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夜袭敌营，收复多依河河地
当晚子时，睡梦中的苏英听到营帐外脚步杂乱，警觉地叫醒同床的林萧。
“大半夜不睡觉干嘛呀？”
林萧不情不愿地坐起来，眼睛还闭着，不一会儿又倒了下去。
帐篷外传来陈明洪钟似的声音：“所有女兵，立刻起床，一刻钟后练武场集合。”
“啊，大半夜发什么疯。”
“我好困，不想起。”
“呜呜呜，可不可以不去？”
……
女兵们的抱怨声此起彼伏。
等她们穿戴整齐出帐篷时男兵的帐篷早就空了，她们跑到练武场看到男兵刚整队完毕。
萧辰、王东、秦昊、刘副将军站在演武台上。
秦昊说：“所有人给我听好，今晚我们要偷袭南夷军营，所有下将军必须按今天商议的方案行事……。”
要上战场了！不是说七天后吗，怎么提前了？
方才还睁不开眼的女兵顿时清醒过来，有人紧张，有人恐惧，有人兴奋。
南夷与大梁两国间的纷争持续了十多年，劳民伤财，拖拖拉拉不如一劳永逸。
南夷三万大军，上次战役死了一万三千多人，还剩一万六千多人。
而守军现在还有一万八千多人，趁敌人援军还没到达时偷袭胜算几率最大。
苏英对萧辰投去赞许的目光，这个太子有勇有谋，好像还不错的样子。
男兵们拿着武器跑步离开练武场，女兵却被陈明留下。
“什么意思，我们不用去？”
“陈将军，为什么把我们留下，我们也要上阵杀敌。”
陈明严肃地说：“安静！你们才训练几天就想上战场，开什么玩笑？”
“为什么不让我们去，看不起谁？”林萧心直口快。
“太子殿下说了，今晚你们不必参战，但是准许你们观战。”
陈明响亮的声音盖过女兵的窃窃私语。
“待会儿我带你们去山顶观战，观战途中任何人不准擅自行动，听见没有？”
“听见了。”大家异口同声。
军队行至6公里处，萧辰派出100个从京城带来的精锐士兵分散进入山林，控制住敌人侦察兵。
一刻钟后大部队再前进，弓箭手射杀敌人守卫，步兵放火烧营，骑兵包围外圈。
此战，他对多依河河地势在必得。
山下战马嘶鸣，火光冲天，鼓震锣响，山上陈明神情庄严肃穆，女兵静默悲憷。
除了苏英和林萧，其他人是第一次见这种血腥暴力的场面，有任何情绪都很正常。
南夷人宁愿恶战到死也不愿缴械投降。
因此，战斗持续了两个多时辰，到天边泛起鱼肚白才以南夷全军覆灭宣告结束。
陈明带女兵帮忙清理战场，未来碧城守军将驻守在此，不让南夷人踏过多依河一步。
苏英和林萧捡拾尸山血海里的兵器，看到陈明在几具尸体前久久驻足。
林萧走过去：“陈将军，你在哪里干什么？”
陈明被吓到，神色张皇。“噢，没什么，我是觉得这把剑很漂亮，多看了两眼。”
苏英看了眼剑的主人：“嗯，这位将军的佩剑确实漂亮。”
林萧捡起那把剑身雕刻雄鹰，剑柄镶嵌着七颗大小不一的红玛瑙的宝剑。
“陈将军若是喜欢，等我们登记造册后可以去跟秦将军申请。”
“嗯，你们别偷懒，我过去那边看看。”陈明朝反方向走去。
“苏英，你看这七颗宝石形成的图案特别像酒斗。”
“这是北斗七星，冬季在夜空北边，晚上你可以找找看。”
滔滔不绝的河水前追后赶，嬉闹着向东边跑去，河对岸无人问津的角落开满白色的小花。
萧辰的视线从十多米宽的河面移向对面青翠的草地，又跳到矗立在远处的几座山。
“南夷王派的三万援军最迟只需三天便能抵达，不知道我们的援军能不能及时赶到。”
王东说：“从安平城到碧城快则五天，慢则七天。”
“前天收到安平王飞鸽传书说他已经发兵，想必能先南夷大军一步赶到，殿下不必太过忧虑。”
“秦将军，吩咐士兵伐几棵大树造桥，要快。”
“殿下，您是想过河扎营？”
“嗯。王东，你去告诉刘将军，让他带一千人回城运粮。”
军营定在多依河对岸三里处的高山半山腰。此山地势与龙虎寨相似。
左右皆是连绵起伏的山脉，陡峭异常，只有前后地势较平缓，车马可行。
山下原本有几户人家，昨晚被吓得连夜逃走，只剩几间空荡荡的屋子和一些带不走的牲畜。
萧辰不许士兵动村民的一针一线，还安排两个士兵照看牛马牲口。
大军路过村落时，秋菊拿着一件衣服跑过来找苏英。
“小姐，小姐，你看这是什么？”
苏英一眼认出那是他们被强盗抓去龙虎山时阿春穿的衣服，激动地向四周张望：
“秋菊，你看见阿春了？她还活着对不对？”
“没有，我没见到阿春。”
“那你怎么会有阿春的衣服。”
“这衣服是晾在那间屋子前面的。”秋菊指了指后面的土墙房。
苏英跟陈明说明缘由后离队跟着秋菊去到发现衣服的房子。
房门敞开着，房间东西杂乱无章，一条五米长的铁链拴在床脚。
拴铁链的床脚被磨得凹陷下去，铁链另一端的铁环上还沾着血迹。
苏英摸着铁环上的血迹，痛苦地蹲下身。想到阿春可能遭受的折磨，她难受得喘不过气。
“秋菊，你去找盛儿，找到盛儿你们回京城吧，不要再跟着我了，我没有能力保护你们，我不配做你们的小姐。”
“小姐，你已经做得够好了，能跟着你是我们的福气，我和盛儿会保护自己，小姐保护好自己就行。”
“再说了，我现在是娄大夫的徒弟，我要帮师傅救治伤兵，小姐赶我走了，师傅会忙不过来的。”
苏英感动地抱着秋菊。
这丫头虽然性格沉闷了点，但心比谁都细腻，比谁都会体贴人。
“等打败了南夷人，我们一起去找阿春，给盛儿娶个夷人媳妇，也给你找个如意郎君。”
“嗯。”
苏英这样一说，秋菊心中顿时升起淡淡的忧伤，不知道陈公子现在怎么样，还记不记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