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重聚
时间倒退几天前。
任丞秋独自一人回到了夜月宗里,整顿了一下风气顺便处理掉几个搅和两宗关系的叛徒。手下的亲信抱着一摞信纸:“宗主,血月那边趁着人不在可能就要造反了。”
血月向来如此,他们在宗主决斗中多半会输,所以会有真假宗主之分。
假的去死,真的留下,来一手金蝉脱壳。
夜月锻体炼技,本身战斗力要强;血月精修医毒,很难再提升战力。
如果单纯比武,这场决斗本身就不公平。
捏了捏眉心,她摆了摆手:“无妨,让他们先猖狂一段时间。派去盯梢的人小心些,不要暴露了。”
等眼下解决了这些烂摊子,再处理那几个仨瓜俩枣。
“是。”亲信将手中的信纸放下,最顶上那一封信引起了她的注意,她打开一看,果然是他。
一行清隽小字:请任宗主前来相救,天机阁可随意调遣。
“……”
原本任丞秋并不想趟这趟浑水的,忽然她听到了鸟形哨的声音。
是方褚。
那俩小东西又遇到了什么麻烦?
任丞秋叫来了刚才那个人,嘱咐了一下便匆匆离去。
离春鱼村差不多十里地之外,方褚带着月团和红豆焦急的等待着任丞秋的出现。
在这段时间内,他想尽办法再回到春鱼村,可是每一次都会被村民发现。也许是觉得这样做很有趣,江叔一次都没有抓他,而是放任他来了再跑掉。
最临近成功的那一次,他也仅仅只是见到了暮雪而已。
她依旧安安静静地坐在小床上,隔着窗户小声地说着:“哥哥且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你在和谁说话。”屋子里的江叔突然出声道。
“不关你的事。”暮雪哼了一声。
江叔并不气恼,他依旧老神在在的分拣着收来的药材:“等到明天我就去把那只小老鼠弄死。”
被发现了……
“你要是杀了他,我就自尽毁容,让你一辈子都看不到这张脸!”
“你敢!”向来阴郁的江叔头一次如此暴怒,可到底也没能将暮雪怎么样。
暮雪一边吸引着江叔的注意力,一边让方褚赶紧离开这里。
他真的没办法了,只能寄希望于任丞秋。
任丞秋赶来的时候,方褚一脸憔悴。看见熟人的时候差一点就要哭出来了:“姐姐。”
她愣了一下,声音忍不住放轻:“没事的,我来了。”
他将这几日的事情告诉了任丞秋,后者愣了一下,才道:“你刚才说什么?藏在这里的那个持有血月籍的人姓江?”
“对啊……好像叫什么……江渊,对,就是江渊!”
“……那暮雪有可能真的没事。”她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忍住,说道:“因为她,其实也姓江。”
“她本名叫江暮雪。”
“?”
这下该方褚傻掉了。
任丞秋耐心地和他解释:“血月上一任宗主是小雪的母亲,叫蔺清雪。她借机叛逃师门,为了报复顺便带走了血月籍。”
“机缘巧合之下,她与一个会些机巧的铁匠相爱,生下了一个小孩子名唤暮雪。邪教知晓以后施压,用了些手段试图拿回血月籍,但是失败了。”
“因为血月籍是蔺清雪用命保护的,所以那个人带着血月籍离开了春鱼村,巧的是无人知道他去了哪里。而暮雪阴差阳错成为乞儿,恰好流落到奕安城。”
“奕安城有一户人家,姓年。年家押镖,许多年来走南闯北结识了许多人,渐渐的形成了消息网,这就是天机阁的前身。”
“年家小公子觉得暮雪可怜,就领回家让她做了自己的小侍女。不知出于什么目的,邪教灭掉年家满门。”
她顿了顿,又继续说道:“原先邪教是不会轻易屠戮一个家族的,但是它背后还有一股势力相助。两方交涉之下,年家被屠,而暮雪阴差阳错被她的师叔接了回来。”
“年清安这小子福大命大活了下来,我不知道他这些年经历了什么,不仅成为沧玉山的首席弟子还拿回了天机阁,并在第一时间下了金符牌抓暮雪。”
“等等……”方褚忽然出声,他有些疑惑地问道:“可是暮雪小的时候应该与她师叔没见过才对,那她师叔是怎么认出她来的?”
任丞秋思考了一下,道:“也许是因为枝节。枝节是蔺清雪的武器,能变化藏毒则是江渊改制的。”
“天下只此一件。”
默了默,他点了点头:“那这些你是咋知道的?”
“……其实我母亲就是教主,她说这些事情的时候从来都不会避讳我。当初如果不是蔺清雪叛逃,死的可能就是我的母亲了。”
“好乱……”
“是有一点。”任丞秋点了点头,“但是现在一切都快要结束了。”
原本她是不想去救经年的,但是现在她靠他们仨力量还是弱了一些。
江渊这些年不仅修习了血月籍,估计还将整个春鱼村控制住了,想要救出暮雪有点难度。
“咱俩得先去把经年弄出来。”
“好。”
这才有了后面夜月炮轰沧玉山的名场面。
在去春鱼村的路上,气氛有些尴尬。
原先方褚不知道这其中的弯弯绕,如今知道了便也不知道还说什么。
直至春鱼村。
方褚带着那俩人偷偷潜入了一个小破屋,这是他之前来救暮雪时发现的。平时没事的时候这里风平浪静,就像什么一个普通的村庄。
只有他知道,那些被江叔控制的村民有多疯狂,所幸自己好几次都没被撵上。
摇了摇头,他试图忘记脑海中不愉快的记忆。
此刻换下了人皮面具的经年正趴在小破屋的墙头上,观望着隔壁医馆的动静:“所以,你们现在有办法了吗?”
“没有。”方褚摇了摇头,“硬闯根本就不现实,而且那老头屋子里好多毒药,一不小心就会中招。”
“白天不方便行动,晚上江渊又一直守着暮雪。”
“是有点麻烦……”他若有所思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