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道德

    所有的茶叶根据品质的高低不同排列摆放，轩辕将其拿到身旁，然后同轩辕部其他人一同看起来，筹在一旁解释说：“茶叶根据原料质量的不同，以及制作难度，工艺的不同，就会出现这么几种不同质量的茶叶，现在各位喝的这种，是我们华夏目前最好的，就上次我们从你们轩辕部自己燧人氏带回来的那么多茶叶，做出来的花茶，我们这个房间里的人都没够分。

    不是我们不想做的好，而是条件不允许，所以说，这种花茶才会价值很高，而最差的那一种茶，华夏哪怕最穷的人也能喝的到，但是因为和你们两部的茶叶交易断了一年，现在很多人也没有换到茶叶。”

    轩辕拿起一片最差的茶叶问：“那像你们这种茶叶，你觉得值多少的嫩叶？”

    筹低头默默心算，然后便说：“我认为，光成本就得六斤茶叶了，要是我们想要再赚一些的话，就得八九斤。”

    常先觉得华夏太坑，冷不丁的来了一句：“八九斤嫩叶换一斤干叶子，啧啧。”

    筹并没有恼怒，毕竟各有各的工作，他们不懂茶叶的制作，自然会觉得这个价格离谱，他再次解释说：“一斤茶叶，需要五斤嫩叶才能做出来，再不要说制作时的麻烦，还有我们来回时的耗费，以及交换茶叶需要的粮食了。所以，我觉得这个价格，已经足够低了。”

    常先被筹的话说的一愣，不过仔细一想，确实如同筹说的那样，光是嫩叶变干叶子，就得有非常大的损耗了。于是他便闭上了嘴，不再说话。

    轩辕部所有人都看过了茶叶的不同，确实能够通过对比，看出来茶叶的质量不同，他们现在喝的这个，还真是最好的。

    轩辕再次询问白风：“我们可以种植茶树，然后每次采摘之后，同你们交易，但是你如何保证，你们会一直和我们不间断的交易呢？要是你们说停就停，那我们岂不是浪费了时间，浪费了土地？”

    白风知道这事有苗头了，只要谈妥了，华夏就能够拥有稳定的茶叶来源了，而且产量会比以前更多。

    “首先，就是你能看出来，我们华夏是真的很需要茶叶，虽然没有，也能行，但是在可以获得的情况下，我们肯定是想要的，所以，只要你们轩辕部，不以茶叶来要挟我们，不随意的涨价，我们自然是会稳定的进行交易的。”

    轩辕还是有些犹豫，依旧在思考着利弊，同时轩辕部的所有人，都在互相交谈沟通着，讨论着这事的可行性。

    白风通过细碎的语句中，能够判断出，同意的人是占了大多数的，因为这个交易对于他们来说，没有任何的坏处，都是好处，加上如白风所说，轩辕部有足够多的山地，不能种粮食也没法住人，种些茶树，也完全没问题。

    他们唯一担心的，就是华夏不会守约，导致他们白白浪费时间和土地。

    轩辕和白风，都不相信誓言，这个东西，以前有用，现在因为被破坏的次数太多了，已经无法让人信任了。

    不过白风却愿意拿出另一个有用的东西，那就是合约，写在纸上，总是有个凭证的，再在道德上进行捆绑，虽然没有法律制裁，但是比空头白话，多了一个证据，你可以不承认自己发过誓言，但合约签下了，却只能烧毁自己的那一份。

    白风适时的打断了他们的讨论：“轩辕，咱们可以签订合约，就和咱们以前交易时签的一样，不过，这一次要签的更加长久，来约定以后的事。”

    轩辕则是有些轻视：“你不是不相信誓言这类的东西吗？”

    白风摇摇头：“不，我确实不相信誓言，但这是合约，限制合约执行的，不是神灵的惩罚，而是人自己，是人的道德，只有人脱离了野蛮，才会产生道德这种东西。”

    轩辕疑惑：“什么是‘道德’？和‘道’有什么关系？”

    智叟也是死死的盯着白风。

    白风也在思考，如何去解释这个词语，他想了一会之后，才说：“道德，就是大道加给人族的一种限制，没有任何的惩罚，但是却必须遵守，因为人脱离了蛮荒里的限制，人不是猴子，当人穿上衣服，草裙遮挡下体的那一刻开始，道德就已经出现了，人是需要相互信任的，没有了相互的信任，哪怕是生活在同一个部族的人，也和野外相遇的两只野兽一样。”

    白风把目光看向岐伯：“比如，你当初在岐水部遇到岐伯的时候，你对他许下承诺，不管是给予他地位，或者是财富，可实际上一开始岐伯什么都没有的得到，甚至你现在也可以随时收回，但你没有，你为什么不会呢，因为有‘道德’在限制着你，我问你，你现在要是没有任何理由的，收回给岐伯的一切，你愿意吗？”

    轩辕想了一下，非常疑惑的指着自己的心口说：“我觉得我做不到，因为我一想这件事，我这里就感觉很慌乱，这，就是道德吗？”

    白风微笑着点头：“对的，这就是道德，实际上，你不会因为不受道德，受到上天的任何惩罚，你受到的惩罚，是来自于人的，首先，你自己会觉得心中不安，这种不安，会因为你以前的道德水平，一直跟随着你，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而且，还会让你失去所有人的信任，只要是认识你的地方，你将寸步难行，什么事都做不了。因为别人都会认为你是一个缺少道德的人，不值得信任。

    你知道吗，在我们华夏，就是因为道德的束缚，几乎不会发生盗窃，抢劫的事，因为一旦出现了，违背道德的人，就会感觉自己在华夏，就像野兽一样了，活的不像是一个人。”

    轩辕依旧有些疑惑：“那既然存在道德，为什么很多人都不知道道德，也不会去遵守，更不会因为没有遵守而不安，你们华夏也为什么会有不道德的事出现呢？”

    白风语气一狠：“道德，只要你知道了什么是道德之后，它就会存在了，不知道，反而没有什么，知道道德，遵守道德，便是一个真正的人，像你，拥有道德，只不过不知道他的名字罢了，有些人知道道德，却没有，因为每个人拥有的道德数量是不一样的，像道德很少的人或者没有的人，就需要‘法’去限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