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鬼新娘11
其中一名刑警在询问了他们基本情况后,又问了几个相关的问题。
“请问你们是在哪里参加的婚宴?”
“陈家,新郎名叫陈小团。”
“经过我们的调查,你说的陈家儿子在三天前就已经宣布死亡,并且下葬。我们没有在陈家找到任何办喜事的痕迹,倒是白事的痕迹非常明显,参加过葬礼的村民都详细的描述了当晚的情景,口径统一。”
闵时安的眉心越皱越深,目光犀利,“村民们?”
“是的,他们说最近来到村里的游客就只有你们几位,没有见过其他人。”
木悠然难以置信的穿过人群找到了那个带领他们进村的村长,“村长,是你把我们领进的村子,当时李嘉怡、薛乐和张帆都在,你说你没有见过他们?”
村长反而一脸疑惑的盯着木悠然,朝着警察同志无故的摇了摇头,“没有啊小姑娘,当时就你们四个人,我还问你们住不住社区旅馆,你们去了民宅不是吗?”
木悠然愣在了原地,气得肺都要炸了。
“我们也去了你们提到的社区旅馆,登记表上没有你们所说的三个名字,老板和前台也说从来没有见到过他们。”
“木小姐,根据《治安管理处罚法》第二十五条规定,我们是可以对你进行处罚的。”
木悠然已经有些情绪崩溃了,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你们可以开棺!开棺就能找到证据了!”
“木小姐,没有确实可靠的证据,我们是无法拿到搜查令的。”
那个早晨,大雨倾盆而下。
周浩然和闵时安去和警察解释这件事的整个来龙去脉,隋愈从不远的小卖部买来一把伞,匆匆的赶回墓地。
但隋愈刚看到那个湿透的身影,木悠然好像失去了全身的力气,直着上身,慢慢蹲在了墓前。
那个时刻,隋愈的心狠狠地抽痛了一下。
木悠然在想什么呢?
后悔昨夜临阵脱逃的行为吗?
会不会怪他没有挺身而上?
隋愈以为木悠然哭了,但是并没有,她死死的盯着墓碑,从地上抓了一抔湿润的泥土,扔在了墓碑前,咬牙切齿。
村民们逐渐各回各家了。
在隋愈走上前的那一刻,他搓了搓自己的眼睛,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一把红伞不知何时突兀的出现在了雨幕里,就像天地婚介所时一样,有人朝着木悠然伸出了一只手。
木悠然抬起头来,模糊的视线里,肖晓枫无奈的笑着说,“姐姐,不是你的错。”
肖晓枫撑着伞超越少女心态的成熟暴露无遗,她甚至和木悠然一起蹲在了雨里,跪在柔软的泥土上。
隋愈跑到木悠然身后,为木悠然遮住了头顶的大雨。
肖晓枫牵住了木悠然的手,郑重的盯着她的眼睛,“姐姐,已经有人盯上你们了,要特别小心。”
“…谁?”
“村民们,他们不达目的不会罢休的。”
“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薛乐和张帆呢?他们去哪里了?”
肖晓枫没有一一回答木悠然的问题,而是缓慢的摇了摇头,站起身来。
“姐姐,你很快就会知道了。这里不是外来人应该来的地方,双喜村排斥外来人口,也排斥一切不符合他们价值观的事情。”
“他们讨厌改变。”
“但他们一定会为此付出惨痛的代价。”
就在这时,木悠然的电话响了。
隋愈小心的把木悠然付了起来,木悠然接通了电话,他俯下身体帮木悠然腾掉了膝盖上的泥土。
“司徒少虞?”
“你们现在在哪里?”
“我们刚刚配合警察调查,在坟地这里。”
司徒少虞顿了顿,听出了电话那端的倾盆大雨,和他这头的一模一样。
就像他当年一个电话打给老师,那边没有任何声音,唯有大雨掩盖一切声响。
再后来,老师就失踪了。
“顺利吗?”
木悠然叹了口气,“村民串通一气,警察以为我们报假警,说没有证据就不能查证。”
“你现在过来旅馆一趟,我给你们看点东西。”
“……好。”
木悠然挂断了电话,像上次一样,再回过神来,肖晓枫就消失了,地上连个脚印都没留下。
等闵时安和周浩然送走警察之后,木悠然和隋愈与他们俩汇合,很快赶到了社区旅馆。
这次前台居然没有人留守,他们很顺利的就上了四楼。
司徒少虞的房门特意开着,他们敲了敲房门,直接走了进去。
他定的是一个标间,房间里有两张床,他正站在窗户边上抽烟,朝着他们点点头,“那个医务室确实有问题。”
紧接着司徒少虞掏出手机,把烟头摁灭,关上了窗户。
手机上正暂停着一段视频,他把手机摆在两张床中间的床头柜上,点击播放键。
一开始画面上像以往一样没什么人,可到后来,大概十一点左右,原本大门紧闭的医务室发出了吱吱呀呀的声音。
那个秃头和总是咳嗽的老张在门口张望了半天,一前一后进入了医务室,两个人手里各拖着一个蛇皮口袋。
口袋非常大。两个人使尽了全身力气才将口袋拖到了仓库。
司徒少虞暂停了视频,双指放大右下角的地面,一枚形状特殊的戒指掉在了地上,大概没有人比木悠然更眼熟了。
“是……李嘉怡的戒指,我上次来找她的时候见她戴在了右手上。”
“那么这两个袋子里很可能是薛乐和张帆,他们有可能在保护李嘉怡的过程中已经遇害了。”
“你怎么知道李嘉怡……”
司徒少虞继续播放着视频,戒指的线索也没能留下,最终一只肥腻的手将戒指捡走了,同时将医务室从里到外的清理了一通。
司徒少虞锁了屏,面无表情的看着木悠然,“我在今天早上接收这段视频的时候已经通知了从前的同事,他们会专门委派省级公安机关的工作人员到这里来查证。”
“那你为什么不把证据提供给区县警方?”
司徒少虞瞥了隋愈一眼,好像烦躁起来,又伸手到怀里去掏烟盒,“你们应该见过这里的警察了,平心而论,你相信他们吗?他们会相信这段视频吗?视频中没有决定性的证据,我们手中没有物证,我要找的是值得信任的人,而不是靠悬案两个字草草了事的人。”
隋愈突然哑巴了,在昨晚与今天早上的奔波中,隋愈一直处于手足无措的状态,直到木悠然蹲在大雨磅礴的坟墓前,才恍然大悟现在他们完全被动。
在这之前,二十二岁的隋愈一直相信正义会惩戒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