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二十六章:吵架
“哥…!”
蒋泊锋大手从地上捞起他,甘涔疼得叫不出来,就让蒋泊锋直接扔进了一个一旁没人的包间:“等着!回家再收拾你!”
蒋泊锋一把关上门,他在四楼巡视了一圈,除了几个听到楼下动静吓得躲在台子后的服务员,再没有别人,问过之后,他们也没有发现有其他人上来。
大厅里的两部电梯要想上四楼是需要密码的,楼梯又要钥匙,唯一只剩下一部内部直达四楼的备用电梯的灯在闪烁,怪不得其他人上不来,而黄毛应该是早早摸清了这部电梯的位置,甘涔则是误打误撞。
蒋泊锋松了口气,无论如何,四楼没事就好。
大概没听到枪声,李宏也从昏厥中醒来,他找过来,掏出大哥大问楼下是怎么个情况。
原来刚才的断电也让三楼乱做一团,不知道谁喊了一句着火了,砸场的混混们顿时慌慌张张地往楼下四散逃跑,到了二楼灯光明亮,被守着另一波人马抓个正着。
蒋泊锋问,那个黄毛呢,电话里面说在后门抓到了。
李宏悬在刀架子上的心落了点,满脸冷汗的摊靠在墙上,谁知他的大哥大就又响了,李宏一下子脸白的都发紫,抓住蒋泊锋的手臂:
“刚才那十几号的人的动静,里面不可能没听到…,要是我负责的场子出了这么大的事坏了周老板的生意,他一定会宰了我的…!泊锋,哥也待你不错,你替哥进去打探打探行不行,哥给你涨工资…!”
旁边的服务员听了都忍不住抬头望了一眼李宏,心想宏哥不愧是宏哥,老狐狸算盘打的真好,刚才还晕的不见人,现在到了要兴师问罪的节骨眼儿,自己打退堂鼓推别人上去!
李宏连站都站不稳,蒋泊锋扶他一旁坐下,拿过座机打通楼下的内线,让他们把抓着的人先扣着,别报警,派两个人陪着受伤的服务员上医院,剩下能动的全组织起来清理场子。已经跑掉的服务员告诉他们今晚三倍工资,都回来上班,三楼先不管,无论如何半个小时之内,一楼大厅都必须恢复正常营业。
交代完,蒋泊锋走进房间,包间里气氛有些古怪,
周老板坐在牌桌上,旁边坐着两男一女,明明桌上的牌还在打着,烟还在抽着,但就是安静极了。
陪场的两个小姐都低着头,拢着自己快要露奶的前胸布料不敢出声,而蒋泊锋一进来,牌桌上几双眼睛都转过来,盯在他身上。
周雄打出去一张牌,他是唯一一个没看蒋泊锋的:“外面那么吵,是出什么事了?”
蒋泊锋顺手关上门:“没什么事,刚才电压不稳跳闸了,楼下的客人受到一点惊吓,现下已经安抚好了,送了一人一杯香槟做赔礼。”
他说完,牌桌上的人看向他的眼神便颇有几分意外色。
他们不是聋子,听不到刚才外面楼下传来的打打杀杀的声音,更不是瞎子,看不见眼前这个年轻的小伙子皮鞋上还溅着血,但他却能站在这里,神色如常的说出刚才只是出了一点不打紧的小意外,并且已经妥善解决了的口气。
哪个场子不出点事?周雄也抬起了头,他笑了一下:“你就是蒋泊锋吧,我听李宏说过,西郊现在快竣工的那个工地是你监的工?”
