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60
棠织反正是最后，被贺树栖忽悠着一起上了去首都的飞机。
她变成小型的矮脚猫猫。
趴在宿主肩膀处，活似个真实的挂件。
那双提溜有神的眼睛却颇有生机。
好耶！
坐飞机体验，达成。
棠织摸出个人小本本，翻开计划栏。里面记录着很多她想做的事情，比如第一次去鬼屋、第一次去滑雪等等等等。很少的几条是已完成、打上勾状态。她记得应该还有些，想不起来了。
每每回想，只是持续的疼痛。
再便是一片空白的大脑。
算了。
小系统在某条上面戳戳打好了√。
然后闭上眼睛，小睡一会。
贺树栖一改以前的黑白纯色风格。
他出门穿着身亮色多彩卫衣，鲜艳的粉鲜艳的蓝鲜艳的绿鲜艳的红，拼接在一块。
是之前挺流行的多巴胺穿搭。
贺树栖把卫衣粉色的帽子扣头上，再戴着口罩。
一副懒散气质。
“你会不会饿啊？”大概过了个把小时，贺树栖询问刚醒来的小系统。
“……”
啥？？唔…
棠织不知道宿主怎么这么问。
她余光瞥向左右、确认不会被发现之后，懒洋洋地摇了摇头。
“喵。”你饿了吗？
仿佛新烤出饼干的松软，带着香甜的猫叫声。混杂吐字清晰、一板一眼的可爱翻译，一道传进耳中。
贺树栖下意识伸手过去，摸了摸迷你矮脚猫猫的脑袋。笑道：
“我不饿，好奇而已。”
……
首都。
刚下飞机，贺树栖就打好车去了清水小区。
以前的公寓为还债转卖掉了，现在租的还是他刚出道那会住的地方。房价左右没有上涨太厉害，他还能担负得起。
一室一卫一厅满足基本需求，厨房很小很小，客厅站进来也让人感觉狭小。
家具们拥挤在一块。
小系统有问宿主，是否更换环境。她可以去找性价比更高、环境更适宜价格也合适的出租屋。
不过，贺树栖选择拒绝。
“这挺好的，我很怀念。”
“行。”
接着贺树栖开始收拾东西，而棠织则是履行经纪人职责，和《嗨》节目导演沟通。
两人忙忙碌碌，各有所为。
其实请系统当经纪人，是贺树栖认真考虑过的结果。
一来他在圈里这个名声，经纪人公司不太敢接手。即便有，彼此并不熟悉，不知根知底。贺树栖担心再被卖一次。
他，能相信的，或许只有他的系统。
再者，系统能够直接接触到娱乐圈各种资源的消息、也是管理任务发放的存在。
资源对接，非常合适。
至于像圈子里，人设营销那一套的。
贺树栖本人并不喜欢，没兴趣。小经纪人不需要操心这些。
“喂，《嗨！重新认识一下》节目组吗？刘导，你好。我是贺树栖的经纪人棠织。”
棠织把当系统的几个月经历给融合进来。
开场白说得非常流利顺畅。
听声音倒很年轻的感觉。
电话那头的刘导看着最新一期的剪辑成果，眼底闪过一丝精光。
……
在刘导开始表面寒暄问候近况的时候，小系统言简意赅明说了合作意向。
“是吗？哎呀，我们节目也非常期待和小贺合作。只是你也知道，这小贺的黑料……”
潜台词很明显。
无非是想降低付出成本，捞着更多好处。
棠织：……
“刘导，你铺垫这些是想要什么？”
直白点开。
刘导也不藏着掖着，再装糊涂就没意思了。他道：“棠小姐，合作可以。我们节目组最多支付给贺树栖十万，一期节目。”
？
？？
小系统人傻了。
十万是很多。（小声
但，她有去了解过的。
节目组千找万找等贺树栖合作的时候，预估的最低价格是五十万一期！
怎么过一天就打两折了？？？
“你们昨天不是还计划六十五万一期邀请贺树栖？”
“这个……”
刘导心底一咯噔。
确实是这样。
哎不对啊，这事只有他和副导演两个人知道。还是在酒桌上两个醉鬼自信满满的计划内容。当时也没别人。
所以这个经纪人是怎么知道的……！
六十五万一期这个价格，说高算高。
和其他人的比起来算不得什么。
考虑到贺树栖全网黑、算是高风险艺人，花太高价钱不值得。
