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天子之怒 2
“看看这些人都做了些什么好事？你们还要劝誎寡人，还要死誎？看看你们都在为一群什么人讨公道吧！”皇上大怒， 拿起奏折直接砸向最先发声的师相头上。
皇上重文臣， 师相又是两朝元老，平日哪怕说错了什么皇上也是敬着爱着，不肯多责骂，如今日这般还是第一次，所有人都屏气凝神，被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偌大的大殿落针可闻。
半晌。
师相爬至奏折边，小心翼翼的拿起奏折看了一眼，当看到其中的内容时，惊得差点没有拿稳，好不容易才稳定下心神，却是一句话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只是喃喃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这样？”朕倒是要问问你们，为何会这样？你们可都是大历臣民，食君之禄，当为君分忧，你们做到了吗？”皇上脸上的怒气怎么都压不住，几乎是吼出来的。
“臣等知错，皇上息怒。”
众人异口同声，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却也不敢多问，这种时候，保命要紧。
“滚，全都滚。”皇上像是再也忍不住，直接转身回了养心殿。
“退朝。” 跟在皇上身边的苏公公忙说了这么一句，跟着皇上离开。
从未见过皇上发这么大的脾气，众人一脸诚惶诚恐，慢慢退出大殿。
来到外面，所有人小心睨了一眼身后，见沈桉并没有跟着出来，想必是被皇上单独叫走了，这才凑近师相，询问发生了何事。
“师相，刚才王爷奏折上所书何事，皇上为什么会那么生气啊？”
“还请师相给我等一个明示。”
“师相，皇上生气可是因为昨晚之事？”
“师相，王爷为什么要把那些大臣都关起来，是在排除异己吗？”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都想从师承之口中知道发生了何事，为何一向情绪稳定的皇上会生那么大的气，可那么大的事情，皇上没有发话，师相哪里敢说。
“ 各位大人，不是老夫卖关子，只是此事关系重大，各位还是别问了，等皇上有了决断大家自然就知道了。”师相是出了名的老狐狸，把皇上搬出来搪塞众人， 自己则赶紧往外走，一溜烟就跑得没影了。
……
朝中出了这么大的事， 所有人都忐忑不安，谁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下一个，毕竟除了安南王和师相，谁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有些平日里犯了一些小错的，或者欺压百姓 ，收取民脂民膏的，更是吓得坐立难安，想方设法想要提前打探消息。
师相是个老狐狸，说话向来滴水不漏，众人没人把握能在他的嘴里问出有用的东西来，就把目光都放到了沈桉的身上。
安南王府迎来了比沈桉初归时还要热闹的景象，各府都派了下人小厮在门口等着递拜帖，更有急性子的直接亲自上门求见。
南烛原本蹲在府里逗猫。一只白色的狸花猫，沈桉前几日不知道哪里弄来的，来的时候小小一只， 见人就躲，这几日倒是不怕生了。南烛喜欢猫，每日都要逗弄几回，今日如往常一般拿着糕点逗得小奶猫‘喵喵’直叫，就听青衣和青苗说着门口发生的怪事。
自打上次沈桉打发了院子里的小丫头，南烛就不让沈桉再送人来，只让青衣和青苗在身边伺候着，沈桉拗不过南烛，虽然觉得有些委曲南烛，但最终也只能答应，不过还是派了两个嘴稳的粗使婆子，平时就在厨房伺候，没事都不会在南烛跟前晃悠。
如今院里清静，南烛耳边安静了不少，不过想要听些八卦就只能从青衣嘴里听到了。
“你们俩说什么？王府门口突然来了很多人，都是要求见王爷的？”南烛见两人说得来劲，出声询问。
“是啊。姑娘你是有所不知……”青衣性子跳脱，打听八卦最是在行，忙把刚才在府中各下人口中听到的，关于今日朝中的事情说了一遍。
“那王爷回来了吗？”南烛问。
“早就回来了，一见门口那么多人，直接从后门进来的。”青衣答。
“嗯，你们看着胖胖，我去找王爷有事。”南烛把小奶猫放到青苗手里，转身出了院子。
“王爷呢？”来到沈桉的梧桐院，见云歇守在门口，南烛出声问。
“在书房。”云歇在前带路。
书房内沈桉正在看风眠带人收集来关于朝中各位大臣与南疆往来的信件，之前收集到的一些都交到了宫里，这些都是昨天夜里风眠带人连夜去那些大人府上找来的。
“南南，有事找我？”看到南烛进来，沈桉放下手中书信，紧皱的眉头也一下子舒展开来。
“朝中的事情我都听说了，这么多人，你会不会有危险？”南烛知道沈桉眼里容不得沙子，可也怕树大招风，如此冒进招来祸端。
“没事。”沈桉给南烛一个安心的笑，然后把人圈进怀里：“明明才几个时辰不见，为什么就好想好想你啊！”
“想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南烛被沈桉肉麻得不行，眼里却含着笑。
“不，是一分钟不见如隔三秋。”沈桉反驳。
“好啦，我来是有事情要问你。”南烛挣扎着从沈桉怀里逃开，正了正神色：“这次过后是不是就要送段行简离开 ？”
“嗯。”虽然不满南烛提到其他人，沈桉还是点了点头。
“离开之前我还想再见他一面，行吗？”南烛问。
在这个车马慢，书信慢，什么都慢的时代，也许这一次的别离就是永远，上次都没有好好说再见，南烛想补上。
“可能不行。”沈桉说。
此番南疆的人吃了那么大的亏，潜进来的人都栽了，培养了那么多年的内奸也一下子都被揪了出来， 南疆人肯定不会轻易罢休，加之如今朝中各方势力都在盯着，想要保全段行简已是不易，在此之前万不能再出差错。
“好。”南烛知道此事难办，也不为难沈桉，只是说：“帮我跟他说一声，一定要保重自己，好好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