蒋泊锋说:“是。”
周雄笑了笑,朝一旁的男人说:“林书记,怎么样,我可给你找到这个年轻人了,德达旺的棚顶工程你要是交给我,我还让他去给你盯着。”
被称作林书记的男人也笑了,说来也巧,上周上面开发办监察组的人来突击检查,正好挑中的就是周雄在西郊那块儿给政府建的宿舍工地,没想到去了一看,工人上工井井有条,监察组又特意检查了工人的安全帽。
他们从省里检查一路,十个工地里有八个工头都在安全帽上中饱私囊,给工人用的安全帽脆得跟豆腐似的,一砸就烂,虽然也不差几个钱,一个差不多规模的工地不过就是能抽一两千块钱的事,但一旦出了事就是人命关天的大事。
西郊这个工地是政府做的,安全帽又全都合规合格,建京日报把这件事登了报,给辖区开发办的林书记长了不少脸。
林书记说:“小伙子,你在西郊那个工程做的不错,但是你们老板提的这个德达旺可是个美国公司,你能跟外国人打交道吗?”
如今有外国建筑公司来中国试水,加工一些棚顶屋顶,利
润可观。只是如今会讲老美话,又懂建筑方面的人才太稀缺了,不少半斤八两的翻译都想从中分一杯羹。
你若不满足他们的狮子大张口,他们只需要故意给你在验收标准上翻译失误个那么一两寸,图纸但凡错个一毫米都过不了验收,那整个工程就白做了,外国工程虽然利润大,但这点儿小鬼难缠的事儿也让不少承包方都头疼不已。
蒋泊锋说:“可以。”
不管难不难,他回复的肯定,给周雄面子,周雄搓了一圈牌:“那就这么定了啊,林书记,明天的揭标会我就派他去,省的您想不起来了。”
林书记笑,牌桌又打起来,周雄看了眼手里的牌,朝蒋泊锋说:“年轻人嘛,就是该多锻炼锻炼,明天开始你就负责老杨那个工程队,去开发办找林书记,哦,对了,今晚的香槟不是问题,随你开几瓶,客人不怪罪就行。”
蒋泊锋点头,不再打扰他们,让服务员在外面守着,他在楼下处理事情一直到深夜,直到周老板他们结束牌局,坐车离开。
不管三楼怎么样,楼下周雄他们能看到的地方都已经恢复了正常营业,如果没人提,根本看不出来一个小时前这里还发生过一场混战,这让周雄又对那个叫蒋泊锋的年轻人多看了一眼。
凌晨一点多,结束事情的蒋泊锋上去四楼,他推开包间的门,甘涔正趴在沙发上哭,也不知道他自己在这儿哭了多少长时间,屁股疼地也坐不下,就趴在沙发上,一下一下地抹着眼泪,抹地袖子全湿了。
蒋泊锋说:“甘涔,出来。”
甘涔吸着鼻子,回头,看见蒋泊锋,他小脸都哭地通红,一见他,就赌气地又把头转了回去!
妈的踹得老子这么疼!现在就两个字就像哄老子回去!打发叫花子呢!!
蒋泊锋不理他,在门口:“我数三个数,别让我过去抓你,一、二…”
操操操操…!!
甘涔从沙发上爬起来,瞪着哭红的眼睛控诉他:“蒋泊锋…!你不知道我有多疼啊…!!”
蒋泊锋冷冷道:“回家让你更疼。”
蒋泊锋跟楼下的经理打了声招呼,抓着的那些人包括黄毛,都已经被李宏接手‘负责’了,蒋泊锋也不抢这些,他
拎着甘涔上了出租车。
甘涔屁股刚挨上车座就疼地要跳起来,蒋泊锋也没搭理他,让他坐好,一路上别说哄他,冷着脸连一句话都没说。
蒋泊锋一不说话,甘涔就害怕了,蒋泊锋搭理他的时候他怎么闹都行,蒋泊锋不搭理他的时候他就心里没底,不光没底,还害怕。
蒋泊锋不说话的时候太他妈吓人了!
下了车,甘涔连屁都不敢放,一瘸一拐地跟着蒋泊锋,到了家,蒋泊锋关上门,门锁咔哒一声,直吓得甘涔要跳起来!
