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宫门前对峙
“娘。”
慎云祁头疼不已，却站在原地不曾离开，任由纯太妃训着。
“儿媳妇不会真的被你吓跑了吧！”
纯太妃双手叉腰，美眸一瞪，就要发火。
“她还在房中睡着。”
见自家娘亲要差下人去找祝星遥，慎云祁连忙开口。
“那你站在干嘛，还不赶紧去上朝！”
纯太妃说着，就想推开自己儿子，可慎云祁依旧纹丝不动站在原地，挡住她的去路。
“娘，成亲的事，我已经跟皇兄说过了，再等等不用太过着急。”
见自家娘亲装糊涂，慎云祁语气中满是无奈。
不知为何，自家母亲竟这般中意祝星遥。
“怎么急不得，我金孙说不定已经揣在肚子里了，难道还要我金孙生出来，才成亲吗？你这小子你怎么越来越糊涂了！”
此时纯太妃脑子里只有自己金孙，哪里还有什么儿子。
“没有金孙，您这几日在家中多教她些礼仪，过几日进宫宴会，总不能让她被其他女眷们嘲笑吧”
慎云祁僵硬得转开话题，纯太妃还有些不信，可看自家儿子神情认真，丝毫没有跟自己开玩笑的样子，这才万分失望的点了点头，转身回小院去了。
见状，慎云祁不由长出一口气，翻身上马，朝皇宫而去。
路上，红影凑到慎云祁马下，小声说了几句后，慎云祁脸色凝重的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已经知晓。
打了个响指将黑影叫了出来，在他耳边吩咐几句后，黑影消失在夜色中。
天还未彻底亮起来，祝札的轿子停在宫门外，并未急着进去，因为来的早，并未有很多大臣进去，反倒聚在门口说起了小话。
虽刻意压低了声音，但四周寂静，说话声显得越发刺耳。
昨日丞相夫人在府门口撞石狮子的事情，很快就在京城中传开，不少大臣都知晓此事，甚至连祝丞相府门前，那些百姓间流传的传言，都被他们一一知晓。
今日聚在一起，难免有些好奇，甚至还有几个同祝丞相关系十分亲厚的，主动来到祝丞相轿子前，询问丁氏伤情如何。
“老祝，我哪里有上好的伤药，用了几乎不显疤痕，你下了朝随我去取吧。”
礼部尚书张卓站在轿子旁，低声开口。
他与祝札乃是同窗好友，又是同乡，上学时便相互扶持，又同朝为官，在朝中极为亲厚，两人关系更是一般人无法比拟的。
虽做好准备，此事会成为同僚之间的谈资，可当真听到以后，还是觉得万分羞愤，想要发作，却寻不到借口。
面对好友更是无法发泄心中愤怒，也只是撩开轿帘，露出苍白双颊和乌黑眼窝。
“张兄，多谢。”
四个字，极为沉重，祝札说的很慢，其中夹杂着他无法同好友言说的苦闷。
更多，还是对九王爷的愤怒。
“事情我听说了，只是并不了解，也无法说些什么，只是你自己小心些，枕边人有时也并非会说实话，你千万不要冲动。”
看到他这副模样，张卓长叹一口气，站在一旁叮嘱了许久，这才离开。
只是看祝丞相那通红双眼，也不知晓对方究竟听进去多少。
马蹄声从长街上传来，祝札双目瞪圆，从轿子中走下来，远远便看到骑在马上的慎云祁。
想到自家女儿所说内容，祝丞相胸膛上下起伏了几下，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九王爷，可否借一步说话？”
待九王爷骑马来到身前，祝札的声音，在夜空中显得格外响亮，众朝臣纷纷转头向他二人望去。
“祝丞相，借一步说话就不必了，有些事情，本王向来喜欢当众解释清楚。”
慎云祁居高临下看着祝札，神情淡漠，仿佛在看一只想要以下犯上的蝼蚁。
这种眼神让祝札十分不舒服，身居高位多年，鲜少有人能让他这般仰着头说话，这种感觉，就又好像回到了那些年，自己被人踩在脚下的感觉。
“九王爷，您是当真要撕破脸了吗？”
眯着眼，祝札尽可能挺起胸膛，好让自己与慎云祁的高度相差看起来并不是那么多，只可惜慎云祁身量本就比他高尚许多，如今又坐在马上，哪里是垫脚挺胸能弥补的。
“丞相此言差矣，本王母妃深居王府多年，虽不在宫中多为走动，可也不是贵夫人能一而再再而三肆意羞辱，尤其是带着什么莫须有的人便上门羞辱，还刻意羞辱本王王妃，对王妃动手，说出些有损王妃名声的话来，祝丞相当真是以为本王是软柿子不成？
还是说，祝丞相您想要同本王撕破脸！”
慎云祁一番话，说的是掷地有声，在场大臣无一不被这番话所惊吓到，纷纷看向祝丞相。
“王爷您这是血口喷人！”
祝札被气的脸色涨红，怎么也不愿相信慎云祁所说。
“祝丞相，说话做事是要讲证据的，昨天可是有不少百姓看到，你夫人是在你府门前撞得石狮子，而你的女儿，跟在后面伸手想要拦，您不好生去问问自家女儿是怎么一回事，不知道从哪里听来了些风言风语，就跑到本王面前叫嚣。
祝丞相是否觉得，本王刚刚回京，根基不稳，所以便能任由祝丞相拿捏了呢？”
看似嘲讽的一句话，却让在场不少朝臣变了脸色，尤其是往日里同祝丞相并不是十分和睦的一些朝臣，看向祝札的神情中多了几分深究。
天下兵马，有三分之一掌握在九王手中，若是祝札拿扳倒了九王爷……
“慎云祁，你休要血口喷人！分明是你，是你，是你拐骗了我女儿，怂恿纯太妃给她撑腰，这才引得她出言羞辱继母！”
祝札气急败坏大吼着为自己辩解。
今时不同往日，若是这些话传到皇上耳朵里只怕自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继母？祝丞相本王是晚辈，您家中那些风月事，本王根本不想管，也不屑于管，可这其中掺杂着本王王妃还有王妃清誉和本王早已不问世事的母妃，本王是不得不管，你当真以为多年前那些龌龊事没人知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