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逃出生天
“苏先生,你可不要上他的当,这少年分明是在戏耍我们。”
一个身穿官服白面短须的中年人分开人群走了出来,来人正是青山县的县令项荃。
他本就是奸滑之辈,自是一眼就看穿了古城眼底的戏谑之意。
“小子,你这是在找死!”
苏新流的脸色暗沉了下来,老鬼则是眼睛微眯,恨不得立即出手将古城置于死地。
“我最后问你一遍,你到底隶属于何门何派?再不回答苏某就不客气了。”
苏新流看着古城面对众人,依然神色如常,就这份气度就非寻常之人可具备的。所以他不敢贸然出手,假如对方背景强大,自己说不得又给宗门招了一方强敌,毕竟老鬼和那九层莲峰的恩怨还摆在那里呢。
“你是什么人?竟敢和我这样说话?还真是不知死活啊?”
苏新流压下心中的怒火,沉声道:“在下苏新流,来自御兽宗。阁下冒充我御兽宗的门人,是不是也应该给苏某人一个说法。”
“我说呢?我很好奇,你们御兽宗的都像你们两个这样拿不出手吗?你看他长的本来就不像人,所以取了个名字叫老鬼,而你长的稍微像个人,却要在额头纹一个鬼脸。这算什么?难道是不想当人,反而想做鬼啊?其实,想做鬼很简单,只要拿把短刀在脖颈处一抹,就心想事成了。”
古城语重心长的教育道,一副真心为他们着想的样子。苏新流为人持重。一时倒还能压住火气。那老鬼怒吼一声,从马上飞身而起,五指成勾,就要抓向古城。
“吴天德,不赶紧劝劝你的朋友,气大伤身的道理你难道不懂吗?做为朋友你不该劝劝他,伤了身体就不好了。就算你想自私一点,不愿意劝他。可这吴云深可是你的亲生儿子,为了他你还是暂时要保证我的安全的。要不然,谁来保证你儿子的安全。”
“鬼兄,暂且忍耐一下,此事还要从长计议。”
吴天德从疾风豹的脊背上跳了下来,伸出手臂拦在老鬼的身前。老鬼狠厉的瞪了古城一眼道:“小子,你最好祈祷不要落入我的手中,否则我保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成。”
古城轻笑一声道:“有一句话我本着不想伤害你自尊的原则,决定就不讲了。谁知你竟然这样咄咄逼人,那我只好讲出来了。其实鬼兄,长得丑还真不是你的错,可是出来吓人就是你的不对了。”
“噗嗤!”
人群中响起一声不合时宜的笑声。接着,仿佛被传染了一般,又此起彼伏的响起了好几声。
“哇呀呀!气煞我也!”
老鬼正要腾空而起,吴天德一把抱住了他的腰,心中憋着笑道:“鬼兄,淡定,淡定。这小鬼就是想激怒你,让你失了分寸,你这样,岂不是正中他的下怀?”
“阁下既然不愿表露身份,那么不知如何才肯放了吴少爷?”
苏新流耐着性子问道。
古城正要搭话,人群一阵骚动,一群穿着各式劲装的武者也围了上来。
“哟呵!原来这里真的有热闹可看,我说的没错吧表姐。”
卢弦歌一身黑色劲装,倒也显得气宇轩昂,风度翩翩。
齐疏月还是穿着那套白色的软甲,手里提着一根火红色的长鞭。
“这有什么好看的,偏就你爱看热闹。”
齐疏月皱眉,桃花眸子落到了古城的身上,却只是随意的看了一眼,就移开了目光。
“表姐,你有所不知,这里这么热闹,假如姐夫藏在城中的话,你猜他会不会偷偷跑来看热闹。”
卢弦歌小声道,目光更是不断的扫过人群。
古城自然是一眼就看到了他们,不过眼下他也不能上前相认。
这时一道人影来到了两人面前。
“卢公子,齐姑娘,咱们有又见面了。”
郭牧看到是古城挟持着人质的时候心中也是微微一动,昨天才和他们针锋相对过。今日怎么又招惹上御兽宗的人了。这金池到底是什么来路?
