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终试
“啊这……”
一曲作罢。
朱萧索扶起坐在地上的巴山月，一行人起身谢幕。
片刻过后，众人才走出巴山月渲染的情绪之中，纷纷拍手叫绝。
“如此解‘孤家’一题，不愧是一代词宗朱萧索！”
“现在恐怕也要叫一代曲宗了。第二题的曲调大约是程清宵他们能编纂出来的。但是他第一题和第三题的曲目，明显不像是本世应有的样子。估计也是他的天外之音。”
“这世上，难道真的有全才？”
“如果有，恐怕就是朱萧索了吧。”
而求仙城仙门与巴山月相熟的几人，则扼腕叹息。
“老夫喝多了的时候唱得比巴山月这小子要好！怎么没赶上参加卑今试呢？！”
“山近水长老，你都已经是出圣境三百年了，怎么可能赶得上这一次卑今试？倒是我，哎，明明唱得也不错，最近几十年刚刚突破出圣境，把这个机会白白让给了巴山月那小子！”
“你们俩还是算了。小巴多多少少唱得都还不错，你俩那是真的五音不全。要说最遗憾的，还得是我和朱萧索没有合作一曲……”
“咱们好歹应当为小巴高兴啊！”
“是是是，呵呵呵。”
几个人脸上挤出了不怎么欢乐的笑容，敷衍地笑了几声，又陷入沉默之中。
眼见曾经一起喝酒的朋友，在天下人面前大放异彩，简直比杀了他们还难受。
众人品评一番后，又到了谪一仑组表演的时候。
很不巧，他们表演的核心，就是以凄苦孤寂的曲调与哀婉伤感的音律来表现主题“孤家”。
毫无疑问，有朱萧索珠玉在前，他们的表演显得尤为俗套。
即便谪一仑尽力地将感情揉入其中，却依然没有激起任何共鸣。
谪一仑似乎察觉到了众人的冷眼，在演奏之时，愈发疯癫。
最终竟然将一首哀婉的曲目，演奏得充满了愤怒与杀意。
演奏结束后，他甚至已经眼眶通红，爆满血丝，鼻息急促地喘息着。
众人摇头叹息。
终究是被朱萧索的出色表现影响了。
谪一仑已经不再能够坚定内心，完成这一场卑今试。
一直不怎么说话的谪一家的修士，更是如死一般沉寂。
其中一名皓首老者缓缓开了口：“把谪一仑，从继任家主候选的名单上，剔除吧。”
他身后的一名修士立刻道：“老祖？！不止于此！他虽然不如朱萧索，但仍然是我们谪一家百年来最有天赋的孩子啊！”
“天赋？你指的是那些看看书就能获得的知识？还是耍耍小聪明就能解决的难题？又或者是在台上吹拉弹唱？”
“可……可谪一仑毕竟是橙脉，在家族之中也是顶尖的。”
“资质能用来管理家族？即便他这次没有获得魁首，我也不会怪他。毕竟这一次遇到了朱萧索这个异类，就算没有朱萧索，管伯恭和华晋冕两人他也未必能稳胜。”
“但他却因为朱萧索的表现乱了道心，完全失态。他的心性，不足以属以大事。以后在家族当个负责传功的家老就好了。”
又一人道：“老祖？谪一仑一直以当家主为目标，您这么决定岂不是要断了他的希望？再给次机会吧！”
老者坚定地说道：“断了他的希望，便是我给他的最后机会。如果他承受不住，那余生就真的去当个传功家老吧。”
“这……是。”
接下来是管伯恭演奏。
或许是因为获胜完全放松下来，又或许是对朱萧索心服口服，他们明显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仍然完美地进行了表演。
朱萧索也为他们拍手称赞。
又过了一个时辰，所有组都表演结束。
卑今试再次给出了评分。
这一次，朱萧索的组获得了一百分的满分评价。
也就是说，不论是破题，还是词曲，以及观众们的情绪调动，都堪称完美。
朱萧索大获全胜。
而谪一仑，不出意外地只得到了四十多分，遗憾地输给了五十多分的对手，彻底退出了本次卑今试。
他也是本次卑今试的几个夺魁热门之中，第一个淘汰出局的。
“恭喜朱萧索、华晋冕、程清宵、宋中、陈朴索、巴山月所在小组获得胜利，成功打通八成卑今境瓶颈！由于本组第六轮复试最终积分名列各组之首，加上奖励，可以打通九重卑今境瓶颈！”
“胜负已分，请胜方决定是否选择一名败方修士加入自己组。”
朱萧索的组获胜，又到了选人的阶段。
只不过这一次没那么容易了。对面五个人退赛，他也不知道该选哪个。
他看向对面：“谪六道友，你已经是卑今境八重，现如今也打破了全部的瓶颈，我应该不会选你了，希望你能理解。”
谪六显点点头。
他也早就想到了这个结果。
毕竟他是家里人被抓被迫假赛的，鲁家四兄弟是主动投诚的，性质不一样。
朱萧索这么说，也是给他一个体面的台阶，他不可能不接着。
然后朱萧索看向鲁家四名修士：“诸位之中，可有卑今境一重的道友？”
鲁愚直道：“朱教授，在下鲁愚直，是唯一一名卑今境一重的。”
“好，那我们就挑选鲁愚直。”
鲁愚直面色一喜：“多谢朱教授！”
这一次卑今试，鲁家人发挥极好，一下子有四人可以在闭关修炼之后冲击出圣境。
鲁家老祖的脸上，也挂着笑意。
但这只是前菜。
一想到朱萧索手握入神境理论，鲁家一下子要多出不少入神境修士，他更是心中欢喜。
鲁家，就要取代被族灭的谪八家，成为谪仙国的新贵了。
等到淘汰的人离场，整个卑今试之中只剩下了八十余人。
这便是本次卑今试参加终试的人选。
“终于来到终试了。”
朱萧索长舒一口气。
复试的考核，他是真的不擅长。但愿终试能好一些。
而旁观的修士，也都更加精神百倍。
“每次卑今试，终试都是稀奇古怪的考核，不知道这一次又会带来怎样的惊喜。”
“是啊，犹记得我当年参加终试，居然是术法捉迷藏，那可真是不堪回首。但愿这一次也能好好折腾折腾小辈们。”
“自己淋了雨，还要撕了别人的伞，说的就是你这个老登吧。”
这时，卑今试光幕产生了变化，所有人都安静下来。
“终试，开始。”
“第一题，老虎棒子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