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2 章 我向你保证
顺利从白承办公室跑出来的顾鸢快被气死。
在她看来她跟白承根本不熟，白承这种行为就是明晃晃的性骚扰，可惜她没有证据，事情发生在白承办公室，现场没有第二个人，否则她一定会告他。
回到酒店顾鸢强迫自己平复好情绪，把保镖弄醒推出房间，洗漱完之后拿出电脑，把摄像头和复制卡里的东西导出来查看。
之前两次从夏铭重手机复制的资料里没找到什么线索，都是一些再正常不过的生活工作内容，他应该有另一部手机专门联系那些客人。
李政致的手机里倒是有点东西。
直接的犯罪证据当然没有，但是他的通讯录应该很有调查价值，顾鸢不太懂政治圈的弯弯绕绕，不过里面有些被特殊标记的人名，还有一些平时看上去八竿子打不着的人，都在李政致通讯录里。
这些信息给到于弋或者迟鹰，他们应该能从中分析调查出很多东西。
摄像头拍到的人，有几个在一台新闻里露过脸，更多是顾鸢没见过的。至于受害者，有几个娱乐圈里面的熟面孔，其他大部分看起来都很年轻，像是大学生或者刚毕业，甚至更小。
这些基本是在大厅拍到的，被送进去陪客的人都不准在里面随意走动，顾鸢没找到机会去拍其他房间里的人，除非在路上偶遇。
把视频该打码的打码，该突出的突出，所有资料保存设定好触发程序，处理完这些合上电脑，顾鸢轻轻吐了口气，心里说不清是失望还是庆幸。
两次都没能见到一个妈妈日记本里提到的男人，顾鸢不知道自己若是面对面碰到他们，能不能保持冷静。
第二天上完课，梁晁南打来电话：
“夏铭重那边还没有联系你？”
“联系了，昨晚我已经去过。”
“……不是让你进去之前告诉我？”
“万一出事不想连累你。”
梁晁南被顾鸢说的心里闷闷的：
“你这是不把我当朋友？”
“我们什么时候成朋友了，不是暂时合作的关系吗。”
“你这女人……”
“梁晁南。”
顾鸢第一次叫他名字。
“不管怎么样，这件事很谢谢你。如果事情能顺利结束，也许我们可以成为好朋友。”
好朋友？
梁晁南勾起两根手指敲了敲桌面，嘴角挂着一抹玩世不恭的笑。
谁要跟你做好朋友，事情结束，我要你做我女人。
当然，这话现在他只是心里想想，嘴上还是附和顾鸢：
“好，我记下了。为了成为我的好朋友，麻烦你，真的要小心点。”
“嗯。”
顾鸢认真点头，即使梁晁南看不到。
挂了电话，梁晁南叫来下属：
“找个人去帝都，盯一盯顾鸢的行踪，离远点别被她发现，一旦她去茗蕴茶馆立刻通知我。”
三天后，梁晁南收到手下信息，马上放下手头所有事情，带了两车人赶往帝都。
最近几天被他绊在津城的于弋也终于反应过来，跟上了他。
这次顾鸢是晚上七点进的茶馆，出来时正好十二点，再晚一点梁晁南就要冲进去了。
今晚的顾鸢出来后情绪很不稳定，梁晁南于弋敲开她在云顶酒店的房门时，她看上去有点精神恍惚。
原本打算狠狠说她一顿的两人，酝酿好的话顿时都说不出口了。
“发生什么事了？”
于弋问得小心翼翼，心却提老高，生怕她是被人欺负了才这样。
“我见到周桨了。”
顾鸢没意识到，自己就这么把这个名字说出口了。
这是妈妈被夏铭重送进那个会所之后遇到的第一个男人，是个虐待狂，最喜欢拿皮鞭抽人。
顾鸢第一次进会所，听到有女孩被抽打到求饶，就是这个男人干的。
二十多年前他三十岁，现在已经五十多岁，年纪变大了，心却没有变软，折磨人的花样反而越来越多。
为了吓顾鸢，周桨先把自己的癖好全都跟顾鸢说了一遍，顾鸢在他准备动手前一刻放倒了他。
周桨的名字于弋和梁晁南都知道，但他们不知道顾鸢为什么对这个名字特别在意。比起李政致，这个周桨不怎么够看。
尽管疑惑，两人都没有再追问，怕勾起顾鸢什么不好的回忆。
于弋目光锁定顾鸢检查着，想从她身上看出来一些蛛丝马迹。
“小鸢，你这些伤……是怎么回事？”
于弋的声音发涩，颤抖得厉害。
自己这阵子到底在干什么，小鸢被伤成这样，自己竟然一无所知！
顾鸢穿了一套睡衣睡裤，将自己缩成一团窝在沙发里，小臂和小腿露出一截，上次的蜡油烫伤痕迹还没有完全消退，这次抽的鞭痕又赫然在目。
顾鸢呆呆低头看了看：
“这些是我自己弄的。”
“为什么把自己弄成这样？”
“当然是为了取信那些畜牲啊……”
顾鸢很少这么有问必答。
于弋握住她肩膀让她看着自己，声音软到不能再软：
“会所里面到底是什么样子，让我看看，小鸢。”
顾鸢拿来电脑，打开资料：
“看吧。”
万一下次自己进去再出不来，他们知道这些资料，也许会看在相熟一场的份上把这些曝光，替自己报个仇。
看完电脑里的资料，两个男人都失语了。
梁晁南虽然听顾鸢说过一遍，可亲眼看到的冲击力到底更大。
于弋垂着头坐了半天，慢慢挪到顾鸢身边，一把抱住她。
“绝对不可以再进去，也绝对不可以再伤害自己。”
顾鸢感觉很累，这几天流了不少血，精神又高度紧张，再加上今天近距离见到周桨的刺激，她整个人有气无力，甚至懒得推开于弋。
“不进去不行啊，妈妈日记里的那些人，才只拍到一个周桨呢……”
于弋和梁晁南这才明白过来，顾鸢为什么这么在意周桨，这么执着于这件事，具体是因为什么。
“有这些就够了，小鸢，我向你保证，一定会把伤害过师母的人全部揪出来，让他们受到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