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一剑两半
“你们懂什么？能脱下裤子被二少爷打屁股是她天大的荣幸。你也没看她多大年纪了？有多少年轻美貌的上赶着给二少爷打屁股，二少爷还不一定愿意呢！”
三角眼不怀好意的阴笑着，另外两个则是附和着不住的点头。
“蠢货，别愣着了，拿家伙去。打屁股没有板子怎么行？”
吴云深不耐烦道，与此同时他对趴在地上的小六子命令道：“小鬼，把你那一张脏脸给少爷我伸过来。”
小六子两只手撑着地，慢慢的把稚嫩的脸颊凑了过去。
“啪！”
小六子顿时觉得半边脸颊仿佛脱离了自己的身体，一下子变得麻木没有了知觉。口中瞬间多了一股腥咸的味道。鲜血顺着他的嘴角缓缓流了出来。而他的身体也是不受控制的倒在了一侧。
“你们别打他，不是说好的打我吗？”妇人痛哭着扑到小六子身上，把他抱在怀中。轻柔的抚摸着他的脸颊。如同一只母鸡，竭尽全力要把幼崽护在自己的翅膀下。
“小鬼起来，给少爷跪好。说不定少爷还会大发慈悲放你们一马。”
小六子低声的呜咽着，他挣扎着从母亲怀中挣脱，跪直了幼小的身躯。他心里清楚，自己不听话，他们打的就是娘亲了。
“小六子，孩子。你怎么这么傻？”她低声哭泣道。看着年仅八岁的孩子，在对方的威逼之下。这么的言听计从，他又如何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孩子如此懂事，更是让她心如刀割。她忽然发疯似的从地上一跃而起，一下把吴云深推倒在地。两只手掌胡乱抓挠着他的肥脸。吴云深脸上顿时多了几道血淋淋的伤痕。
“疯婆子，你竟然敢这样对本少爷，你死定了。本少爷要杀你全家。让你家鸡犬不留。”
吴云深手忙脚乱的阻挡着他的攻击，口中更是疯狂的嘶吼威胁着。
“让你打我六儿，让你打我六儿。哈哈，让你打我六儿……”女人口中不断重复着同样的话，面孔上一片茫然，可怜的妇人，此时的她竟然在恐惧和愧疚的双重压力下被逼的发疯了。
“快把他拉开，该死的！这疯女人，把她的手脚都给我打断。”
吴云深看着被两个手下按倒在地不断拼命挣扎的妇人，歇斯底里的叫道。
“你们打我就好了，不要打我娘亲。娘亲的病刚好，你们不要打她。”
小六子哭喊着。踉跄着站起身来，就要过去护着娘亲。
吴云深面目狰狞，一脚踹在他的后腰上。他一个趔趄，直接磕倒在地。鼻子重重的磕在了地上，他慌忙撑起身子。两股血液喷涌而出，顺着下巴留下来。
“呜呜，呸！呜呜呜，呸！呸！”
他用小手抹着血液，想要哭泣，却被血液瞬间倒灌入口中。一时感觉呼吸都有些困难起来。
三角眼扛着一条扁担走了出来，开粥棚的夫妇和他说着什么。他苦笑着看了一眼吴云深，摇摇头给了他们一个制止的手势。
“二少爷。”
吴云深怒骂道：“你这瘪三，让你找个家伙怎么这么难？娘的，本少爷差一点被这婆娘打死。你现在过去，把她的腿脚全部打断，我们再慢慢炮制这小子。我看她还如何插手？”
三角眼目光变得冷酷起来，走到被压着的妇人声旁。看准她一条腿，高高抡起了扁担。
“咔嚓！”
扁担无情的落下，正好落在妇人右腿弯的位置。妇人凄厉的惨叫一声，身体瞬间绷直，接着就是一阵极速的蜷缩。她使劲挣扎着，企图挣开被束缚的双臂，又想用那一双粗糙且颤抖的双手去抚慰一下自己被打断的右腿。
她的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响彻整个大街。
人群很多人都不忍心的闭上了双目。
“娘亲，你们这些坏人，放开我的娘亲。”
小六子匍匐着往前爬去，张开红口血牙，大声的呼喊着。
“让开！让开！什么人在此寻衅滋事？”
两个穿着暗红色官服的捕快分开人群走了进来。
“你们两个有事？”
