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往是破晓之时
“冰青。”
“嗯？”
还是约翰老妈的店铺。博士抬头看了看窗外，连路过提着豆面糊的大妈都和以前一样。这也是自然，世界线就是如此运转。
博士稍微坐正了一些。“我想加入prime lab……估计你也猜到了一些关于我的时间能力的东西吧。”
“哦？这么快就掌握了一些时间能力吗？”冰青饶有兴趣地点了点头，“虽然我也不知道你具体知道了多少，但lab当然欢迎你的加入。不如说，今天我本来是计划完成委托后就拉着你入伙的。”
“嗯，先做个委托吧。”博士说着凑近了些，“这个软件有什么用呢？看上去很难操作的样子。”
“也还好吧。这个软件是我们组织开发的，我给它命名为‘冰绒剑’。怎么样，是不是很有意境的名字啊？”一提到这个冰青就得意的扬了扬下巴。
“懂了，网络抓包和分析工具。”博士冷酷的给出简要的回答。
“喂，你让我把台词念完啊！”
“我不叫喂，我叫楚雨荨！”
（以防有小可爱不知道，这是一个陈年老梗，博士并不叫楚雨荨。）
……
华森区东北角，某服装店地下。
映入眼帘的是三四百平方米的宽敞空间。prime lab的字样用紫色颜料被喷涂在墙壁上，形成一个独特的logo。众多的暗黑色和紫色里，冰青所属区域的天蓝色显得格外突出。
这次博士观察的更仔细了些，似乎在最内侧有不少显示屏，左边还有一台3d打印机。这引起了他的一些兴趣：3d打印机在这里可远远不止现实里那点本事……只要有了建模数据，它能做到的事情远远比地球上的多。至于那些显示屏，博士推测应该是他们进行黑客活动的地区。
公共区域在之前就已经了解，在冰青提出是否需要参观一下的时候博士自然拒绝了。既然是回溯，就得了解些不一样的事情。
于是……
“现在教你电脑技术？”冰青的脸色都僵住了，“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想让可爱动人的冰青小姐教我电脑技术！”博士坚定的点头回道，主打一个诚实。
“我是问你为什么想学！”冰青显然是没想到博士会如此回答，当下面颊就有些泛红了起来。
“因为很帅。”博士依旧坚定道。
好吧，确实是个令人无法拒绝的理由。
冰青揉了揉太阳穴，无奈的叹了口气，领着博士来到最内侧的一整排计算机处。博士好奇的瞥了眼机箱，走线就让人很舒服，突出一个整齐。这里少说也得有三十多个显示器和十多台机箱，远处还有服务器专用的类型，规模还真不小。
旁边有个戴着骷髅面具的哥们，浑身上下都是尖刺，浑身上下都是黑色衣服，主打一个朋克风。博士本能的往后缩了缩，他却大步走过来，拍了拍博士的肩膀，道：“诶，哥们新来的？还是冰青姐亲自带新人，我看好你啊。”
“我还是建议你别说多余的话，不然……”冰青笑吟吟的望向朋克男子，天使般的笑容任谁看了都会愣上半秒。
如此笑容在朋克男子眼里却显得极为恐怖，他连忙干咳几声：“我什么也没看见，真的。”
也不至于转身就走吧……
……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直到双月高高挂起，博士都泡在了显示器前，直到曜时十一点他才停了下来。不是他想停下来——知道明天就要回溯，今晚怎么样都无所谓，反正回溯之后都一样。只是冰青实在累的不行了，双眼满是血丝。博士甚至感觉她都快站着睡着了，也不知道她昨天到底是几点睡的。
“哈——”冰青又打了个哈欠，长长的白发从柔顺到蓬乱只用了半天时间。她整个身子趴在了桌子上：“我不行了，我真的不行了。别学了，你都一下午从简单搜索数据库到大数据硬关联了，已经学的很快了，没必要着急呀。”
“还不够啊……”博士用之后自己能听到的音量喃喃自语道，“至少要多了解一些信息，不然以后也会走错路的。”
未来已经被稍微改变了，博士直到现在也不清楚这所谓的改变究竟是什么。不过，他可以回溯。只要回溯的够多，触发的事件也会不同。总有一个事件是“应该被触发的事件”，作为时间系能力者，他拥有无限试错的权利。
但无限试错，真的没有代价吗？
博士也并不知道，他总觉得自己的能力没那么简单。要知道，时停十三秒就能耗尽他的精神力，让他陷入晕眩状态。凭什么时间回溯的代价看起来意外的小？没可能吧。
冰青的呼吸逐渐平稳下来，她最近睡眠不太够，现在终于能好好睡一觉。博士站在她身后沉默了许久，终于叹了口气。
“对不起，冰青。”
他还要回溯不少次。每一次回溯，都是在“杀死”可能的未来。在时间线上，只有博士能在其中穿梭往来。
如果说其余人的时间是一条单向的河流，那博士的时间就是一个巨大的圆，周长无限接近于他的寿命。只要他愿意回溯，他可以以任何时间点为原点回溯时间，去探索近乎无限的可能性。
“接下来的几次回溯，还要麻烦你了。”博士苦笑道。
他慢慢走出prime lab。穹顶之上，双月高悬。博士对着双月伸出双手，像是要把双月抓住一般。
“月之城……”
“我，回来了。”
又是熟悉的场景呢，博士自嘲的笑笑。
他收回伸在空中的双手。这是他第二次做出这个动作，期间却经历了十数次回溯。这十多次回溯里，他每次都把冰青压榨到十一点睡着。拜此所赐，博士已经把冰青本人的黑客技术学了个七七八八。尽管还只是一部分而已，因为博士更注重实用性。那种做软件、做程序的他是一点没学，全心全意扑在了黑客技能上。
准确来说，是傻瓜式黑客。毕竟软件是冰青他们的，博士也只是会用罢了。
下次的回溯，博士感到他可以不用义体刺激了。
终于要来了吗。
博士穷里目力，眺望星空。
——往是破晓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