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听者无心

    沈萤从洗手间出来，却看见何伯母和顾斯灵正在说话。“斯灵，别怪我多是，我也知道夫妻间的事他人不要插嘴，但是终究一家人，我是你大嫂，总不能看着事情这样荒唐发展下去，糟蹋了你跟榭儿的这段好姻缘，我……我……”何伯母显得很为难，终究没有说下去。

    顾斯灵靠着墙角站着，脸上还是冷冷的表情，顿了顿才说道：“嫂子，我懂，你请说吧。”

    “我知道，男人嘛……总是爱玩爱新鲜。特别是你这样的男人，自然玩有玩的资本。但是何必玩的这么放肆，这么明目张胆的，榭儿还都是公众人物，不说这些，榭儿论学识论样貌……斯灵，你也是个见过世面吃过见过的人，我不明白你怎么还是这么不知道好歹。”

    “嫂子，你不是我，你不能体会我的苦衷。”顾斯灵缓缓的说；“也许是我的错，我觉得生活太闷了，人，只能活一次。不见得我下辈子又可以重头来过，我很闷，我已经三十八岁，这个岁数了，我只能活一次。”

    他们的对话沈萤听得清楚，但是不太能get到顾斯灵到底想表达什么意思。

    沈萤诧异于自己根本听不懂顾斯灵的话。

    “这几年随着年纪越来越长，我开始害怕起来，我要寻找真正的生活与慢慢失去的信心，还有生命本身的推动力……”

    顾斯灵闭上眼睛，修长的手指无助的掩住脸，“汪榭儿，这个女人太强大，太有主见，也太能干，我很害怕，面对他，我不觉得自己还是个男人。”

    何伯母说：“可是，斯灵你还记不记得你以前讲过，榭儿有主见的时候，真是魅力非凡，这一点非常吸引你，你忘了吗？”

    顾斯灵梦呓一般喃喃的说；“每当他准备发表意见的时候，脸色不变，头仰得高高的，那是他最美丽也最难以亲近的时候。她那个优雅漂亮的头颅，变得坚硬无比，隔着距离也可以感到她变成一块尖锐充满锋利刃口的坚冰！她现在介于两性中间的地带，胡榭儿有主见固然美丽，就是越看越不像女人。胡榭儿他太复杂，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阳光活泼，简单开朗的女孩子开始吸引我……”

    顾斯灵痛苦的自言自语：“我只不过想……解解闷，就跟看书钓鱼度假一样。我想胡榭儿能够原谅我，理解我。因为她从来都当做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她从不会跟我吵闹，或是刑讯逼供。”

    “斯灵，你别忘了，榭儿她是公众人物。不管是狗仔队还是娱乐记者那些人……对你对她这事情都不会是非常正面的报道。”何伯母态度坚决的重新强调了一遍。

    “嫂子，你终究不明白，对于汪榭儿……我们两个来说，爱一个人要比和这个人生活在一起容易很多。嫂子你明白吗”

    顾斯灵像是在问吴伯母，又像是在自问；“我能给一个什么都有的妻子什么呢？”

    这两人说话，作为嫂子称呼的是简姓唤名的“榭儿”，而顾斯灵作为丈夫称呼的是连名带姓的“汪榭儿”。

    等他们说完话，沈萤装作什么都没有听到的样子，回到餐桌坐下，然而心中的失望一点一滴蔓延开来，似乎看见了自己心中完美包装过得偶像轰然倒下了。

    顾斯灵，这个在沈萤心目中是那么完美的一个人，完美得沈萤不敢期望得到他。然而，走近一点看他时……才发现他，诶。

    汪榭儿时那么优秀的女子，居然也牵不住顾斯灵的心，怪不得有作家说；

    “人心是最难以捉摸的。有些人，你永远不会知道她们内心在想什么；有些人，就算你用尽力气去爱一个人，她也未必会接受你的真情。 ”

    一桌子的神色都无任何异样，汪榭儿用完甜点说累了，要先回家。明天还有通告。顾斯灵挽起她，冲沈萤笑了笑。

    沈萤看罢也站起来想走，但是又看见何尊拼命挤眉弄眼的使眼色示意沈萤留下，这又当着他父母亲的面，实在不忍心太过拂逆他的意思，只好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