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夜探聚宝庄
其实,鲁仁还有一个毒辣的计策,放走轩辕素,足以酿成一个威胁叶长青的祸胎。
轩辕素走了之后,他又为自己安排了一些事务,然后再往偏堂见庄主。
叶长青仍在偏堂之内,满脸红光。
夕阳落尽,夜幕已翩然垂下。
鲁仁入了偏堂,为叶长青掌灯,一室华光。
鲁仁道:“庄主,倒不如先吃晚饭,才去见扑玉!”
叶长青道;“不,我立即去!”
鲁仁道:“庄主,扑玉已是你囊中之物,你何必急于要去见他!”
叶长青笑道:“鲁仁,贩卖与掳夺之事,是你胜场,对付这宝贝,我还自有一套!”
鲁仁道“庄主高明!”
叶长青道:“当然,扑玉已是我俎上之肉,不过,强迫他割肉,他自然会誓死反抗,他会绝食,自尽,虽然,他不会就此死去,但他的肉并不会肥美,我定要使他安闲舒逸之下过活,那时,他的肉岂非更为甘美,不用说,疗效更高!”
鲁仁笑道“庄主可想得周到!”
忽然,叶长青凝神,半晌道:“似乎有人!”
鲁仁惊觉,飞身出了窗外。
可是,暮色四合,苍茫一片,哪有人影?
叶长青看见鲁仁回来,道:“可能是我多疑,长安聚宝庄,又有谁敢夜闯?”
鲁仁道:“是的!”
没有人敢夜闯聚宝庄,当然并不包括翟天星在内。
当夜色初临之际,翟天星已到了聚宝庄,并且一直在偏堂之外,看着这枯瘦老人,忽而狂笑,忽而默然。
刚才那一声响,并不是翟天星所发,而是一鸟迷途,乱撞树芽之上。
叶长青道:“囚室已安排?”
鲁仁道:“一切已安排妥当!我所邀请的东北四蝎,独尼双僧与两大密宗法王,明日即到!”
叶长青道:“这事定要全然保密!”
鲁仁道:“属下明白!这三帮人,武功厉害不在话下,最好的是,他们只要黄金,对其他事没有兴趣!”
叶长青道:“那好极了!我喜欢多做事而少说话的人,鲁总管,你也明白!”
一阵寒意从鲁仁背部冒起。
鲁仁道:“我们往囚室之时,我会一路上把三帮高手的布置调派,一一详告庄主!”
他在偏堂之内,取了一个“气死风”——从波斯搜购回来的风灯,然后又道:“这事要严守秘密,我只单独与庄主前去!”
叶长青道:“好,立刻走!”
鲁仁提着风灯,出了偏堂转入后院。
从后院开始,便已设下了几十个暗卡子。
翟天星看得真彻,但他的天星步绝顶上乘轻功,已成为这暗卡子当中的暗卡。
转过疏落林径,便是一丛花径。
花径之后便是长廊,长廊之后又是密林。
过了密林,明媚月色之下豁然开朗。
一个偌大的水池,池上荷叶遍布,微风吹过,荷叶在月色之下掩映,彷似一层无尽的绿波。
鲁仁道:“这荷叶底下,已设了暗器机关,只要有人踏上那小九曲桥,暗器便自动而发!暗器发射的角度,已经遇详计算,任你是什么高手,也无法躲过!”
叶长青看了一会,满意地道:“鲁总管果然是我左右手!好好为我尽力,我自会——”
鲁仁急忙接口道:“这都是属下应尽之职!”
叶长青道:“明日那三帮人来到,如何布置?”
鲁仁道:“我已有了一个腹稿,不过,待我们再回偏堂,好好告之庄主!”
叶长青道:“我恐怕——好,容后再谈!”
荷池中央,是一个建筑十分华丽的水榭。
鲁仁道:“囚室进口处,便是水榭之下!”
