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存疑迷雾
师父说了,“南宫”这个姓不要轻易透露给外人!你这个傻子,差点就完戏,南宫星朝姐姐使眼色。
南宫羽韵也朝妹妹使眼色,我又没有要报自家名号的意思。
南宫星翻了个白眼,我才不信!
林暮寒静静看着两个刚“认亲”的妹妹的反应,嘴角露出耐人寻味的笑。
饭后,三人依旧在一张桌上闲聊,顺便打听消息。
“林兄,昨晚你是怎么发现那林里的蹊跷的,”南宫羽韵说:“要不是林兄,我还真要弄丢了小妹的不说。”
林暮寒轻笑着说:“很简单,幻象。”
“什么意思,你们找我的时候很麻烦?”南宫星不免插嘴。
“对,我们当时进林子的时候中了幻象,大概是将你掠走的东西散发出的气味导致的。”
“你怎么发现的?”
“很简单,月亮。”
两姐妹一脸不知的样子逗得林暮寒笑出来,他说:“你们太可爱了。”
林暮寒轻举手中的酒杯,瞄了一眼门外,一饮而尽,心说,眼前两人绝对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
“昨晚那事绝不简单,我要去一趟,”南宫星大放言辞,并碰了碰南宫羽韵:“你陪我。”
南宫羽韵听妹妹说这话,差点吓一跳,说:“不用你说我也会再去一趟,你就不用了,留在这里等我回来。”
林暮寒笑笑,靠墙摇扇说:“小妹妹别担心,我护着你姐姐。”
南宫星一脸嫌弃,心说,有你在我才担心姐姐的好吧!武力值不比云哥哥低,我可是怕的很。
南宫星朝姐姐使眼色,别让他跟着!
南宫羽韵却像个傻子似的一直和林暮寒说这说那,完全没理睬她。
气的南宫星又翻了记白眼。
…东南客栈…
原本繁华的街道上鸦雀无声,林暮寒默不作声走在两姐妹前面,他只轻轻摇着扇子,不知为何,今早的景城莫名起了大雾。
三人在客栈前停下来,云雾缭绕着这客栈的屋顶,殷红的墙壁湿润起来,显得格外渗人。
与原来那家客栈一样,老板娘吊死在门前,南宫羽韵观察着,心想,这是什么奇怪的仪式感?
林暮寒余光看了眼两姐妹,随后往客栈里走去,木板被踩的吱呀作响,他把扇子收起握在手里。
南宫星见状跟了上去,留南宫羽韵一人在客栈门口。
这个老板娘的死状和原来那位几乎相同,惨白的面孔,南宫羽韵往后想去,可是,上次的情况不太像意外。
南宫羽韵努力回忆上次的经历,被妹妹一锏砸在树上
对,树上!
她往外走去,来到街道对面。
南宫羽韵看着眼前的墙,心想,可能是自己多疑了。
如果不是树的问题,那老板娘身上一定有东西,很有可能是那种奇怪的树枝。
南宫羽韵来到客栈门口,还没来得及检查,就被二楼传来的一声尖叫吸引过去。
是妹妹的声音,南宫羽韵以最快的速度来到声音的发源地,只见林暮寒正安慰着瑟瑟发抖的南宫星。
见她从林暮寒衣缝里透出来的眼神,南宫羽韵好像明白些什么,和自己一样,假装“无助”。
“没事了,”南宫羽韵抱过妹妹假装安慰,接着对林暮寒说:“发生了什么?”
林暮寒没有说话,嘴角微微勾起,有些好笑的样子,他合起来的扇子指向一个地方。
南宫羽韵回头的一刹那就有点吓着了,一具完整白骨赫然立在门后,边角处的血迹透着恐怖的气息。
南宫羽韵倒吸一口凉气,抱紧了南宫星,嘴里念叨着,没事了。
这时林暮寒来到南宫羽韵身后,说:“好了,小妹妹不要怕,哥哥给你糖吃。”
南宫星的下巴垫在南宫羽韵肩上,看着他伸出手来,一颗粉嫩的圆球静卧在他的手心。
南宫星起身用手背擦了擦眼睛,随即说道:“又不是小孩子,我不吃。”
南宫羽韵笑了笑,实际上,在凤凰阁的时候,自家妹妹可是无糖不欢的主,这次不收,怕是对这“哥哥”仍存疑心。
见小妹妹不领情,林暮寒将糖球捂在自己嘴里,神情满不在乎,心里的五味杂瓶倒是全翻了。
林暮寒摇扇往门后的白骨前走去,他总是将一只手背在身后,留一只右手在外摇扇子,作为一个漂泊在外的江湖游子,能不靠刀剑行走江湖的人是少之甚少。
“发现了什么?”南宫羽韵说。
“有点奇怪,你想,昨天去的那家客栈,发生的时间可比这次久远一些,可那处的白骨可没露的这么显眼。”
“你是说两次行动的不是同一个人?”
