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送肉粽1
回到工作室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路上正好碰上下班高峰期,一开门,所有人往沙发一躺,一动不动。
周浩然的手机响了起来,他闭着眼睛,疲倦的说道,“喂,谁啊……”
是王黎,试胆414直播间的策划。
“周浩然!太棒了!这次太棒了!你知道吗?这次直播最高有五百九十万的同步观看人数,礼物绝对超乎你的想象!你们就等着发奖金吧!”
“喂?喂?周浩然!人呢?”
电话没挂,周浩然已经睡着了。
等王黎欢天喜地的来到工作室,一拉开门,四个大活人四仰八叉的倒在沙发上,好像耗尽了所有的精力。
王黎毫不留情的把周浩然叫醒,拖着他就往门口走,“走吧小崽子,你怎么还受伤了?”
周浩然睡得迷迷糊糊的,一把拽住了半梦半醒的隋愈,拖着他勉强站了起来。
“嘶……痛痛痛!别拉我,我自己过去。还有你,跟我一起去。”
隋愈擦了擦嘴角的口水,“不是,哥,去哪儿?”
话还没说完,隋愈就被迫离开了工作室,周浩然把门轻轻的关上,室内只留下木悠然和闵时安。
闵时安睁开眼睛,侧眼盯着同样睁开眼睛的木悠然,“她们去哪儿?”
“公司安排的心理治疗中心。”
闵时安有些诧异,一只手撑着脑袋,“那你呢?你不用去?”
木悠然捂着饿扁的肚子,盯着窗帘缝隙里的夕阳发呆。
“我好着呢,别看我这个样子,胆子还是很大的。周浩然是唯心主义者,这两天肯定把他吓坏了,心理治疗还是很有必要的。你想啊,周浩然和隋愈被关到冷冻室里这么长时间,或多或少都会留下心理阴影。”
闵时安噌的一下坐了起来,走到阳台的玻璃门前,将紧闭的窗帘拉开了,他背过夕阳,转过头来,像是想到了什么事,突然笑了,“那我们还差点被活埋了呢。”
木悠然这才反应过来,“对哦。”
就在这时,木悠然的肚子不争气的打起鼓来,一路上都没有存粮,他们几个人都饿了一天了。
闵时安摇了摇头,前脚刚回到工作室,后脚拿起收纳柜里的环保袋就要离开,“等我一会儿,我很快回来。”
木悠然没想到,看上去好像不食人间烟火的闵时安大主播主动去买菜了,而且他还亲自下厨了,做了好几盘菜。
上桌以后,木悠然惊讶的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吃。
“哇——想不到吗这么会做饭,看上去比周浩然的厨艺好多了!”
闵时安穿着围裙平易近人多了,像个贤惠的家庭主夫,用公筷给木悠然夹了一块宫保鸡丁,“多吃肉,以后有劲。”
“你也觉得我太瘦了?可是上镜会胖十倍,我还是得收敛一点。”
闵时安夹肉的手顿了顿,最终收了回来,沉默片刻。
“一个主播不需要控制体重,你应该明白,对吗?”
木悠然愣了一下,顿时明白他是什么意思,“我知道。”
闵时安叹了口气,掏出手机,打开微博热搜界面,展示在她眼前。
热搜第三:双喜村大型失踪案被成功破获。
热搜第四:双喜村 拍喜现场
热搜第五:木悠然 表演痕迹明显
……
闵时安压热搜的意图十分明显,他盯着对此习以为常的木悠然皱了皱眉,“不止这些,下面还有你之前出演的一些小配角的黑料,网络会记住这些东西,并在合适的时候翻出来搅浑水。你知道的,回去很难,不是吗?你还想要演戏,是吗?”
木悠然把闵时安的手机推了回去,继续埋头吃饭,“对啊,我上表演学院、跑龙套都是为了演戏,如果有机会,我当然要继续演戏。网络上的那些黑料他们爱怎么想是他们的事情,堂堂正正是我的事,他们伤害不到我。只要有机会,我一定会牢牢抓住。”
闵时安解下围裙,摆弄着手机,不到几分钟,又有一条热搜冲了上去,把热搜第五挤了下去。
闵时安发文支持木悠然
闵时安能替木悠然做的只有这么多,用一条无关痛痒的支持换少一点诋毁和辱骂。
在这个网络发达的时代,对一个陌生人的评头论足,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
闵时安试着岔开话题,“你想知道司徒少虞为什么第一时间得到了李嘉怡遇害的消息吗?”
木悠然的关注点成功被带抛,好奇的点点头。
“能在省厅刑侦队干事的都不是普通人,我在和他交手的时候明显感觉到了他的老练。如果用级别来衡量的话,他一定是金字塔顶端的人物,这样的人往往有自己的一张情报网,基本没有他打听不到的消息。所以啊——一夜之间不受重用,关乎他作为一个刑警的尊严,选择退位让贤,是个很难的决定。因为这一点,我很尊敬他。”
木悠然仍然记得司徒少虞在黑漆漆的夜空下抬起头来,伸出双臂,稳稳地接住了从二楼跳下去的她。
后来案件告破,司徒少虞站在清晨的阳光下,看着光的方向,好像想起了什么人。
那个时候,木悠然透过天光看着司徒少虞,他身姿欣长、臂膀有力,目光穿破云层,望向远方。
司徒少虞站在龟裂的田埂上点燃一支烟,转身潇洒离开。
再回过神来,闵时安已经开始收拾碗筷,木悠然也站起来帮他一起,水池里塑料碰撞,木悠然和他的手免不了发生摩擦。
闵时安做事的时候很认真,包括做饭,木悠然在闵时安旁边打下手,中途闵时安好像想起了什么事,手上的动作停了一下。
“关于肖晓枫,你觉得是怎么一回事?”
木悠然也停下了动作,“我不知道。对别人来说,肖晓枫早就死了,可是我们四个都看见过她,对我们来说,她还活着。我不相信这个世界有鬼,但——”
木悠然转过头,严肃的对闵时安说,“回来的路上,我作为第三者的视角梦到了她。我的梦以非常顺畅的逻辑讲述了她的故事,她活着的十多年里所经历的事、认识的人,我全都见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