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故友再遇危机
酒铺门是虚掩,刀剑之声更盛。
翟天星推开小门,只见七个大汉,团团围着招天至。
招天至一见翟天星,脸露兴奋之色,道:“翟兄!”
那七人之中,一个虬髯老者喝道:“翟天星,这是我们与招天至的私人仇怨,请勿插手!”
招天至晃身一闪,愕然道:“私人仇怨,我与各位有何私人仇怨?”
那虬髯老者不再开言,手持一枝狼牙巨棒,向着招天至,迎面挥来。
翟天星道:“各位,有话好说!”
那七人并没有答话。
翟天星不知事情底蕴,一时之间,也不插手,而且招天至被七人围攻,暂时并无落败迹象。
于是,他待在门前,细看那七人。
那虬髯老者,手中狼牙巨棒,使得虎虎有声,甚是威猛,招天至长剑挥动,迎着狼牙巨棒,左腾右闪。
翟天星猛然想起,这老者岂不是关外“狼堆篝火”宇文璞?
这人一向在沙漠地带走动,善使一枝用北海镔铁所铸的狼牙棒,而且懂得驯狼,还会利用野狼向途经沙漠商旅袭击,这实在是一个奇人!
宇文璞与招天至,正是天南地北,他们之间又岂会有私仇?不过,仇恨生成,有时也很难因地域而有分别。
只见宇文璞横挥狼牙棒,向着招天至拦腰扫来,招天至剑迎棒势,柔身一闪。
宇文璞棒势已老,可是,他竟然能够在劲尽之前,倏忽变招,而且身体暴长,八种身形配合着八种招式,使招天至本是柔身一退,立时变成二退,三退,甚至八退!
最后,已是退无可退!
眼看狼牙棒正要斜劈而下,招天至的胸瞠,便要皮开肉绽!
好个招天至临危不乱,借着后退之力,践踏墙脚一个酒坛一反身回剑,便向上窜!
翟天星也禁不住暗暗喝彩!
因为招天至已退到石墙,本是避无可避,而他竟然能在狼牙棒下劈一瞬之间,施展出“壁虎游墙”之功!
宇文璞千万也猜不到招天至会向上而窜,那一劈已尽全力而下,狼牙棒擦过那用麻石堆砌的墙,“净”的一声,已闪起了无数火星!
而那被招天至借力的酒坛,也因狼牙棒下捺之劲,无声自破,酒从坛内激射而起,碰到火星,“蓬”的一声,便涌起一堆烈火!
招天至在丈来高的墙上,双腿一蹴,凌空弹出,又跃下堂中!
其余围攻的六人,也被这一弹立时退后。
招天至稳身于地上,有点气咻咻的样子。
三人却同时又再攻上。
那三人使的都是奇门兵器。
最左一人,使的是一柄金色长弓,这弓弦是与人身齐高,既可作棒用,也可作斩马长刀!
翟天星认不清这人面目,可是,这一枝弓却使他想起江湖上著名的“独弦哀弓”的曲和鸣!
当中一人,使的兵刃也是十分奇异,左手是一支鹰爪棒,棒身幼长而柔软,在棒头之处,镶着一具鹰爪,右手却是一枚鹤嘴棒,尖喙微勾,火光之下闪闪生辉!
这人正是东海著名巨盗“鹰鹤同惊”敖长空!
站在右边的一人,兵器更是奇异,两个银光耀眼的银环,环身俱有大小不一的圆孔。
只见他飞环而出,银环在半空呜呜作响,向着招天至迎头罩下!
招天至一招“长虹惊天”,剑花有如暴雪狂涌,迫退了那两个银环!
只见那人,双手一曳,那双银环却又向下回旋!原来这人手中携有极幼的银线,可以控制飞出双环!
这人脸白无须,一身银衣,正是江湖中人称“银环九转”的李璇!
银环闪开,鹰爪与鹤嘴棒从左右抄来,招天至剑花从上挽下,身前仿似挂上一屏光幕,可是,那鹰爪与鹤嘴棒却能破幕而进,招天至左右两臂,十个大穴,已然被双棒所罩!
招天至剑花骤停,右手剑向外撩,使出一招“冲天占日”,硬接了那枝鹰爪,而左手的鹤嘴棒,已然又至,招天至只有硬拼一掌,掌风过处,鹤嘴棒略为一斜,便从他左臂虚隙射出!
招天至不禁惊呼:“好险!”
敖长空本以为这一招鹤嘴是十拿九稳,而竟被招天至险中躲过,也尖声道:“招总把坐龙虎堂二把交椅,盛名之下,果无虚士!”
招天至见他开言,道:“我与三位前辈,并无一面之缘,为何竟下杀手?”
“银环九转”李璇双环又出,呜呜声中,也带来一阵桀笑,道:“你我虽无直接仇恨,夺妻谋产,岂不是天下人都可诛之!”
这“夺妻谋产”四字,仿似旱天闷雷,直把招天至吓得呆了!
翟天星在旁,也是惊呆不语!
手持狼牙棒的宇文璞,一声怒吼:“既是天下人皆可诛之,还不动手?”
招天至突然仰天长啸:“夺妻谋产,这岂是我招某所为?”
翟天星忍不住插口道:“翟某不才,愿以性命担保!你们也许误听人言!”
“狼堆篝火”宇文璞听到翟天星自认翟某之时,道:“你的确是翟天星?”
翟天星道:“在下正是!招总把在龙虎堂内,一向循规蹈矩,各位前辈……”
宇文璞不待翟天星说完,已截口道:“江湖上人人都知道翟天星行侠仗义,竟会如此有眼无珠?”
敖长空道:“翟天星,这十多年来,你是否日夕陪伴招天至?”
翟天星道:“不,我们久别重逢!”
曲和鸣也接口道:“既是如此,你凭什么保证?”
翟天星一时为之语塞。
李璇笑道:“误听人言岂非是你?”
宇文璞上前,挥着狼牙棒,道:“杀此伪君子!”
酒铺之内,还有另外三人,也同时扑上。
首先扑上的是一个瘦长道人,外号“狭邪子”的无为道人,此人其实并非什么邪魔外道,不过,他一向独来独往,处事古怪,才得此外号。
无为道人使的是一枝软杖,这软杖用大宛良驹的鬃毛所制,杖长四丈八尺,可软可硬,伸缩自如,挥出之时,有如狂龙出洞,虎虎生威!
软杖直卷,已紧紧的缠上招天至剑上,一声斥喝,招天至手中一震,与此同时,在旁的另一人,一双钩镰刀,便同时递出。
招天至持剑的手,本还可以与无为道人的软杖僵持一阵,但那钩镰刀却向着他双臂钩来,如果招天至再挺下去,一双手臂便要被钩下!
招天至无法,将剑甩手,趁着无为道人向后拉扯之力顺势一推!
剑如疾矢离弦,反向无为道人心窝而去,无为道人只好一抖软杖,避身而过。
而那钩镰刀已至,刀锋未至,已感到一阵刺肤寒气,招天至再无犹豫,随着剑势,向前一扑,在间不容发之刹那,终于避过了那双钩镰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