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血魔之眼遭到反噬
血饮老祖眼看自己的修为都要被夜黎吸走，连忙握住手掌，隔空将药堂掌柜边伯飞抓了过来。
捏了个诀，将灵魂从躯体中抽了出来，与边伯飞的灵魂进行了互换。
众人眼里的“边伯飞”，被血饮老祖抓过来，拼命从老祖手里挣脱开来，然后像是受了惊一样，连滚带爬地跑下山去。
夜黎最先意识到不对劲，血魔之眼原本吸收的修为极其雄厚，忽然之间，慢慢地，竟然变得十分寡淡。
她关闭了血魔之眼，“血饮老祖”立刻瘫软在地。
“小羽。”还残存着一口气的“血魔老祖”，朝着南宫羽的方向招了招手。
南宫羽听着熟悉的呼唤，本能地走了过去。
“别过去，危险。”洛易提醒道。
南宫羽犹豫着要不要靠近，就听见地上的“血饮老祖”缓缓说道：“小羽，我是掌柜啊，你最爱喝紫玄参泡的茶，最喜欢用我摆在柜台第三层的那套白瓷茶具，你不记得了吗？”
“掌柜，”南宫羽不再怀疑，冲过去握住了边伯飞的手，“掌柜，你怎么在血饮老祖的身体里，那刚才逃走的，是血饮老祖吗？”
边伯飞叹了口气，“这是我自己做下的孽，不怨别人。一百多年前，我开创了信阳堂，药堂是我毕生心血，我舍不得丢下，所以一直以来，我都在追求长生不老之术，直到我遇见了血饮老祖。
“他和我交易，我给他提供住所，每日用最好的灵丹妙药供奉于他，他保我长生不老。
“这几日，他察觉到山上的蝙蝠子孙遇了难，就要我陪着他到山里复仇。没想到，我的命，会葬送在这里。”
南宫羽默然低下头。
残虹集市里的人都说，信阳堂的掌柜活了一百多年，把一个药堂生生经营成百年老字号，是因为平时吃多了灵丹妙药，所以延年益寿。
今日他才知道，掌柜长生不老，是因为一直在与妖怪做交易。
边伯飞用最后一丝力气，拉住了南宫羽，“小羽，你小时候被丢在我药堂门口，我把你捡了回来，养到十来岁，不奢求你能回报我，只求你，最后帮我一次。
“血饮老祖借着我的躯壳，一定会再回到信阳堂。残虹集市禁止打斗杀戮，他可以栖身在信阳堂之中，借助那些灵丹妙药，恢复功力。
“可他不懂药术，毫无仁心，只会毁了信阳堂积累百年的声誉。
“你帮我，把信阳堂交到一个可靠的人手里，别让人毁了它，求你，求你……”
边伯飞的气息越来越微弱，渐渐地，从微弱到彻底消失。
凡人的生命有多脆弱，连自己守护了一生的东西都未必能保住。
生命流逝的时刻，只能祈求苍天仁慈，施舍一次可怜的眷顾。
南宫羽将边伯飞的手轻轻放下，随手找了根树枝，掘了一个土坑出来，将那具灵魂已经湮灭的肉身埋了起来。
“我以为你会哭。”洛易坦然说道。
“他选择了自己的命运，我为什么要哭？”
南宫羽看向洛易，眼神干净得不掺一丝杂质，一个凡人命运的陨落，对他来说，好像如同一片树叶凋零一样简单。
那种超脱世俗的淡然，居然让洛易生出了一点害怕，更准确地说，是敬畏，像对神明一般的敬畏。
南宫羽的眼神，飘向了山崖之下，层层云雾下面，正是人声鼎沸的残虹集市。
“他所求的，我替他完成就是。”
说完，南宫羽转身离开，他来时身上只背了一个药篓子，走时连药篓子也没有了。
洛易没有阻拦，他找不到阻拦的理由。
夜黎忽然支撑不住，猛地吐出一口血。
洛易连忙过去扶住了她，“夜黎，你怎么了？”
“洛哥哥，我没事，只是血饮老祖的修为太高，我一时消化不了，遭到了反噬。”
洛易扶着夜黎坐下，从废墟之中，挖出了收藏的丹药，一股脑给夜黎喂了下去。夜黎苍白的脸上，慢慢有了血色。
“洛哥哥，我们也得去残虹集市。”
“为什么？”
“血饮老祖在信阳堂修养，等他恢复了，一定会回来找我们算账。
“我的修为太浅，刚才开启血魔之眼吸收他的修为，已经达到了极限。在我还没有消化之前，如果再次吸收，就会遭到更厉害的反噬。
“所以，在血饮老祖恢复之前，我们要彻底解决了他。”
夜黎有条不紊地安排计划，但洛易还在担心她的身体。
“残虹集市下了禁令，我们这群人，半年之内都不能踏入，现在半年之期未到，我们贸然前往，只怕会惹祸上身。更何况，你还受着伤。”
“洛哥哥，我的伤可以在路上慢慢调理，但眼下是我们除掉血饮老祖的唯一机会。硬拼我们是拼不过他的，只有现在赶去信阳堂，趁他受伤，要他性命！”
洛易也坐了下来，思考了许久，“这个计划太冒险了，也许，还会有更稳妥的办法，我们再想想。”
“别想了，洛哥哥，赶紧决定吧，你别忘了，他还知道了我是魔。”
夜黎说得没错，血饮老祖知道了夜黎是魔，如果他把这个消息放出去，势必会吸引一大批除魔卫道之人，前来抓捕这只六界仅存的魔。
夜黎的修为，对付血饮老祖已经十分棘手。要是对上那些打群架的除魔卫道者，他和夜黎，都不知道要死上多少回了。
相比较那种必死的结局，乔装打扮进入残虹集市的风险，简直是微乎其微。
“对了，”洛易又想到一个问题，“残虹集市禁止杀戮，我们要想在残虹集市除掉血饮老祖，得想个办法，避开周边的耳目。”
“眼下我也想不出什么办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齐彦竹和大黄遛弯回来的时候，洛易和夜黎已经收拾好了出发的东西。
“这房子怎么又塌了？”齐彦竹嘟囔道，一抬眼，看见了洛易和夜黎手上的行李，“你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洛易看瞒不了齐彦竹，只好编了个理由诓骗他。
“哦，南宫羽回信阳堂办点事，我们去看看他。”
“你们要不顾禁令踏入残虹集市？”齐彦竹跳了起来，眼神里流露出兴奋，“带上我带上我！我还没见过不顾残虹集市禁令的人，会遭遇什么样的下场呢！”
这兴奋劲，好像被禁的人里面没有他似的。
洛易郑重地拍了拍齐彦竹的肩膀，“你不能去，因为你还有比我们更重要的事情，此事非你不可。”
“是什么！”齐彦竹更兴奋了。
洛易指了指脚下毛茸茸的一团，“照顾好大黄。”
“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