他反射性地就想起了上辈子他赌□□输进去三十万的事被蒋泊锋发现之后,蒋泊锋也是像这样,反手锁上门,之后就把他抽得鬼哭狼嚎在床上养了大半个月才下能地,从那以后他光是听见□□这三个字就疼。
蒋泊锋走到桌边,抽出一把尺子。
“过来,趴这儿!”
甘涔吓得魂都要飞!连连往后退:“不…,不是!哥…!我真的知道错了…!你还要打我啊…!我真的很疼了!!”
蒋泊锋不跟他废话,他抓甘涔就跟老鹰抓小鸡似的,蒋泊锋抓过他,摁着他的腰,一尺子就砸上了他的屁股。
“我跟你说过没有,再回来就打断你的腿!你把我说的话当耳旁风?!”
“你知不知道今晚有多危险!他们刀上没长眼睛,你就这么闯进来,是找砍的?!”
“你脑子里是不是没有怕这个字怎么写啊?!不会写怕,就给我好好学学疼怎么写!!”
随着破风的尺子一下一下砸下,甘涔疼地眼冒金星,直扑腾腿!
“我错了!!我错了!!”
“蒋泊锋!!你他妈再敢打我一下!!
“嗷!!哥!!哥!!我真的错了!!”
“蒋泊锋!!我疼,我疼!!你打死我了!!”
甘涔又哭又挣扎,被蒋泊锋死死摁着腰动弹不得,只能看着屁股在尺子的虐待下一棱一棱地重重抽满,又飞快肿起来。
甘涔疼得腿都把地板都要蹬破,哭地上气不接下气,求饶的话一边哭一边喊,最后干脆大力地咳嗽起来,也不扑腾了,身子一歪,要从桌子上摔下去。
蒋泊锋眼疾手快地揽住他的腰,突然觉得有点热,往里一摸,身子也热。
“蒋泊锋…
!!你他妈再打我我就不跟你过了…!我要让你守寡去…!我要去跳河!!我要让你个狠心的上新闻!!守活寡…!!”
甘涔一边哭一边骂,哭得鼻涕都要吃进嘴里,蒋泊锋给他抹了一下,又摸甘涔的额头和脸蛋,虽然不算烫,但也比平常热了。
“你发烧了,”蒋泊锋匆忙把地上的泪人抱起来,到了床边还没放,甘涔就蹬着腿:“我屁股疼…!我不躺我不躺!!”
蒋泊锋只好把甘涔侧着放,给他盖上被子:“哥下去给你买药,你在这儿等着,乖啊。”
甘涔不理他,叫他滚,一双眼睛哭的肿的厉害,又开始喘着气在被子里抹眼泪。
蒋泊锋匆忙下去买药,回来给甘涔量温度,三十七度七,低烧了。
蒋泊锋放下温度计,又给甘涔做了碗热姜汤,坐在床边喂甘涔喝,又摸甘涔的头,这几天天气是冷了点,但甘涔也没少穿啊
“怎么突然就低烧了呢…”
蒋泊锋担心地皱起眉,甘涔气地把嘴里的勺吐出来:“我不喝…!我是吓的…!被你吓的…!!被你打的!!你打我打的这么重!!你还好意思问…!!”
蒋泊锋又拿起勺子:“不打你了,你先喝完,然后睡一觉。”
甘涔委屈死了,从被子里伸手就推开蒋泊锋的碗:“我疼死了!!你别理我!!你出去!!我再也不要看见你就好了!!”
甘涔根本没注意力道,他推得蒋泊锋没防备,手里的热姜汤直接洒了一身,碗也掉在地上摔碎了,姜汤淌了一地。
瓷片碎裂的动静吓了甘涔一跳,他滚了下沙哑的嗓子,又梗着脖子说:“我再也不要看见你!!你出去!你出去!!”
蒋泊锋没说什么,他拿着来垃圾桶把地上的碎瓷片收拾干净,又擦了地。
“好了,哥出去,你好好睡一觉。”
蒋泊锋拿上烟盒,关了灯,给甘涔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