“是不是就看门口的老板娘了。”
南宫羽韵心头一震,用轻功从二楼一跃而下,门口的老板娘果真像昨天一样转过身来。
林暮寒带着南宫星从楼梯上下来,此时的南宫羽韵已然和那老板娘扭打在一起。
那老板娘不是吊起来了?南宫星心里想着,手上却拿起了双锏加入了姐姐与老板娘的战斗。
不过这林暮寒倒是一点不着急,在客栈角落处找了个凳子坐着看戏,小扇子呼来呼去,不亦乐乎。
砰的一声,和昨天一样,老板娘被南宫星一锏推了出去,砸在了树上。
不可能!哪来的树!南宫羽韵心里叫着。
林暮寒听到动静不禁感叹,真快,凳子还没坐热乎呢,他摇着扇子走出去,在门口看着没做什么动作的南宫羽韵,笑了。
南宫星将插在“老板娘”身上的锏拔下来,顺带着的绿色粘液顺着“死尸”的身体往下流着。
和昨天的场景一样,是同一人所为,南宫羽韵看了眼那“死尸”脖子上的绳子,也确实挂在了树的枝头。
南宫羽韵说:“奇怪,我明明检查过的,此处没有这棵树。”
林暮寒走近说:“在现在这种世道,没什么真真假假,眼见不一定为实,耳听不一定为虚。”
什么意思,南宫羽韵看着他往前走去,来到“老板娘”前,亲眼瞧见他用展开的扇子边轻而易举的剥开这“尸体”的脸皮。
南宫羽韵往后退了两步,什么情况!这是什么东西!
只见林暮寒将这“老板娘”的脸皮挑起,一整个骷髅头完美的呈现出来,不过这白骨的嘴部似乎被什么咬断了,开了个不小的口子。
南宫星这下也算是开了眼,仔细看了看周围,猛地走上前去拉住南宫羽韵的衣袖,说:“姐。”
南宫羽韵看着妹妹,疑惑道:“怎么了?”
“我发现一件事,你有没有觉得,自己的呼吸变慢了。”南宫星一脸坚定的说。
南宫羽韵刚想反驳,但仔细一想确实如此,她下意识往四周看去,雾不仅没有散,而且更浓了。
“糟糕!”南宫羽韵连忙上前捂住林暮寒的口鼻,对他说:“这雾有毒!”
林暮寒看了一眼南宫羽韵,还没自己动手来捂住口鼻就晕了过去。
南宫羽韵见状连忙解开腰间的香囊,从里面掏出一个小药瓶,倒出粒小药丸,捂在林暮寒嘴里,让他吃下去。
南宫羽韵看着倒在自己怀里的男人,嘴角不禁上扬,她也不知道自己想到了什么,就是觉得这个林暮寒格外有趣。
南宫星看着脸上正洋溢着幸福笑脸的姐姐心里很不是滋味,随口便说了一句,“有了男人忘了妹妹。”
南宫羽韵差点笑出声来,说实在的,她可没有这种想法,不过这个说法倒是和老头一样,到时候出了师门,可不要忘了师父。
“这雾可不会自己散去,妹妹,帮个忙。”南宫羽韵起身半蹲下,说。
南宫星心领神会,走到林暮寒身旁将他扶到姐姐身上。
城中一下子出了两桩怪事,来客渐渐地少了下去,客栈里的生意却依旧火热,此事经人捏造,传到江湖人士耳朵里的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呢。
不过就三天两夜闹出的这事情,人们听来也是稀奇,一拥而至全想着闹个明白。
交谈的声音传到南宫羽韵耳朵里,她满不在意,端了一碗粥往二路楼某个房间去。
南宫羽韵推门而入瞧见刚刚坐起的林暮寒,笑着说:“林兄,醒了的话过来把粥喝了吧。”
林暮寒想起自己竟在两个姑娘面前晕倒,就不由傻笑起来,嘴里说着:“小娘子见笑了。”
他来到桌前埋头喝粥,听到南宫羽韵出去的关门声时,动作停了下来,原本温柔的眼神里露出些犀利。
好像是想到了什么,他的嘴角微微勾起。
南宫羽韵走出屋门后,来到一楼某桌前与南宫星对坐着,品尝着客栈的糕点,听着隔壁桌传来的声音。
客栈里交谈的声音甚是嘈杂,但如果与声源距离较近的话,听得清楚些并不成问题。
“昨夜又有客栈遭殃了吧。”
“没错,离城门最近的那家客栈和离城门最远的一家客栈都没了。”
“确实如此,和中城那家客栈一样,是被血洗了。”
“这是要多大的仇?”
“应该不是仇怨的关系,这三家客栈可没什么关联,倒是死法都是一样的,你们是不知道,我听说啊,三位老板娘都是上吊上死的。”
“集体上吊?难道是老板娘血洗的自家客栈?”
“这怎么说都不对,原先那一家客栈的事,衙里没人管,现在事情闹大了,里面有人查,咱们这些外人就不要掺和了吧。”
南宫星听完瞧了一眼姐姐,南宫羽韵给她一个眼神,别人不查是不敢,我没什么好怕的。
南宫星无奈摇摇头,说:“那过会咱们去另一家客栈瞧瞧?”
“嗯,最远的那家,看看有什么不一样的。”南宫羽韵点点头说。
一系列举动都被在三楼俯视她的人看的一清二楚,那人身着黄衣,坐在一把木椅上,微微低下的头在微微碎发中露出一双利刃般的眼。
那人一笑,用唇抿了下刚刚还映着自己脸的酒水。
真是一个有趣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