微风又起,他们已走近荷塘,荷叶乘风起,露出了两艘小船似的东西!鲁仁得意地笑道:“这便是我们往水榭的工具!”
叶长青道:“想不到我卧病一月,你便建成这紧密囚室,鲁总管,你的功劳真不少!”
鲁仁歉道:“倘有令庄主不满之处,庄主恕过!”
他们下了小船,船身微幌之后,便像疾矢离弓,滑过水面,向水榭而去。
小船速度极高,他们已到了那金碧辉煌,八角飞簷的水榭,叶长青放眼四周,极合心意。
暗里的翟天星也大为叹服,可惜他不能飞身到水榭。只好退身,小心审视聚宝庄内其他院宅布置。
叶长青随着鲁仁,拾级而登。
水榭中央,是一张用青色云石所造的圆台。
台上置有一个棋盘,棋盘之上,已布妥了兵车马卒。
鲁仁把“将帅”二子一扭,青色云石桌自动移开,露出一个仅容二人并肩而进的入口。
沿着旋梯,只下了十级,面前便豁然开朗。
好大一个厅堂!
四个黑衣守卫趋前,拱手为礼。
鲁仁道:“扑公子如何?”
其中一人,挺进少许,用手势表示扑玉已睡。
鲁仁道:“庄主,我将把从这批人奴之中挑选了三十个精壮的,组成了这水榭下的哑侍卫!”
叶长青笑道:“鲁总管,你的布置十分周密,当然,他们并不是生下来就是哑吧子!”
鲁仁道:“这批哑侍卫并没有什么武功,但他们都是忠心耿耿,因为每人的家眷,都在我手中,这地下室有如铜墙铁壁,固若金汤,因此,他们守卫的工作,也是胜任愉快!”
叶长青道:“明日两大密宗法王来到,坐镇这个囚室之内,我就可以安枕无忧了!”
鲁仁接道:“庄主的心意,与属下一样!”
叶长青道:“假若这些哑侍卫联手叛变——”
叶长青的多疑未尝无理。
鲁仁道:“属下已想到这一点,当他们发动,室内机关必会把他们迫往一隅,这一隅之内,只有房间一个,他们无法不进入那房内,而当他们进入这房之内,毒气自然从四方八面喷出,而那无色无臭的毒气,在半个时辰之内,便可毒死这三十人!”
叶长青忍不住击掌赞许。
鲁仁也满意地笑了,那笑容就像一个稚龄孩提,受到父执辈赞美的憨态。
叶长青道:“先带我看看那毒室!”
鲁仁拱手道:“庄主请!”
他们走过一条长长的甬道,甬头尽处,便是一个面积并不太大的雅室,室内可容三十人左右。
叶长青极其满意。
鲁仁指着室上承尘,道:“这些不为人注意的小孔,便是毒气喷出之处!”
叶长青道:“设计巧妙极了!那是你一人所想——”
鲁仁道:“不,是我从冀鲁请来的公孙般十代孙儿,公孙拙的杰作!”
叶长青道:“怪不得,怪不得,天下之间,除了公孙拙之外,还有谁能够在这短短一月之内,造成这地下室!不过,整个地下室,便是水榭一个出口?”
鲁仁道:“不,另外一个出口,却在南面,直通庄主卧房出面小院!”
叶长青道:是那井口?”
鲁仁道:“是的!”
叶长青道:“怪不得我在卧病之时,见你在院子动工!既然那也是进口,为什么我们要从水榭而来?”
鲁仁笑道:“假若不从水榭而来,庄主哪能亲眼见到这一切奇妙的布置!
顿了一顿,鲁仁指着北面一片石墙,道:“庄主只要把石墙上那长明灯倒转,便有石门露出,只要沿级而上,便是井口!”
叶长青异常满意,再巡视一会,四个一批,或五个一批的哑侍卫,在各处重口,拜见了庄主。
鲁仁也尽力解释所到各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