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第章5
棠织的一通操作之下，庄肆顺利搬进了出租小屋。
当时打电话隐去了声音特色。
房东也不知道来租的是什么人。
现下这么一看，倒是个瘦巴巴的小伙子。
有点营养不良。
房东老太太立马热心地送来煲好的热汤。
庄肆谢过对方的好意，带着自己简单的行李进屋收拾。
同城购买的物品很快送货上门。
出租小屋两室一厅一卫一厨，九十来平。装修简约大气，整体干净整洁。两边的窗户采光很好。
晚上小区都挺安静，很好的一个学习环境。
……
洗漱完的庄肆躺在舒服的大床上。他不需要把自己蜷起来适应狭小的床。新买的被子很暖很厚实。
好像……真的开始改变起来了。
－
高三的生活，是日复一日的枯燥刷题。
是对着冷饭炒了又炒的知识点叹气。
每一天似乎无比普通且固定。
早读结束的时候，隔壁班班主任来提了一嘴：崔姚走路的时候把脚给崴了，要休养几天。
他们班的数学课由三班四班老师来代。
台下小篇幅的欢呼成团。
“芜湖！老巫婆终于终于终于走了。虽然只有几天。”
“我真受不了她的数学课了！一天天的，也不知道花那四十多分钟干什么？简单的题要讲很久，难的题讲的又乱又长。本来会做的听着听着也不会了。”
“重点是，她课上还不允许写作业。全都得抬头听她讲课，视线必须都追随她和黑板。”哦，我的老天爷。
吐槽的同学甚至还想补充翻个白眼。
“是啊是啊，高三这时候还让我每天多浪费一节课。”
“我终于可以多点时间写我的数学卷子了。”
又有个同学加入这场简单的快聊。
“有一说一，我一直想感慨老巫婆每天都穿那么高的高跟鞋不累的嘛。现在还崴了。”
“这很难评。”
只能说大家多少都有点子怨气在身上。
平日里又碍于班主任崔姚的独裁无法发泄。
庄肆挑着捡着听了几句，他放下手中的笔，忽而开口，“系统。”
棠织却一下子像受惊的小动物一般，声音里带了点慌乱，“啊？什么什么？不是我干的我不知道啊。”
。。。
变相承认了属于是。
几乎是话说出去当场，棠织赶忙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
啥也没有，啥也没发生。
“我就是确认一下，你醒了没。”庄肆低低的声音里仿佛带了点难觉察的笑意。
棠织：“起了，起了。”
这、这事儿就快点过去吧。（猫猫探头）
光顾着听其他人吐槽，一时间大脑跟不上嘴巴了。
棠织之前看那老女人欺负宿主就可不爽了。
她的小可怜蛋宿主只能忍气吞声，同意什么不平等要求。
本来想小小的教训一下的，一直没找到什么好时机。
昨天下午放学的时候，刚好崔姚一个人拎包回家。走楼梯的时候还打电话，也没看着路。
那一片地带有些新生的青苔。
有点滑。
总之天时地利，然后棠织稍稍地助力了一下。
“嗯。”
庄肆接完又不说话了。
崔姚的事只能算个不足道的插曲，大家很快又收拾好情绪投入新一轮的学习中。
教室后的时钟滴答滴答。
午饭时间。
渝城一中作为市里的重点高中，基础设施不会差到哪儿去。再者，有近乎三分之一富家子弟学生的加持。学校的食堂其实挺大挺宽敞伙食挺好。
但考虑到同时就餐存在的可能性拥堵，庄肆都会选择错开时间，晚点再去吃饭。
前往食堂的路上，一人一系统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保持一定的交流与沟通是阻止宿主‘破碎’的重要一环。
——棠·实习系统·织如是说道。
她要是再不试图和宿主多说几句，宿主差不多都得忘记怎么聊天了。
（操心）（揪揪头发）（掏出抹布擦了擦面板）
心血来潮般，庄肆问了一嘴，“你们系统无聊的时候都会做些什么？”
他面上一副沉郁冷淡的表情，看着就不太好接触。
走进食堂的时候，少年清瘦的身影没入零散的人群。
棠织：这我还真没想过。
因为、目前还没有很无聊的时候？
她手撑在躺椅上，两条纤细的腿一晃一晃，“啊？我看看。”
参考参考系统局阅历丰富前辈们的答案。
辅助系统主要任务是确保宿主稳定。
日常做好监测，处理好突发危急情况便可。
这么一比划，空闲时间挺多？
怪不得还有前辈专门出了本《系统无聊娱乐指南》。
棠织翻开目录，快速浏览了一遍。
她也很好奇。（星星眼）
“啊，就各种休闲娱乐活动，斗地主、唠嗑、打游戏、搓麻将，大鱼吃小鱼……”
