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日常周常和前路漫长
“四十啊？……怎么了，博士？”那名干员被博士吓了一跳。以往的博士可是十分和蔼，从来没有露出过这种语气和神情。
“名单给我。”博士简单的吩咐。干员翻找一阵，在厚厚的文档里抽出一张来。
“碧银？……”
……
时隔了究竟多久呢，好像也没多长时间。但当博士躺在自己的宿舍里舒适的床上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感叹一声。这种安心感，还真是久违了。没有整合运动的威胁，身边的人也不会动辄面临死亡的命运。
他的脑海里再次萦绕起碧银的存在。她在原作里进攻指挥塔时不幸阵亡，可就在刚刚，她活生生的站在了博士面前。博士一脸难以置信，不知道如何开口。他最后还是问了作战的时候是什么情况，碧银笑着回答，就是正常的作战啊，但莫名其妙的就让我撤退了。
为什么碧银的命运改变了？究竟是什么原因，他百思不得其解。如果仅仅是他在联络中告知了世界的原本走向并让她躲避，那对其他人来说，他同样在尽力改变这些人死亡的命运呀。
但是，这还意味着一件事：死亡的既定是可以改变的。也就是说，如果满足了特定条件，可以避免死亡结果的发生。
这又导向了特定条件是什么的另一个问题了。博士挠挠头，果然想改变命运还真是困难，而且如果改变了世界走向，本来确定的未来也会改变。也就是说，从这一刻起，绝对会有事情的发生与原作完全不同。
这可不是什么小问题，如果该死的人死了，该活的人活着，那么世界的走向一般不会有太大变动。如果有，也只是微小事情的改动。比如米莎到底是谁杀死的，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死了，所以没有什么大的变动。
现在来看，博士能得知可以他改变他人死亡的既定命运，就已经是极限了。
他是没办法让时光倒流的，时光也不可能倒流，甚至从来不会有这个概念发生。热力学第二定律不是闹着玩的，这是宇宙所设下的禁制。（热力学第二定律：孤立系统的熵永不自动减少，熵在可逆过程中不变，在不可逆过程中增加。）
博士也无法推测出所有的可能性，更何况现在的未来是一片混沌。总之，就趁现在先好好了解下自己的能力，了解下干员们吧。
他当然准备先找到凯尔希，向她坦白自己的能力，但准备隐藏起自己知道的大部分东西。他可不想提前面对这片残酷的大地，发育还没完全呢。总不能现在就告诉凯尔希自己知道阿戈尔要被深海教会渗透，海嗣都快上岸了；哥伦比亚的首都里，克里斯腾正策划着上天；焚风恶土，北方邪魔的模因认知污染，源石的非熵本质，直到突破阻隔层，甚至触及到“观察者”的存在。现在说了也没什么意义，这些事都太过遥远。先不提那漫长的时间跨度，这些事估计都还八字没一撇，自己也有心无力，想阻止也没法阻止。
博士抬手敲了敲凯尔希的办公室门，莫名有些紧张。硬要说的话，跟见初高中的班主任差不多是一个心情。
“请进。”凯尔希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博士深吸口气，不再犹豫，推开了门。
“博士？有什么事吗。”凯尔希明显没想到是他。
“嗯…”博士反手锁上了门。
“其实，我有一个特殊的能力……”
二人测试了许久，最终得出了结论。现在的博士可以连续发动时停，但是短时间发动越多，对精神力的消耗就越大。同时，如果单次时停时间增长，对精神力的消耗也越大。
具体来说就是，他可以分别连着发动九次时长一秒的时停，但是越后面的消耗越大，也需要间隔一分钟才能再次使用。也可以一次性发动十三秒左右的时停，但是消耗是八秒的两倍之多。如果继续时停，他的精神力就会枯竭，出现晕眩、流鼻血等症状。如果再继续……
在精神力被抽干之前他就会晕过去。
时停的范围应该是是整个世界，至少是罗德岛本舰到最远的一个安全屋都会被静止，这个距离几乎是半个大陆。更远的范围受条件限制暂时无法测试。在时停的过程中，范围内的一切人和物都会陷入绝对的静止不动，包括思维。除了博士。
那么，精神力如何补充呢？答案也很简单，睡觉，发呆，甚至于跟别人唠嗑。总之，只要不是类似于是指挥战场或者思考庞加莱猜想这种消耗脑力的行为，他的精神力都基本能缓慢回复。最快的方法依然是睡觉，这个无可置疑。
“你从哪来得来的能力？我可不记得之前的你有过，难道是石棺带来的变化？”凯尔希显然非常疑惑，她漫长的生命里还真没见到能时停的能力。
博士很想说，其实我也挺疑惑的。
他正了正身子，定神道：“凯尔希，其实，我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人。”
“在那个世界，说实话，我挺废物的。浑浑噩噩从初中到高中到大学，最后毕业就是失业。好不容易找到个工作，却又被看我不顺眼的上司排挤。我也看不惯他，干脆辞了职，只能回家继续混吃等死。”
“不过呢，有天我玩游戏的时候，昏昏欲睡的，就来到了这里……这么说你可能不是很理解，但这是事实。”
“也就是说，虽然我确实在这个身体里，但我不是以前的那个博士。”
他没说自己在家混吃等死的时候都具体干了什么。
凯尔希的神情很复杂，她原本以为博士只是单纯的失忆，而人格没有大的变化。虽然在这几天的相处当中她也或多或少察觉到博士的异常，但现在的情况是博士直接换了个人。那这个问题就大了，这关系到上万年的计划，一点马虎不得。
“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有好处……你应该也知道，按照原本的计划，博士也是会失忆的，约等于是换了个人。而现在的我，多少了解一些事情。”
“你说对吧，ama-10？”
博士还是头一次看见凯尔希的这种表情。
“以前的事情，你都了解多少？”
“哈，这谁知道呢……反正，肯定比你少就对了。你可以按照你的想法继续行动，我也会全力协助你。毕竟我的阅历确实不如你。”
博士起身，走到门口。“我们都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共勉吧，凯喵。”
门被博士离开的时候顺手带上，凯尔希有些烦躁的揉着太阳穴。自己的计划因为博士的改变，恐怕也要作出相应的改变了。幸好根据切尔诺伯格事件来看，博士的指挥能力没有太大变化，而他和干员们相处的也很融洽，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等等，他刚才叫我什么？
凯尔希的表情凝固了几秒，然后嘴角抽了抽。
属于是一整个大无语住了。
……
“我草紧张死我了这个b凯尔希的压迫感真强啊啊啊啊”
这是博士刚刚的真实想法。说实话，他还挺害怕自己会被mon3tr吊起来刑讯逼供之类，看来是自己多虑了，凯尔希人确实还蛮好的。
走出许久，一股食物的香气却突然传到了博士的鼻腔里。这对于忙活了一上午的博士来说，确实很有吸引力。那是休息室的方向，反正干员们都是自己的翅膀，整点小零食吃肯定不过分。
重要的是，它真的很香。博士情不自禁的向那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