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 章 最关键的药引
当夜子时,季临舟果然收到了刘大掌柜那边传来的消息。
刘大掌柜是季临舟母亲留给他的人。
五年前季临舟伤好之后,曾出谷隐秘的见过他一次。
将廖如婷留给他的那些明面上的田产铺子陆陆续续的转卖出去,引入暗处发展。
有了季临舟这个主心骨在,
再回上刘大掌柜一家子又都是精明能干的
尤其是他的儿子刘明玉,赞一句经商奇才不为过。
经过五年的猥琐发育,刘大掌柜将福运酒楼开遍整个大乾;
巧的是,凡是福运酒楼开到的地方,总会有一个百草堂落在那儿。
所以,有传闻说,福运酒楼和百草堂背后的主家都是同一个人;
不过一直得不到证实。
季临舟立在窗前看完信后,上来平淡的眼眸里漾开一抹清浅的笑意。
刘大掌柜说他在运粮来的路上,恰好碰见了收完药赶来这里的刘明玉。
他们两个人昨天就已经都韵城了,只是打听到城主和季临舟都不在城内
一时之间又找不到人做主的人,而他们也不敢私自进城,毕竟携带着这么多的粮草和药材。
所以他们就在城外找了个歇脚的地方,等侯季临舟接下来的安排。
方才季临舟已经回信给他们,让他们在原地等候,明日就会有人来接应他们入城。
季临舟想,要不是现在太晚晚城门已经关了,他真想现在过去告诉舅舅,让他下令开城门。
“只能等明日了。”
粮草和药草的难题已经解决,无定河河水也会随着各处水源流进城中,再慢慢的蔓延到整个北境。
疫病也已经有所控制,这几日死去的人数在慢慢的下降。
但这终归是缓兵之计,解除这疫病还需要一味真正的药引。
季临舟相信,只要他找到了这个药引,那么危及整个北地的疫病就会消失了。
翌日
天还蒙蒙亮的时候,季临舟就来寻廖止戈。
随后,两人去了书房商议,连早膳和午膳都是在书房用的。
这一天书房中的人来来去去,走了一波又一波。
虽然不知道他们要去办什么差事,但无一例外的是,每个大人走出书房门时,原本来时皱着的眉头都松了开来。
元英看见最后一个走出书房的同僚,那步子迈的老快了,活像赶着去娶媳妇儿似的。
这一切,都是因为公子的到来才有的变化。
元英望向远处的落日余晖,不舍得眨一下眼。
他想,都韵城有救了,北地的百姓也有救了。
书房内
领了差事的大人都走完了。只剩下廖止戈和季临舟二人。
“呼……”廖止戈把茶手中茶盏放下,长长的松了口气;
整个人也放松下来,靠在背椅上。
“这忙起来的时间过得可真快,我感觉刚进来没一会儿,一眨眼天就黑了。”廖止戈揉捏着眉心说道。
所有的事情都有条不紊吩咐下去了,接下来他们主要监管运行。
一直困扰廖止戈的粮草之事终于解决,这会儿起了闲心打趣自家外甥。
“你小子可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咋,这么多年不来找我,是搁这儿等着呢,到我这来当及时雨来了。”
“舅舅,我也就是出了点钱财,别的我就是想做,我也腾不出那个人手来啊。
仅用了五年时间,舅舅不仅成了北戎的王,还一举拿下了整个北地,真真是这个!”季临舟向某人竖起了大拇指夸赞道。
“舅舅不仅用兵如神,还独具慧眼;
方才在这议事的的将军,大人个个都不是一般人,论识人用人,还得是舅舅。”
反正说好话又不要钱,季临舟一个劲的夸赞廖止戈。
“行了,行了,别给我带高帽子了,你在打什么主意我还不知道么,哼。”
“得……白说了。”
季临舟移开了目光,这儿小口小口的品啜着手中茶。
廖止戈才没有被某某的彩虹屁给糊住了眼,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该问的他还是会问清楚。
廖止戈一只手撑着脑袋,脑袋微垂,深邃的眼似乎在看向对面的季临舟,又似透过他看向他临边的窗外:
“阿满啊……”
季临舟听见这个称呼不由得手一抖。
无它,熟知自家舅舅尿性的季临舟,知道廖止戈如果唤他“阿满”,十有八九就是要曾某人告他的状;
如果后面再加了一个“啊,”那就是对他有所求,想让他高抬贵手,比试稍微放一丢丢水。
现在么……
季临舟捏着茶盏的手,指尖不由屈起,大脑疯狂运转,想着等一下用什么样的借口,不,说辞才能不吓到舅舅。
“怎么,还没有什么事是不能和我说的吗?
哼哼,我以为廖家只有我们甥舅二人了,我们更应该守望相助,彼此关心;
我这几年的事情大大小小的可有瞒过你,哪样事不是你想知道,我便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如今我就是想知道这些年,这些年你都是在何处养伤的;”
廖止戈绝口不提无望森那一夜发生了什么,就是怕引起季临舟的不好的回忆。
可是自家外甥这些年的下落,他总得要知道吧,
他总得要知道他这些年经历了什么才会变得如今这样……
不然他也无颜面对他死去的阿姐了。
清明上坟的时候,他都不好意思到阿姐的坟前去,就算去了都不知道要唠什么。
难道说,你儿子掉下悬崖,大难不死,还信得高人赏识,习得一身武功。
多年之后,武功大成,然后他就开启有仇报仇有冤抱怨模式;
哦,顺便还救了我这个废柴舅舅的急,然后带着我一路打打打赢赢赢!
啊这,他问心有愧啊。
廖止戈撇撇嘴,声音也恰到好处的低落了些许:
“怎么,你现在长大了,翅膀硬了,这点小事都不肯和我讲了么!
哼哼唧唧…也是,阿满多厉害呀,不仅算到我在都韵城,还晓得我……”
不敢让人相信,这酸唧唧,小心翼翼的语气,竟是出自人见人怕鬼见鬼愁的北戎王之口。
要是那些将军们听了这话,不得大跌眼镜,得亏现在那些将军都离开了。
不然呵呵…赫赫威名的北戎王就要威信扫地了!
“舅舅~”季临舟放下茶盏,无奈的打断了自家舅舅的胡想连篇,胡言乱语。
再这样让他说下去,他耳朵都要疼了。
怎么几年不见,自家舅舅还是这副不着调的样子。
都二十好几的人了,这样不着调,以后可怎么娶媳妇儿呀?
哎,他这个唯一的外甥,愁啊。
季临舟不知道的是,这五年来,廖止戈从来没有放松过,平日里更是连一个笑容都罕见。
整天板着个脸,身上的寒气三尺之内能冻死人,元英他们都是如无必要,都不会出现在廖止戈眼前。
也就是与他相聚的这几日,才重新有了个人样。
可能,只有在最亲近的人面前才会不自觉的放松自己,做自己。
“我说我说,本来就没想瞒着您,只是一直没想好怎么开口。”
“看来今日我要是不说出来个一二来,舅舅也不会让我走出这房门吧。”
这些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