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医死人
一连几天过去，官府没有动静，倒是顾氏医馆又遇到了几个疑似感染上异尖线虫得患者。还好发现得早，病情不太严重，顾荷很快治好。
她在系统商城中级区找到了杀虫丸，可以针对体内病虫，每颗三点医疗值，算下来她赚不了多少。
是以，她决定自己研究杀虫剂。几天下来，也算有不小收获。
“顾大夫，”正想着，一位四十来岁的中年黑矮男子走到顾荷桌边，“可有时间，帮我看看得了什么病。”
顾荷放下手中炭笔，笑着让他伸手，嘴里询问，“哪里不舒服？”
“我肚子长了个包，按下去疼，像岔气一样。”黑矮男子说。
“介意我给你看看吗？”
男子当街大方捞起外衫，只见黄黑色肚子右下侧突起一个大包，看起来像囊肿。
“躺下，”顾荷带着手套的指头轻轻按了按，男子“哎呦”直叫唤。
这一举动吸引了许多人目光，他们看顾荷的眼神充满指责，活像她犯了十恶不赦的大罪。
顾荷恍若未觉，乌黑的眼珠若有所思，“你最近可吃了海鱼或者生肉之类的？”
“吃过，”男子毫无隐瞒。
“是异尖线虫，需要开刀将里面的寄生虫取出来。”顾荷说，“你这个从外面就能取出，不太麻烦。如果没有意见，咱们现在就可以动手。”
开刀？那不是要把肚子话破开？得费不少钱吧！男子一个激灵，匆匆放下外衫，犹豫不决。
有看热闹的人对他道:“你别信她的，我有个朋友就是她说要动刀，结果现在都下不了床。你要有那功夫，不如去对面医馆找魏的大夫。他家现在做义诊，不开刀就能治好这病。”
这不是第一次魏家医馆从顾氏医馆手中抢走病人，一个免费义诊，一个花钱动刀，正常人都知道选什么。
黑矮男子眼睛滴溜溜转了一圈，赔笑道，“我……我忽然觉得现在也不算太疼，过两天再来看看吧。”
“你要走我没问题，”顾荷面色不变，冷脸拦住他，“但你得签一张告知书，说明你主动放弃医疗，结果自己承担。”
男子面色不安，“顾大夫什么意思？”
“放心，里面不会涉及金钱等东西，只是说明我的检查过程和你自己的主动意愿。”顾荷态度坦白，光明磊落，“我也是在为咱们医馆做打算，省得你去哪里治疗出了问题，让顾氏牵扯其中。”
黑矮男子听出她言下之意，红色脸不好意思与顾荷签了告知书。
顾荷好心劝告，“我再跟你说一遍，你这不是寻常疾病，而是感染上了寄生虫，得趁早开刀取出里面的异虫。”
他去哪里她管不着，但该劝的，也得劝。
“呵呵，多谢顾大夫，我感觉自己已经好了。”黑矮男子说。
故意往反方向转了个圈，一刻钟后出现在斜对面的队伍里。
“姐，”薛绛气得直跺脚，“方才那提醒之人是魏氏花钱雇请，专门来破坏咱们生意的。”
顾荷勾了勾唇角，“有什么好生气的？做咱们这一行，永远是医术说了算。没有医术，他便是抢了病人过去，也强留不住。”
说着她叹了口气，“我只是担心患者生命安全。”
异尖线虫形成的肿包，很容易被误诊为囊肿，在这个医疗落后的时代，误诊大概率会失去性命。
魏氏医馆
黑矮男子拖着病躯，捂着肚子走到前台，“魏神医，还请帮我。”
魏大夫眯起眼睛，朝斜对面看了一眼，“你从那边过来的？”
黑矮男子立刻弯腰谄笑，“是啊，我见这边排队的人多，疼得受不了才过去的。一听说您这边急诊不需要排队，我想都不想直接拒绝顾大夫，来了你这边。”
魏大夫摸了摸下巴，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哪里疼？”
“这里这里，”男子从善如流的拉起外衫，指着肚子斜下方的肿包道，“这里鼓了个包，一按就疼，不按也疼。”
“是不是呼吸时也疼？”魏神医懒洋洋掀开眼皮。
“是嘞是嘞！”黑矮男子高高兴兴，“您果然是神医，需要开刀吗？”
“不过是疝气罢了，开刀作甚？”魏神医冷哼一声，傲慢地抬起下巴，从药柜中抽出一卷布，当年展开，露出一根根细长银针。
说着摇头叹息，“现在有些半路出道的大夫，三两句不好就要开刀。其实稀里糊涂连基本病镇都弄不清楚，除了吓唬人，就刻意显自己医术高明。殊不知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肚子上挨一刀，沾染了晦气污气，人还有几年活头？”
“魏神医说得是，”黑矮男子舔笑奉承，心有余悸，“还好我聪明，听了方才那小兄弟的就直接来找魏神医。”
“嗯，”魏神医坦然受之，心飘飘然，“躺下吧，我给你针灸一翻，配上两副药，你这疝气自然就散了。”
矮胖男子听话趟下。
“你《百草谱》和切脉，基础药理已经学完了，这段时间再巩固一下，过几日我开始教你识别一些基础病症和相似病症，如此沉淀积累一到三年，你就能独当一面了。”
顾氏医馆，店内清闲，患者稀少，顾荷趁着这个时间教郑茵医学知识。
“按说咱们学医的，都是跟着前辈边看边学边诊，只我时间不多，过段日子还会去别的地方寻找古怪病症。所以到时我会再招几个大夫，你跟着他们或者薛绛学习都行。”顾荷娓娓说道。
郑茵:“我都听你的。”
薛绛慕然睁大了眼睛，兴致勃勃:“姐，你要去游历？”
“嗯。”顾荷笑了笑。
“带上我呗，薛家祖传规定，三岁习字，五岁背药典，十岁独自诊脉，十五后下山游历。除了安平县，我还没去过别的地方。”
“我两都走了，医馆谁坐镇？”顾荷道。
郑茵进步神速到底比不上从小习医的薛绛。若没有顾荷突出表现，薛绛的医术可以在安平县排前三甲。
“让姐夫管，郑姐姐监督，咱们……”
一阵尖锐的叫喊声响起，打断薛绛未说完的话。
“死人啦！死人啦！快报官！”
顾荷与薛绛、郑茵三人交换眼神，同时看向声音来源地，心里都有了不好的预感。
“魏氏杀人啦！魏氏杀人啦！”
惊叫声还在继续。
薛绛脸色肃穆，“姐，咱们要过去看看吗？”
也许那人还有救。
“走吧，”顾荷知道他在担忧什么，主动上前一步。
魏氏医馆门口被人里三层外三层，围得满满当当。顾荷几人花了好长时间才挤到中间，看到正中央躺着一个男人。
正是方才从顾氏离开的黑矮男子。
此刻的他倒躺在石阶上，头在下，脚在上，口吐白沫，身子僵硬，毫无声息。
屋里的魏神医神情慌乱，面如土色，“我不知道，不知道他怎么忽然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