“或者刷剧，耍代码什么的……都能做……”
“这些都是传统的系统娱乐选择……”
她的声音在看到最后一板块的时候渐渐弱了下去。
系统最最最最最快乐、最最最最值得尝试的娱乐方式：
带上你的身体去世界线旅游吧！
想要再次触碰真实的世界吗？
想要弥补曾经的遗憾吗？
想要吃麻辣烫干锅虾炸鸡汉堡米线火锅披萨煎饼凉皮蒜蓉虾肥牛宽粉小猪盖被麻辣香锅红烧猪蹄烤冷面……吗？
只要88000积分，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
心动不如行动，赶快攒起积分来吧！
巧了嘛这不是。
棠织小鸡啄米似的连点了好几下头。
非常满意这个娱乐方式。
脑海里已经开始思考如何努力赚积分了。
积分积分。
努力攒积分。
任务任务。
努力做任务。
庄肆倒没听出棠织的走神。打菜窗口这边刚好轮到了他。
“一份白灼小青菜，一份炒粉干。正常米饭。”和平常一样的搭配。
他已经吃习惯了。
三下五除二，棠织瞅准机会：
“任务发布！”
“完成营养均衡荤素搭配三菜一汤的健康午餐。”
宿主，放心炫。咱们有钱。
而且宿主现处在长身体的黄金时期，当然得好好吃饭啦。
瘦瘦哒营养失衡可不利于积极健康成长！
（也、也有为了积分的原因。
庄肆稍稍抿了下嘴，然后抬头和食堂阿姨又要了一份新鲜出炉的红烧肉。
浓郁的酱汁裹着炖得软烂的五花肉，香味儿似乎隔着屏幕要传到棠织面前。
学校食堂的汤是免费供应。
每天换不同样式，有时候是西红柿鸡蛋汤，有时候是紫菜淡化的。也有时候是绿绿颜色异常奇怪的，青菜、卷心菜蛋花汤。后者味道有些难以形容。
有什么全凭运气。
今天的是海带排骨汤。
整个食堂现在人不多，算蛮空旷。
庄肆随便找了个不太显眼的角落坐下。然后低头认真扒饭。
他对吃饭没什么太大感觉。仅仅是为了生的本能。
然而这并不妨碍他吃的行为流程的……
有规律。
一口青菜一口粉一块肉，再是一口饭。四口一组依次循环。
随性。
吃到一半的时候，庄肆觉察到自己所坐的凳子轻微动了动。
一位短头发女生打好了饭，恰坐在了他边上的位置。
系统空间里的棠织盯着又来一份的红烧肉，擦了擦不存在的口水。
想、想吃呜呜呜。
好好吃的样子。
短发女生一头墨色秀发，圆圆的小脸。
提溜圆的眼睛像颗漂亮的黑宝石，泛着细碎星光。
微微笑的时候，女生脸颊便带上两个甜甜的小酒窝，甚是甜美。
棠织有注意到短头发点了和庄肆完全一致的菜。感慨一句，“哇！好凑巧啊。”
连盛菜的格子都完全一致。
少年埋头吃饭的动作停了片刻，他在脑海里询问，“什么？”
棠织乖乖巧巧地同他解释。
顺便提了嘴边上的女生好可爱啊。
“哦。”是那种尾巴往下掉的低低语气，就差把不敢兴趣四个大字挂脑门上了。
可惜棠织没听出来。
庄肆没往边上瞥过，一点儿也没。
他低头安静吃饭。
“林玥！你个贱///人！”
忽然，近处传来刺耳的呼喊声。
几个高挑的女生靠近过来团团包围了桌子的另一边。
“听说余哥跟你表白了？和我的人勾勾搭搭，还真哈巴狗咬月亮，不知天高地厚啊，林玥。”
“我看你就是蝙蝠身上插鸡毛，算什么鸟？”
“你也不照照镜子，好好看看自己什么样。你也配？”
为首的女生保持着嘴上持续输出。
后面的一位挑染黄毛直接手拿着一碗海带汤往庄肆这个方向泼过来。
滚烫浓郁的汤汁自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继而稳稳当当落在短发女生，林玥，的校服上。
剩下小部分溅洒开的余汤则无差别攻击，落在庄肆的手臂、袖子处。
“！宿主，没烫伤吧？”
棠织注意力回过来，焦急地关心问道。
刚刚全关注为首女生那一气呵成、丝滑流畅的话了。
也就忽略了这边。
庄肆：“没。”低头吃饭。
边上又一个女生拿出来的是一大瓶矿泉水。
二话不说，直接从林玥头顶上哗哗往下倒。清凉的感觉。
短发女生林玥浑身湿哒哒的，往地上滴着水。她就静静地坐那，不语。
原本好端端的一餐午饭，现在被搅得稀巴烂。
菜盘里还有大半的米饭没吃完，还有一口未动的炒粉。
棠织：“。”
大抵是系统和宿主之间隐形存在的心理感知，庄肆差不多能知道这个小系统现在想的是什么。
他皱了皱眉，迅速端起餐盘离开了位置。
…
正坐的林玥快速地看了眼那道远去的身影，嘴唇微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