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如果我说，我后悔了呢？
“没空。”
迟鹰看都没看她，冷淡丢下两个字，抬腿准备走人，又停下说了句：
“既然我是节目请来的顾问，还请你叫我老师。”
殷优的笑容僵住，看着迟鹰绕开她走远，不敢再追上去。
迟鹰围着临时搭建起来的几排房屋转了一圈，才在最后一排工作人员宿舍后面的空旷草坪上，发现跟邹舟聊天乘凉的顾鸢。
“明天你们出发之后我直接飞帝都，有两个代言在谈。这两周屏屏跟着我，有些事正好我先带带她，节目结束之前屏屏会过来接你，我就不来了。”
“嗯。”
“虽然节目组踩过点，你身手也好，在山上还是要小心，到底是未经开发人迹罕至的深山，安全第一。”
“舟姐你放心，我有分寸。”
借着月光，迟鹰站在房屋拐角处看了会顾鸢。
她应该是洗了澡，头发半干随意披在肩头，穿了条宽松的长裙，搬了把节目组准备的藤椅，靠坐在上面，悠闲地摇着大蒲扇，很是惬意的样子。
迟鹰感觉自己的心脏好像也跟那把大蒲扇一样，被顾鸢握在手里摇晃。
他定了定神，走上前去：
“顾鸢。”
“迟少？”
顾鸢有些诧异这时候在这里见到迟鹰。
“你也来乘凉吗？这边还挺凉快的，比闷闷的房间里舒服。”
“我来找你。”
“我先回房间收拾行李。”
邹舟很快起身离开。
迟鹰慢慢走到顾鸢面前站定，低头望着她，腿距离她的膝盖不过一掌之隔。
顾鸢抓住藤椅两边想站起来离迟鹰远点，迟鹰按住她两只手，俯身弯腰，将她困在椅子上。
“迟少，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防止你乱跑而已。”
“……我不会跑，只是你靠这么近有点过了。”
“更近的时候都有过，负距离都有过那么多次这个距离，算得了什么？”
看着月光下被笼罩在自己阴影里的顾鸢，迟鹰的声音越发显得低沉惑人。
“你别混淆概念，以前我们是恋人，自然可以亲密，现在分手了，就应该保持距离。上次见面，我们已经说清楚了。”
“如果我说，我后悔了呢？”
顾鸢处在迟鹰下方，他背着光，顾鸢看不清他的神色。
“我觉得，迟少你这更像一时心血来潮。”
“呵～”
迟鹰轻笑一声，没有肯定也没有否认，抓着顾鸢的手忽然用力，将她从藤椅上拉起来，自己坐上去，再将顾鸢扯到他腿上坐好，一手箍紧她的腰，一手握住她下巴亲上去。
依然是狂风暴雨一般的吻，迟鹰从不知道温柔两个字怎么写，顾鸢的挣扎在他手下都是徒劳。
又是将顾鸢吻到呼吸困难，迟鹰才放过她，抱着她在怀里帮她顺气，下巴抵着她头顶低声道：
“我似乎，比想象中更加留恋你的味道……”
他来找顾鸢的时候，原本只打算说几句话就走，但一看到人，脚就有点迈不动，脑子和身体都在疯狂叫嚣着，想要她。
到底该拿她怎么办才好？
迟鹰知道，别看顾鸢现在还能安静窝在他怀里喘息，实际上，她心里恐怕一直在想着怎么躲开自己。
盯着虚空的夜色，迟鹰做了个决定。
“顾鸢，说实话我现在也摸不准自己对你的心思到底有多深，所以，我需要好好确认一下。这个过程，不需要你迁就我，我会主动来找你，你只要在原地不逃跑就好。不管确认的结果是什么，我保证，不让你吃亏，嗯？”
顾鸢沉默了许久，才在他怀里轻轻点了点头。
她这一点头，顿时将分手以来一直萦绕在迟鹰胸口的那股烦闷之情驱散：
“像以前叫我那样，你再叫我一声。”
“……迟鹰。”
“嗯。”
再次听到顾鸢叫自己名字，迟鹰竟然有种说不出的隐秘激动。
“不过，我有个要求。”
“你说。”
只要以后你都能像这样乖乖窝在我怀里，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想要月亮我都能想办法去给你摘。
内心被满足感充斥的迟鹰，没有意识到自己这个想法有多危险。
“你说的这种关系，我们还是私下保持，不要公开。”
迟鹰轻拍着顾鸢背部的手顿住。
以前他们的恋爱关系也没有摆到明面上，那会不觉得有什么，可这会听顾鸢说起同样的要求，迟鹰有点不愉快。
“公开又能怎么样？”
“对你当然不会有影响，但等你确认完心思，抽身离开的时候，我会很难。你说不让我吃亏我信，但你的承诺，只能保我一时，保不了我一世。等你彻底将我抛到脑后那天，嫉妒我的人，被我抢过资源的人，会一拥而上试图把我踩死。”
迟鹰抱着顾鸢的手收紧：“我不会让这种情况发生。”
“你再厉害，也不是神，不可能掌控所有事。”
“说到底你还是不信我。”
不信我对你的感情，也不信我能护好你。
“从上次见面到今天，中间并没有发生什么能改变我对你看法的事。何况你自己都不确定自己的心思，又凭什么让我相信你？”
顾鸢被迟鹰用最亲密的姿势搂抱在怀里，她嘴里说的话却完全是另一回事。
“我答应你。”
不管怎么样，先把人稳住。
以后事情会怎么发展，再说。
迟鹰从不打没准备的仗，从不纠结反复，从不轻易妥协。
可对上顾鸢，他这些底线似乎一退再退。
他也想看看，自己还能退到什么地步。
“既然这么怕被人发现，明天选路线的时候，你单独走。我先带其他人一天，后面会叫个人来替我，我再去找你。以你的身手和经验，一个人的话估计不要一周就能翻出这座山，有我带你只会更快。”
他记得以前听顾鸢说过，从小她爸爸不止教她练武，有空的时候还喜欢带她去山里玩，教会她很多东西。
“我来这节目，是为了出镜，圈粉，运气好的话结识一些人脉，不是真的为了翻山。”
迟鹰不理解，有他在，顾鸢还需要结识什么人脉？那些人如果知道顾鸢是他的人，只会争相来巴结顾鸢。
她想要什么资源，他都能砸给她。
“你别觉得有你在，这些都不是问题。娱乐圈这个地方，强捧是有用，可用处有限，我不想成为观众口中的强捧之耻，也不想别人因为你来巴结我，他们巴结的不是我，是你。”
听着顾鸢冷静的分析，一个迟鹰以前从没在意过的疑问从他脑子里飞快闪过，被他抓住：
“顾鸢，既然这么清醒，那你到底是为什么，非得往娱乐圈这个是非地里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