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何时破局
当二皇子率领大军赶到都韵城的时候,已经进入盛夏,今年的天气热得出奇。
护城河之上,廖止戈遥望都运城的城墙,跟在他身后的将领们皆跃跃欲试。
都韵城位于平原之地,地势平坦开阔,虽然城墙高耸,但护城河不够深。
在北戎人的接连几波强攻之下,北戎的云梯就牢牢架在了都韵城城墙垛口上,城门也被北戎军撞得摇摇欲坠。
季临川见此,只得派人出城应敌。
余少荣带着先锋营的一万铁骑,潮水一般冲杀了出去。
城门后的北戎军队根本无法拦住这支铁骑,被冲出的铁骑挥着长刀一冲而散,顿时溃不成军。
但是身后的北戎军又急快的补充了上来 ,他们无所畏惧,只管向前冲。
都韵城外
两方人马厮杀在一起,喊杀声震天,血水很快就将绿草如茵的大地染红。
余少荣将射进自己肩膀的长箭拔出,扔在了地上,右手挥起一刀砍翻了冲到他跟前的敌方小将。
“保持阵型,不要乱。”作阵的北戎将领震耳欲聋的喊声传来。
“我们撑不了多久了,再这样下去我们都会死的。”大乾军中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
“后退者死。”余少荣大吼。
然而已经涣散的军心不是他能喊的回来的,大乾士兵颓势渐显。
这时廖止戈带着元英元利,他们冲到了乾军深处,宛如杀人机器般不断收割人头,他们的人和手中的战刀已然融为一体;
杀红了眼的廖止戈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心中无牵挂拔刀自然神,俨然成了个浴血修罗。
余少荣见阵营已乱,手中长刀一挥,带着人欲冲出北戎军的包围。
伴随着冲锋陷阵的呐喊声,一支支利箭从耳畔呼啸而过,穿透了士兵们的战甲军衣;
刀剑交击,满目血肉横飞,飞溅的血污如暴雨般从空中洒落;
一张张狰狞的面孔。一双双杀得血红的眼睛……
天空中硝烟弥漫,飘散着越来越浓重的血腥气;
广阔的大地上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这场厮杀从正午一直持续到次日天光放亮,双方打的胜负难分,乾军和北戎军只得双双鸣金收兵。
余少荣领兵回营的时候,回头看着身后满地的尸首,虽然也有不少北戎人,可是他清楚的知道,
这一战是他们占了人多的优势,北戎军七万人就抵挡的了他们十万人马,所以实际上是他们输了。
是他低估了北戎军的战力,也低估了对方将领的能力,总之,是他轻敌了。
初战就这个样子,这不仅是余少荣难以想到的,也震惊了季临川。
“二殿下,臣,”声音遮不住的羞愧。
余少荣一身血污,脸色苍白。恐怕伤得不轻,但他顾不及。
季临川手一挡,让他不要再接着说了。他可不想听什么辩解的话,败了就败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无需多言,好好准备下一场。”
“是”余少荣有再多想辩解的话也只能埋于腹中了。
尚没有独自经历过真正的沙战洗礼的少年将军终究还是太稚嫩了。
“余将军”季临川身边的一个幕僚,向余少荣点头示意。
余少荣看他打扮的模样,分明是个书生,但看着一地的尸体却面不改色,不由对此人高看了几分。
这位年轻的幕僚姓甘单名一个霖字,是季临川的幕僚之一。
他轻声对季临川说道:“殿下,北戎军的打法实再是太野蛮了,看起来他们像是要速战速决的样子。”
“但,如此急切的要跟我们分一个胜负恐怕有异。”
甘霖没再接着说了,
只低下头来,看着脚下的土地。
现在八九月份,按理来说北戎军的粮草应该充足的很。
但是今年的天气奇热无比,他在来边境的途中,见到很多村庄都有干旱,田里的东西更是颗粒无收。
一行人渐渐往营地的方向去。
甘霖跟在季临川的身后,
“余少荣这个人你看如何?”
“有胆识,但定力不够。勇猛有余,谋略不足。”甘霖思索片刻才回。
“恩”
甘霖瞥了一眼看了季临川寡淡的脸,揣摩不出他的心思。
季临川长得比较,恩,直白的说就是少年老成。
故而在他要是没什么表情的话,根本就不能通过他的脸色神情来猜测他。
“等下,你替我送瓶药给余少荣,估计他伤的不轻,宫里的药如果会好些。”
“是殿下。”应声后甘霖,又有些疑惑:“殿下,您这是”
“他人不错,而且又是余老乐将军的嫡孙,照顾他一些也无妨。”
二皇子究竟是看中少荣这个人,还是看中他身后的余将军府,甘霖聪明的没有问出来。
余少荣这个人可不可用,日后自然见分晓。
季临川本以为有他们的加持,这场仗很快就能结束。
但出人意料的是这场战事从六月一直持续到了九月,且还未见胜负。
每当季临川觉得北戎军马上要攻破城门时,局势就会出现神奇的反转,大乾士兵们反能大胜一场;
可是下一次,又会一败如水。
双方就这样僵持不下。
直到一场突如其来的……,才打破了这僵局,也打破了季临川成为太子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