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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瓦岗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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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歉,你们是来寻乐子的,都怪我多嘴,引得大家不痛快,我自罚三杯。”红拂女拭去眼泪,举杯准备饮酒。

    “等等,红拂女,我敬你。”梅超疯听了她的故事,心有感触,过来向红拂女敬酒。

    我突然问道:“红拂女,你想不想和我们一起走,离开这里。”

    红拂女一听,愣住了,说道:“多谢大小姐好意,可,可我是罪人,已卖给青楼为奴,走不得。”

    张仲坚说道:“这又何难,只要你愿意,我们便为你赎身。”

    红拂女眼眶再次泛红了,向我跪下,说道:“若大小姐为我赎身,红拂女愿意生死相随。”

    我把她扶起来,说道:“不必多礼。公孙大哥,麻烦你把刚才那个苏妙,喊过来。”

    公孙七郎应了一声,走出去,把楼里管事的苏妙叫过来。

    “这位女侠,几位爷,你们是准备帮红拂女赎身吗?”

    “没错,这赎身怎么个赎法?”

    “我们楼当初买下红拂女的时候,是花了一百两银子。几位爷这些年常关照我们的生意,冲着这份情面,妾身就给各位打个折扣,八十两即可。”

    八十两银子折算下来,就是四两金子,我觉得也不算太贵,懒得和她讨价还价,便一口答应了。

    苏妙笑嘻嘻,让人拿过来红拂女当时的卖身契。契上写的转让价格果然是一百两,苏妙诚不欺我。

    我们一手交钱,一手交人。梅超疯交了四两金子,苏妙就当场拟了一份新的卖身契。

    新的契约内容大致就是,小乔楼现将红拂女转卖给我。苏妙还让我在上面签字画押。

    “还要这些卖身契干什么,统统烧了吧。”

    “这可万万使不得啊,雷女侠你有所不知。红拂女的身份与其他奴隶不同。

    她们家是罪人,子子孙孙都是奴,只能转让,不能获得自由身。就算烧了卖身契,在官府的记录里,她还是官奴。

    红拂女一旦被官府的人抓住,有我们签订的卖身契,官府就不会为难她。

    可要是没有新的卖身契,就无法证明你和红拂女的关系。红拂女就会被当作无主的逃奴抓起来,重新转卖。”

    我们听了都不约而同望向红拂女。没想到,官妓的奴隶印记是无法抹去的,只能转卖,不能获得自由身,真是太可怜了。

    红拂女又向我跪下,说道:“红拂女能跟随主人身边,已是三生有幸!岂敢奢求恢复为平民身份。”

    我再次扶她起来,正色说道:“红拂女,你我虽然名为主仆,但我希望你把我当成姐姐来看待,不要动不动就下跪。

    对了,你这名字怪怪的,以后我就喊你红拂吧,你喊我姐姐。”

    “红拂都听主人,呃,姐姐的。”实际上,红拂女看上去,要比我大好几岁。

    但我在山庄当师姐当惯了,潜意识中认为,是人都得喊我姐姐,或者是师姐。

    我接着说道:“以后,我会教你咸鱼宗的功夫。谁要是敢抓你,或者欺负你,你就一剑捅死他。”

    旁边的苏妙赶紧摇手,说道:“使不得,使不得,大隋律法规定,奴婢伤人,罪加一等。”

    我斜眼看着苏妙,轻蔑地说道:“律法?原来大隋还有法律,我倒是第一次听到。”

    众人闻言哄堂大笑。苏妙一脸尴尬,欲言又止。

    我也不想和苏妙多废话,一把拿过苏妙拟好的卖身契,签上自己大名,画上押,完成转卖手续。

    苏妙拿了自己那份契约,转身离去。接着,我们继续吃吃喝喝。酒足饭饱后,我惬意地拔了一根鱼刺剔牙。

    “公孙大哥,接下来该安排什么节目了?”见大家不吭声,我便问道。

    “大小姐吃饱了吧?”

