，你会死吗？”
伊鲁姆卡回答道，双臂撑在桌子上，支撑着她的身体免受震动。“是的。”
“那么，如果我用矛刺穿你的肋骨，把你的内脏掏出来，你会死吗？”
“呃……是的。”
“那你的hp有什么用呢？我的意思是，给你的生活赋予数字只会让你失去危险感。”
康妮用刀在桌子上划下了两组数字。一个是25，另一个是5000。
“在这两种生命值之间，如果我砍掉他们的手臂，哪一个更有可能死得更快？”
“如果我砍下他们的头，谁死得更快？”
“他们都会死。”
金发少女咯咯地笑起来，仿佛只有她一个人能听懂这个笑话。
“在那里，你看到了吗？世界这种矛盾的运作方式很有趣，不是吗？当人们产生自己可能生存下来的幻觉时，就更容易强迫人们去战斗。你的健康状况越好，你生存的机会就越大。天哪，更大的健康听起来很愚蠢。”
“你还不明白吗？让我们将这些数字转换成硬币。一个人有25个硬币，另一个人有5000个硬币。哪个人会花最多的钱来购买他的需要？”
“金币多的。”伊鲁姆卡明白了她的意思，瞪大了眼睛。
“确切地。我们是商品，生来就是为了生存而战，取悦众神。你拥有的 hp 越多，你就越有可能冒着生命危险去获取更多。我们的渴求，我们的贪婪！这是我们所有愿望的总和。”
“众神正在为他们的小游戏提供一切。你们玩这个游戏都是因为想要赢大钱。但关于游戏的事情，我的女孩……庄家总是赢！哈哈哈！！”
当康妮因了解这个新世界的规则而感到欣喜时，她又开始了。“你知道这个世界上人们的问题是什么吗？他们不质疑世界。他们从来没有问过这个问题，为什么，”她在桌子周围踱步。“为什么你能看到状态屏幕？为什么一定要说出技能的名字？为什么世界是这个样子？”
她双臂猛地撞在桌子上，桌子发出轻微的裂痕。
“你应该跟我一起问这些问题。”
那种疯狂，那种一心一意的干劲，那种充满孩子般好奇的眼神，勾起了她内心的一种感觉。凯利对德里克的痛苦被伊鲁姆卡对康妮的热情和渴望所取代。
这句话从她的嘴里漏出来，没有经过她的大脑。这是发自内心的回答。
“是的。是的，我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