“是郭公子啊?原来郭公子也有和本公子一样的爱好,也是喜欢凑热闹啊?”
卢弦歌阴阳怪气的说道。他对郭牧这小子实在是没有一点好感。不,应该说他对整个万毒门都没有丝毫好感。
“卢公子说笑了,在下可不是来凑热闹的。场中那持剑少年是在下的至交好友,在下是为他而来的。”
郭牧含笑道。目光看向古城时,脸上满是担忧的神色。
“哦?那人是你万毒门的人吗?倒是好胆,面对御兽宗的鬼脸苏新流也是毫不畏惧,我可是听说他已经进阶了武王。”
卢弦歌佩服道。这苏新流是出了名的睚眦必报,说白了是小心眼。稍微不顺心,就会对人痛下杀手,加上他修为高深。又背靠御兽宗。一般还真没有人愿意得罪他。是一位令人又恨又怕的狠角色。
“他不是我万毒门的门人,只是在下的私交。”郭牧继续道:“虽说只是私交,在下也不会看他身处险地,而袖手旁观的。”
他说的大义凛然,倒是让两人对他的印象稍微有些改观了。
“两位,在下失陪一下。”
郭牧拱手行礼,他也是权衡再三,才艰难做出帮助古城的决定。他在赌,假如古城的体质真的和他猜想的一样。他就真的是前途无量了。
“郭兄,请便。”
卢弦歌拱手回礼。
此时古城说话了,他沉声道:“打开城门,你们所有人站在原地别动。等我觉得安全的时候会让他带着吴云深回来的。”
他一指站在身旁的仆人道。那仆人直接吓的脸色腊黄,好在是扶着车架,不然铁定就倒在了地上,但他又不敢多说什么。
“白日做梦,不放了深儿,你休想踏出青山县城半步。”
吴天德一挥手,他带的人又向上逼近了几步。
“你这是在逼我伤害你儿子。”古城手起剑落,众人就看到吴云深的左手掌直接从手腕处被斩了下来。
“爹,我的手!我的手掉了!”
吴云深大声惨嚎,胳膊暂时已经没了知觉,他这是吓得。
吴天德只感觉脑袋一阵眩晕,他目光充血,儿子仅剩的一只手也没有了。他嘶哑着声音道:“欺人太甚,你真当我吴家是泥捏的吗?”
古城眉毛一挑,玩过了吗?难道这吴天德想要鱼死网破。
“哎呀!金兄,你这可是有点过了,怎么能断人手掌呢?”
郭牧边走边给古城使眼色。
“郭兄,你怎么来了?”古城有些看不懂了,难不成这郭牧也是吴家请的人手?
郭牧埋怨道:“还不是听闻金兄出事,这才仓促而来。为的是可以在适当的时候拉金兄一把呀!”
古城自是不会相信。他轻笑道:“那在下就此谢过郭兄了,只不过这是在下与吴家的恩怨。郭兄还是不要插手为好。”
“金兄这样说未免有些见外了,你我虽然只有一面之缘,我却已把你视作知己兄弟。如今你有事我岂能袖手旁观?”
古城刚想回话,那边苏新流忍不住了。他怒声道:“你们有完没完?想要叙旧,等吴某取了你们项上人头,到地府可以好好叙旧。你又是何人?却定要插手此间事情吗?”
郭牧躬身行礼道:“晚辈是万毒门的门人,家师李道全。”
“原来是那个牛鼻子的徒弟,怎么这小子是你万毒门的弟子吗?”
苏新流对李道全还是有些忌惮的,他是新晋的武王,而李道全据说已经是武王巅峰了。
“他不是我万毒门的弟子,却是在下的至交好友。你们这么多人围攻于他,我却不能坐视不管。”
郭牧不卑不亢道。心中却暗自祈祷,希望自己师父的名头能震的住对方吧。
“那你就陪他一起去死吧!”
苏新流大手一挥,一股强劲的气流狠狠撞向了郭牧,郭牧挥剑用尽全身力气劈砍而去,却发现长剑在他面前停滞在了半空,再也无法劈砍下去分毫。他慌忙想要躲闪。却为时已晚,他感觉自己的躯体仿佛被一堵墙给撞上了一般,他感觉五脏六腑都已移位。鲜血从他口中喷涌而出。
对李道全的忌惮也仅仅是忌惮而已。
“噗通!”