太低价钱又很难请动这位。
贺树栖黑料曝光全网轰动后，一个人直接销声匿迹几个月。
圈里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愣神迟疑间，棠织继续嘀咕，“第一期的流量小花季声月你们给了1，897，730一期的价格，第二期一个903，849一个1，088，273，第三期一个1，453，894一个778，903，第四期……加起来一共……”
好贵啊！（震惊脸）
棠织的惊讶其实正常。
近年来国内娱乐市场一直是这个畸形发展态势，艺人身价一再高涨。综艺节目、影视剧投资的大头，是花在请艺人身上。
偏生有些人能力不行却倚仗流量在那当大爷。
“停——停！”
刘导把人的小声盘算打断。
别说了！再说底裤都给人扒干净了！
他知道的都没有那么具体啊喂！
小系统话锋一转，微笑着道：
“刘导，十万也可以。”
刘导消失的笑容重新出现在了脸上。
“但我有一个条件，节目组必须保证不恶意剪辑贺树栖，保证采访节目的真实度。”
倒不是什么大问题。
反正贺树栖的名声已经那样子了。
他只想蹭个热度，拜托这可是贺树栖全网黑之后上的第一档综艺。
尽管可能会被黑得很惨，但毕竟会万众瞩目！
刘导越想越觉得合理，他准备点头。
结果，棠织那头话还在继续，“起码不能像第二期一样，明明是艺人姐姐拳打渣男脚踹绿茶的舒爽经历采访结果被剪成白月光朱砂痣替身狗血爱恨情仇、为了一个男人失去自我的离谱故事。”
真诚永远是必杀技。
贺树栖参加这档综艺的主要目的又不是赚钱，而是突破全网黑的舆论境地。
小系统相信宿主的实力。
那么，保证节目组不恶意剪辑是很重要的。
“还有第三期掐头去尾剪辑，人家原话明明挺有道理。结果剪成种专家说的既视感。”
“那个艺人被痛骂两个月了已经。”
刘导的笑容消失了。
这……你又知道了？
虽然、虽然《嗨》出圈打的就是节目保证真实无剪辑转播这个噱头，实际除了第一期后面都是存在剪辑成分在。
就好比很多博主的无广种草，说着无广、其实广告塞得比谁都厉害。
本来刘导的确在坚定初心的道路上奋斗。
第一期播出悄然无声的结局给他泼了盆冷水。
再这样下去，他老婆本都要亏完的！！！
副导就找他聊，提了新的建议。
在原来录制的基础上精进剪辑手法，人为地诱导、创造话题，再进行营销。
艺人那边副导打点过，不可能说出去。
……于是有了现在的《嗨》。
不对！问题是！
应该很少人知道这啊！！
刘导收拾好复杂的心情，假笑道：“自然、自然。”
棠织点头，顺着询问了剩余一些合作注意事项。和刘导交流地差不多，她好似随口提起般，“刘导谨慎点吧，别家被偷了还在那给人数钱……”
说完，准备挂断电话。
那头的刘导：？？？
什么，怎么，啥情况。
揣着好奇心要及时满足的想法，他叫住了对面的年轻经纪人。
“等等！”
“棠小姐有何指教？”
其实不算什么大事。
就是节目组的副导对刘导的位置觊觎已久，他和资本连结已久，就差想法子把刘导给踹出去、自己好接手这一切呢。用他的话来说，刘导又笨兮兮的还死脑筋。《嗨》这么好一个项目落他手里真亏啊。
棠织简单概括了这件事。
“……”
刘导从情感上不想去怀疑副导，但这经纪人貌似真有点神。本事很大知道挺多。
具体如何调查一下就知道了。
要是……副导演……
这个老登。
棠织和刘导的电话打了很久，贺树栖东西收拾好了还在聊。他不由好奇地频频向小经纪人投去目光。
棠织：。
她不想的啊。
刘导一直扒着电话在那问东问西，啥都扯点。压根不给机会挂断电话。
……
最后，双方都达到彼此目的，满意地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