吴云深斜睨着看着他们，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耐烦。
“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吴二少爷。没事，没事。我们哥儿俩正好巡逻到这里，看到这么多人，刚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原来是吴少爷在处理家务事，我哥儿俩就不打扰了。”领头的捕快谄媚的笑着，卑躬屈膝的模样让初时把他们当做救星的人群，恨不得一把把他们掐死。
“慢着！”
那捕快一惊，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他陪笑道：“不知吴二少爷还有什么吩咐？”
吴云深从怀中掏出一张五十两的银钞，两只手指夹着，随意划拉了几下道：“这个拿去，陪这位兄弟好好喝一杯。”
那人恬着脸，小跑着过去。双手恭恭敬敬的接过银钞，点头哈腰道：“谢谢二公子赏钱。”
然后在众人鄙夷的目光中，拉着身边的同伴如丧家之犬一般快速离开了。
“还愣着干什么？继续，说了要打断她的四肢，就一定要全打断，做人要言而有信。”
吴云深打了一个“哈欠”，百无聊赖的看着重新举起扁担的三角眼。
人群中的一个老叟看红了眼，他恨恨的瞪了一眼吴云深，转身向大街的一头走去。
这老叟自然就是古城遇见的老者，他惊疑不定的看着古城道：“小兄弟，他们可是有好几个人，并且都是成年巨汉，你确定你是他们的对手？
古城现在哪有心情去和他计较这个，他早去一会儿，小六子母子就会少一分危险。他急声道：“老人家，我们兵分两路。还是你去告知马铁匠，我现在去就小六子母子。”
那老叟也不是优柔寡断之人，他二话不说扭头便走。
古城心急如焚，直接跑了起来。他刚来到人群外面，一声悲惨的哭喊声响起：“娘亲，不要！”他自然听出那是小六子的声音。
“咔嚓！”
一声仿若野兽濒临死亡之时发出的凄厉惨嚎声，也随即激荡在他的耳道中，他慌忙推开人群，就看到了让他心胆俱裂的一幕。
只见一个妇人躺在血泊中，四肢皆成奇怪的弧度弯曲着，妇人此时不知是已经死亡，还是处在了昏迷状态，她一动不动的趴在那里。一个满脸血污的的小男孩趴在她的身上，哭的撕心裂肺，上气不接下气。而他背后一个长着一对三角眼的穿着一身仆人服饰的汉子，抡起手中的扁担一下子砸在了小男孩的腿弯出。
“呜——”
小男孩发出一声痛苦的呜咽声，他把稚嫩的小脸贴在了娘亲的后背上。仿佛那一扁担是打在别人身上一般。他甚至都不曾抽搐一下。
“娘亲不怕，有六子在这里陪着你。”
小男孩轻轻拍着妇人的后背。小声的呢喃着，仿佛马上要睡着了一般。
“呀——”
“吴云深，你这个狗杂碎。今日小爷若不杀你誓不为人。”
他紧紧咬着牙齿，双目也因为暴怒而变得赤红如血，复仇的欲望很快凝聚到了指尖。他意识一动，那三尺长剑就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他把长剑竖在眉间，阴鹜一笑道：“你由马伯伯打造，斩杀欺辱他妻儿之无耻之徒再合适不过了。今日我赐你名曰屠狗，还请你不要介意。”
古城手握屠狗剑，缓步走向吴云深。
吴云深看着眼前这陌生少年，大声呵斥道：“你是哪里来的杀才？竟敢开来管我吴家之事？”
古城不答，目光如同两道冰锥，直直的盯着吴云深。他肥胖的身躯不由打了一个寒颤，心中更是有股莫名的忐忑之意。这人到底是谁？他的目光怎会如此寒冷。
三角眼单手拎着扁担，耀武扬威的站在了古城的对面。
“挡、我、者、死！”
古城一字一顿的说道，眼神露出嗜血的光芒。
三角眼不由的迟疑起来，隐隐有了退缩之意。
“杀了他，我让老爹升你做副总管。再赏你五百银。”