他的身躯掉在了古城身旁,咧嘴对着古城苦涩一笑,就晕了过去。他的师弟们赶紧过来,抬着他向附近的医馆跑去。
古城苦笑、卢弦歌惊愕、齐疏月不动声色。心中却是有着一个共同的念头:你这又是何必呢?
“小子,看到了吗?赶快放了吴公子,否则你会和他一样的下场。”
苏新流冷漠道。
古城不以为然道:“我劝你们赶紧放我们走,不然这吴公子的血一旦流尽,恐怕神仙也救不了他了吧?”
苏新流皱眉,额头的鬼脸也促到了一块。他沉思片刻道:“我放你们走,希望你说话算话。还请立下誓言!”
“师父不可。”
老鬼急促道。
吴天德慌忙跪倒在地:“先生,万万不可,这样做无疑是放虎归山。”
项荃若有所思道:“想必先生已经有了计较,你们不要打乱先生的部署。”
苏新流笑道:“还是项兄懂我。”
二人听不懂他们打的什么哑谜,不过既然知道苏新流已经有了打算。他们也只好听命行事了。
苏新流突然改变主意,这也令古城有些措手不及。这人可是不按套路出牌。不过也好,自己见招拆招就好了。
“我金池对天发誓,只要你们放我们安全离开,绝不杀害吴云深。到了安全地界,就放他回来。”
“可以了,你们走吧。”
苏新流挥手,他一旦决定了某一件事绝不拖泥带水。
古城抬脚,勾着吴云深的身体轻松就把他踢到了马车上。
“这是止血散,麻烦替吴公子止下血。”
苏新流抛过来一个药瓶。古城伸手接住,递给那仆人道:“倒在他的断腕处。”这吴云深此时可是他的保命符。
吴云深眼睛里满是绝望,假如可以选择的话他今日肯定不会出门。就算出门,也不会去拿那对母子出气。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原来吴家在青山县并不能只手遮天啊!可惜这个道理他懂的有些晚了。
几人坐上马车,古城的长剑依然架在吴云深的颈上。那仆人也是慌忙的爬上了马车,唯恐古城把他丢下不管。
“麻烦去通知开下城门,最好不要派人跟踪,否则我发现一次,就在吴云深身上捅一个窟窿。”
几人皆是黑着脸,没人接他的话,都是一言不发恶狠狠的看着他。
“马伯伯,我们走。”
马大洪一甩鞭子,人群让出路来,马车一路绝尘而去。
“先生……”
吴天德急忙看向苏新流,苏新流阴沉一笑,挥了一下衣袖。几只鬼脸毒蜂就停在了几人的面前,他阴声笑道:“去吧!看他们的落脚处在哪里?”
鬼脸毒蜂四散开来,煽动这翅膀飞向远方。
几人喜出望外,用鬼脸毒蜂前去追踪可是比人有用的多了。
“放心吧!又我这些宝贝跟着他们,他们是插翅难逃。等到他放松警惕的时候,就是我们出手的时候。到时候,你们想怎么炮制他都行。”
几人相视狰狞一笑,周围的温度仿佛都一下子降了下来。
“得了,就这样结束了。没意思。”
卢弦歌不满道:“我还以为会打起来呢。这不就是所谓的雷声大雨点小吗?”
齐疏月在他脑袋上狠狠敲了一下道:“你这唯恐天下不乱的毛病,何时才能改改?”
卢弦歌揉着脑袋道:“我们是继续打探姐夫的影踪,还是现在就回去?”
齐疏月白他一眼道:“要回去,你自己回。”
她现在根本就不想回酒楼,那讨人嫌的璐王爷已经派人过来订了房间,恐怕今日就会到。她现在考虑是否要在外面租上一个民居,省的以后天天见面尴尬。
“表姐,那璐王今日恐怕就会到了吧!这人还真是马不知脸长,哪里不能落脚,偏偏跑到咱家酒楼里。”
卢弦歌气愤填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