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慎熠礌
“啧啧啧。”
司马宏图站在门口,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看着慎云祁细心为祝星遥擦净双脚,脸上的鄙夷,怎么也遮掩不住。
“老铁树开花就是了不得啊,咱实在是比不了比不了。”
司马宏图说着,翘腿斜靠在一旁小榻上,眼神直勾勾看着祝星遥,恨不能在她身上开出个洞来。
“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
本就因为慎云祁这动作而心脏怦怦跳的祝星遥,被司马宏图揶揄的眼神一看,当即便毛了。
“确实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不如你教教我,怎么练成厚脸皮?”
和祝星遥斗嘴似乎已经成了司马宏图的习惯。
每天不来上两句,浑身都觉得刺挠。
“你!”
祝星遥被噎,眼珠子一转,转脸娇滴滴靠在慎云祁怀中。
“相公你看,他欺负我,他现在都敢欺负你未过门的妻子,日后还不是要骑在你头上作威作福,相公你可一定要给我做主啊。”
说罢,祝星遥十分得意的看向司马宏图,噎她是吧,她可是会找靠山的!
殊不知自己刚才这一番话,究竟引起多大震撼。
慎云祁浑身僵硬愣在原地,举着帕子的手停在半空中。
“看来朕来的不太是时候。”
门外传来两声压抑的咳嗽,随着声音响起,慎熠礌在高公公搀扶下,缓缓步入房内。
纯贵妃紧随其后,虽不曾开口,可兴奋之情,根本无法抑制。
一双眸子不断在二人身上扫过,眼神中的揶揄只叫祝星遥警铃大作。
饶是脸皮再厚,也觉得面上发烫,更不要说皇上那不假思索的打量。
就好像在评估一件即将出售的商品,这种感觉让祝星遥十分不舒服。
“皇兄,您怎么来了?”
慎云祁上前迎接的同时,恰好挡在皇上与祝星遥之间,阻隔对方满是审视的目光。
“你告病多日,朕始终放心不下,今日天好,恰逢太妃进宫,便同太妃一道出来转转,朕已经许久未曾出宫转转了。”
慎熠礌说着,轻轻拍了拍慎云祁肩膀,见他脸色苍白,身形比上次见面还要消瘦几分,话语中满是担忧。
藏在袖中的手,倒是微微松开了几分。
“让皇兄担心了,并无什么大碍,倒是王妃身体本就虚弱,如今又为了救臣弟而受伤,臣弟心中十分亏欠。”
搀扶慎熠礌到桌子旁坐下,司马宏图早在对方开口的瞬间,从窗户逃了出去,倒是邬玄机见了皇上也并未起身,依旧气定神闲坐在椅子上,见慎熠礌坐下只是轻轻抬头便算是打了招呼。
反倒是慎熠礌对邬玄机十分热络的主动攀谈。
“许久未见先生,先生一切可都顺利?”
“一切都好,陛下这段时间似乎忧心过重?……”
祝星遥蜷缩在床榻上,看着两人间古怪气氛,一头雾水。
皇上身体单薄,身上穿着厚厚的貂绒,与邬玄机攀谈过程中,时不时干咳几声,面色看着红润可盯上一会,便觉得这红润透着一股古怪,就好像女子胭脂一般,是刻意画在脸上。
从进门到如今攀谈,除了听见皇上声音便跪下行礼的丫鬟外,自己与邬玄机并未表露出丝毫。
他非但不恼,反而主动与邬玄机攀谈,祝星遥暂可以将次理解为他敬重邬玄机的修为和医术,那自己呢?
自己是祝丞相的女儿,又即将与九王爷成亲,无论从哪一方面来说,行礼必不可少。
可慎云祁也好,纯太妃也罢,都不曾开口斥责自己。
就连跟在皇上身边的公公也未曾开口。
实在古怪的有些异常。
祝星遥陷入沉思当中,眸子不断在慎熠礌身上扫过,偶尔还会对上他满含笑意和慈爱的目光。
那眼神就好像在看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辈。
而他正在无线包容自己。
包容自己所有的过错和猜疑。
脑海中猛地蹦出这种想法,祝星遥浑身一颤,猜疑……
他怎么看出来自己在猜疑他?
就在祝星遥背后发凉之时,纯太妃笑着坐在她面前,再一次替她挡住了皇上的目光。
“在想什么?可是刚才撒娇被我们听到觉得害羞?”
纯太妃轻轻握着祝星遥的手打趣。
“太妃,我不是……”
和自己斗嘴的另一个人早已经翻窗跑了,而皇上又在这里,祝星遥怎么也张不开嘴同纯太妃解释,只能憋得满脸通红。
任由纯太妃调笑。
“哎呀,知道你们两个感情好,我们做长辈的就喜欢看到你们小夫妻恩爱模样,反正太后已经准允了你们赐婚的事情,光明正大没什么好害羞的。”
自小生活在民风开放的国家,纯太妃想法同那些在深闺中长成的女子大不相同。
尤其是自家这个铁树这么多年,别说是开花了,连一点想要发芽的迹象都没有,如今好不容易有了喜欢之人,纯太妃哪里还有什么条条框框的规矩。
只要二人幸福,她倒也不会不通情理。
感情上头的时候,二人甜蜜一些十分正常。
“是,一切都由太妃做主,只是我父亲哪里……”
说着,祝星遥假惺惺挤出两滴鳄鱼的眼泪。
“多日来父亲对我不闻不问,想必是不愿再认我,也是我的错,若是我早些告知父亲我身上的毒解了,已经恢复正常,相比父亲也不会同我闹到这种地步。”
“哦?解毒?”
听到祝星遥所说,慎熠礌来了兴致,好奇的问道。
这番话本就是说给皇上听,见皇上回应自己,祝星遥连忙又挤出几滴泪花,边哭边道。
“我以前行为疯癫,人也痴傻,都是因为中毒的缘故,那日不知为何掉入了九王爷寒潭中,被九王爷救起后,以外解了毒,身上症状便也逐渐消退,虽清醒但也并非十分透彻,人浑浑噩噩,九王爷好心送我回家,却不想……”
说到此处,祝星遥哭得越发伤心。
“却不想父亲不知听信了谁的谗言,竟认为我一个女子跑到压花柳巷去,还同别的男子不清不楚,说我在外与人苟合有了奸夫,不听我解释便要将我乱棍打死,若不是王爷及时相救,只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