吴云深大声叫道。
三角眼兴奋起来，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他大叫一声，抡起扁担，使出咯浑身的气力，朝着古城的脑袋咂了下来。
古城挥剑由下向上，只听“嗤”的一声，那扁担便被他拦腰斩断。接着他一个反手下斩，这三角瞬时不可思议的瞪大了双眼。他看到半个剑身从他眉间从上至下落了下去，仿佛一道寒流钻进了自己的身体，接着他的身体从中慢慢分裂，最后支撑不住颓然倒下。血液瞬间浸湿了地面。
“啊！杀人了！”
人群轰然四散开来，一边狂喊，一边四处奔逃而去，但也有胆大之人站在远处，遥遥观望着。
经营粥棚的夫妇早已随着众人逃之夭夭了。吴云深呆愣在那里，饶是他跟着吴天德见惯了血腥场面，但亲眼看着一个活生生的人在他面前被劈成两半，他属实是第一次。
那两个伙计倒没有敢随着众人逃跑，他们知道，只要他们敢把吴云深单独丢下。无论吴云深是生是死？他们最终的结局也只有一个，那就是必死无疑。
两人早已跑到了吴云深的身边，一人抄起他一只胳膊，一人扶着他的断臂。就想跑路。
古城持剑来到三人面前，吴云深面色煞白大叫道：“你知道我是谁吗？你信不信你动了我，你根本就走不出这青山县。”
古城眼中冷芒一闪而过，毫不留情的一脚踹出，尽管有那两个仆从搀扶着，他的身体还是不收控制的向后飞出了三丈远。趴在地上，一时再也站不起身来了。
“小子，你知道他是谁吗？他可是吴家的二公子。你死定了。”
一个仆从壮着胆子威胁道。
“就算吴天德在这里，我也照杀不误。既然你对吴家这么忠心，不妨先到地府替他们提前打点一下。”
他一剑刺出，又迅速抽回，那人口吐鲜血捂着胸口栽倒在地。一双眼睛睁的大大的，端的是死不瞑目。
剩下那人脚下顿时出现了一滩水渍。他那里还有初时的耀武扬威，看着少年杀人如同屠狗。他被彻底吓破了胆。
“噗通！”
他一下子跪倒在了自己的尿渍上，“砰砰砰”的磕起头来。
“公子饶命，公子饶命。不关我事啊！都是吴二少爷的注意。我们做下人的又如何敢违抗他的命令。你看那人就是违抗了他的命令，就被活活打死了。”
他指着路边被他们三个围殴致死的同伴，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道。
闻言，古城露出恶魔般的微笑。他走到一旁，捡起被他蓝断的半截扁担。来到此人面前，半蹲下道：“想不想替你同伴报仇？或者说想不想暴揍一顿整天让你当牛做马的主子？”
那人慌忙摆手道：“不不不，我不敢。他们会灭我满门的。”
“给你两个选择，一，去打断吴云深的四肢。哦，不对是三肢。我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我要他临死之前也品尝一下被人打断四肢的痛苦。二，我直接杀了你，然后我自己动手。”
那人没有任何悬念的选择了前者，他站起身来。提着半根扁担艰难的向吴云深走去。
古城催促道：“不想死的话，就快一点。”
吴云深趴在地上，感觉全身骨头仿佛都散了架。身上旧伤未愈又添新伤。这些此时对他已无关紧要了。眼下最最要紧的是如何从那少年手下逃走。他有预感，这少年的确是对自己起了杀心。
他偷偷看向古城，古城对着他露出了一个嘲弄的笑容。接着他就看到剩下的那一个仆人提着半根扁担向他走了过来。
“挡住他，我让老爹升你做总管。赏银一千。我对天发誓，绝不反悔。”
他露出一个伪善的笑容，这要搁在以往，他是不会给这下贱之人一点好脸色的。
那人一声不吭，反而拉起了他的一条腿。
他惊恐的吼道：“狗东西，你这是做什么？”说着，一脚踢向了那人的脸颊。
那人头一偏，便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