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五色瘢株
南宫羽为程大骞诊断以后，转身对洛易说道：“这种毒，我在书里见到过，想不到会在这里遇到。这毒叫五色瘢株，一般会寄生在鱼类的身体里，被寄生的鱼就会显示出五彩斑斓的颜色。”
洛易点了点头，说道：“这条鱼最初跃出水面的时候，确实是五颜六色的，只是上岸以后，很快就风干了。”
南宫羽看了看程大骞胳膊上面的瘤子，那是风干小鱼的尸体，“严格来说，那条小鱼不是风干的，而是被吸干的。五色瘢株产生毒效以后，被寄生的宿主就会被快速吸干，为五色瘢株的毒性提供养分。”
“中了这种毒会如何？”
“正常情况下，五色瘢株会在人体内快速游走，直到人体血管爆裂，七窍流血而死。这人比较特别，被师父用丹药护住了心脉，这才暂时留下了一条性命。”
洛易看着双目紧闭的程大骞，问道：“有什么办法能救他吗？你送来的那些仙丹，有能救他性命的吗？”
南宫羽答道：“要保住他的性命不难，都用不上那些最珍贵的仙丹，我给师父炼制的寻常丹药，就能帮他维持性命。但是他的毒一日不解，他就一日无法醒来。要想解毒，就需要找到五色瘢株的母株。”
“啊？母猪？”洛易疑惑地问道，“做红烧肉吗？”
“师父，不是那个母猪。五色瘢株是子母株，通常生长在水底下，一棵母株上面会结许多粒子株，子株被鱼儿吞食，就在鱼儿体内寄生。谁要是被那样的鱼咬上一口，就会中毒。要想解这粒子株的毒，就需要找到对应的母株，将母株研磨入药，才能解毒。”
洛易听完南宫羽的解释，不由得皱起了眉头，“那照你这么说，我还得在一片五色瘢株的母株里面，找到眼前这粒子株的对应母株，才能给他解毒？”
“是这样。”
“这怎么找得出来啊？”
南宫羽解释道：“五色瘢株的五种颜色，有千万种排列，一般来说，在同一片区域种植的五色瘢株，每一株母株的五种颜色都不一样。而子株的五种颜色，和母株的五种颜色，是完全一致的，掌握这个规律，就可以根据子株的颜色，找到对应的母株。”
洛易看了看程大骞手臂上的小鱼，虽然已经干瘪了，但依稀能分辨出五种颜色——红色、有点淡的红色、有点深的红色、加了点黄的红色、以及有点发紫的红色……洛易忽然想到了上辈子被口红色号支配的恐惧。
“师父，你怎么了？”南宫羽关心地问道。
“没事，”洛易说道，“只是忽然觉得，记颜色这种事情，还是找夜黎来比较合适。”
南宫羽摆了摆手，“不是的，师父，我是说，你的脸色，好像有点奇怪，好像有点发白，白里还带点青……”
洛易这才意识到，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肚子开始疼起来，连忙拿了手纸直奔茅房。
等他虚脱地从茅房里面走出来的时候，南宫羽已经在等着他了。
见到洛易，南宫羽很抱歉地说道：“师父，这丹药的副作用，已经实践出来了。这丹药虽然能抑制‘逍遥醉仙散’带来的疼痛，但是性情至寒，容易腹泻……师父，你下次还要我送来吗？”
“你……”洛易刚想数落他们这个药不靠谱，肚子又开始疼了起来，连忙夹着屁股，又进了茅房。
初九这日，洛易确实不疼了，但跑了十八趟茅房，双腿直打颤。
南宫羽自知理亏，在齐彦竹送回来第一批灵草以后，就找了个清净地方，专心炼制丹药。
洛易好不容易熬过初九，终于在初十来临的时刻消停了下来，无力地躺在床上，对着天花板无语凝噎。
这一觉，洛易睡了很久，等他醒来的时候，南宫羽已经离开了，只留下一张字条，和几百粒仙丹。
字条上面写着：“师父，徒儿走了。临行见师父还在熟睡之中，不想打扰师父清梦，故而自行离去，望师父勿怪。丹药副作用徒儿已经记下了，等徒儿回去找蠡舟师父商量一下，将配方改良，争取下月初九带来的丹药，不会让师父腹泻。”
洛易琢磨着字条上面的关键词：“‘争取’、‘不会’……这是真拿我当小白鼠在这儿试药啊……”
洛易摇了摇头，将字条摆到了一边，收拾起南宫羽带来的丹药。
南宫羽从素问医宗带来的珍贵仙丹，洛易全部收到了随身携带的乾坤袋之中，留待以后备用。
至于南宫羽昨天新炼制的几百粒丹药，洛易拿出三十粒，用精美的瓶子包装好了，等下次进宫献给皇帝。又拿出三十粒，用油纸简单包了，塞在程大骞的床头，给程大骞保命用。
剩下的丹药，洛易全部交给了夜黎，让她每天分给门中弟子服用，争取把他们喂得跟齐彦竹一样，和一般的凡人拉开差距。
为了迎接南宫羽下月初九的到来，洛易还制定了一项新门规，那就是每天清早，轮流安排两个人去山里采集灵草，争取在南宫羽到来的那一天，让他将囤积了一个月的灵草，一次性全部炼制成丹药。
夜黎担心地问道：“洛哥哥，你这么压榨南宫羽，他下次不来了怎么办？”
洛易笃定地答道：“不可能，他和他的蠡舟师父，还指望我当小白鼠呢。想让我当小白鼠，就要付出应有的报酬。”
洛易恶狠狠地捏碎了两粒丹药，扔进了嘴里。
一阵苦涩感从舌头蔓延开来，洛易连忙喝了一口茶，压制住那股味道：“呸呸呸，这丹药一整颗吞下去口感还可以，怎么碾碎了这么难吃，跟直接吃草有什么区别！”
夜黎无奈地又给洛易倒了一碗茶，看洛易狼狈地喝了下去，她的洛哥哥，有时候的确光芒万丈，可是有时候，出糗得连她都嫌弃。
洛易没有感受到夜黎的嫌弃，喝完了第二杯茶，就说道：“夜黎，咱们办个拜师仪式吧，门派里新来的几名弟子，我都还不认识，也是时候，整理了一下咱们易天宗的辈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