    “吃饱了,再吃就吐了。”不得不说,这小乔楼厨子炒的菜,很美味。

    “既然吃饱了,那就该回去了。”

    我疑惑地问道:“来青楼,就这样,没别的节目了?”

    公孙七郎一本正经地说道:“没了,你们说是不是?”

    苏酩和云笑两人连连点头称是。我眼珠一转,发现红拂女她们几个在捂嘴偷笑,便知道公孙七郎在诳我。

    “不可能,你们男人这么喜欢青楼,不可能只是在这吃顿饭就走。”

    公孙七郎被我逼得也是无奈,便说道:“后续节目也不是没有,比如这样……”

    说完他就亲了旁边的姑娘一口,戏谑地问道:“要不,大小姐你也来一口。”

    我二话不说,转头就亲了红拂女两口,说道:“来来来,大家都亲一口,亲完走人。”

    苏酩等人一脸苦笑,只好照办,唯独张仲坚不肯。

    “咦,师兄,大家都亲了,你为什么不亲啊?”

    “我胡子太硬,怕扎伤姑娘。”

    张仲坚这么一说,我心里其实美滋滋的。

    师兄要是真的亲了旁边姑娘一口,我表面上虽然还是会装作乐呵呵的样子,但心里一定不好受。

    既然大家来青楼,酒也喝了,脸蛋也亲了。我觉得弟兄们应该尽兴了,便让梅超疯结账,招呼大家回去。

    第二天上午,我们六人便前去城东的菜市场,见一见杀猪帮的帮主陈斤少。

    杀猪帮的总舵其实是一家屠宰场,离菜市场不过三百米,很近。

    听云笑介绍,杀猪帮的营收主要是两个方面——杀猪和杀人。

    经常杀人的朋友都知道,这些年,杀手业低迷不振,市场萎缩。所以,杀猪的时候多,杀人的时候少。

    我们走进屠宰场的时候,陈斤少正在亲自杀牛。

    只见陈斤少屏气凝神,气运丹田,怪叫一声,挥舞双刀,寒光闪闪,上下舞动,就像闪电掠过长空那般迅猛。

    那头大牛连“哞”的一声都没喊出来,就被陈斤少瞬间解体了。

    奇妙的是,陈斤少身法特别敏捷,连牛血都没喷到他身上。

    “陈帮主,好久不见。怎么今天亲自下场杀起牛来。杀牛又何必用杀猪刀。”我边走边说道。

    “知道张仲坚大侠和雷女侠今天要过来,陈某才特意为两位贵宾屠牛。他们杀的牛,不好吃。

    咦,梅女侠也来了。自从上次被你电之后,现在我听见雷声都害怕,哈哈哈!”

    陈斤少豪迈地笑着说道。这人挺有意思的,的确是豪爽之人。陈斤少把我们领入屠宰场的大厅,让人端上茶水。

    “仲坚大侠,我们这地方简陋了一些,和你们咸鱼山庄是无法相比,请多包涵。”

    “哪里,陈帮主客气了。”

    我打量着大厅四周。这陈斤少说的是实在话,真没有客气,杀猪帮总舵和我们咸鱼山庄相差太远了。

    不过,大厅里打扫得很干净,还在角落里放了一些香囊,压一压那股血腥味。这个小细节让我有点感动。

    我们闲聊了一会,就谈到了主题。陈斤少一听,我们是想来拜访翟让,当下便一口答应帮忙。

    “仲坚,你们这算是找对人了。我和翟让是铁哥们。几次官兵来剿他,是我派人通风报信。

    瓦岗寨需要的各种物资,很多都是我帮他们买,还不赚他们的差价。

    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了。等我派人上山,联系好翟让寨主,再通知云舵主,如何?”

    “那真是太感谢了。”

    “哎,区区小事而已。”

    我给云笑使了个眼色。云笑便把手中的木匣,双手递给陈斤少,说道:“陈帮主,这是我们咸鱼宗的一点心意,请收下。”

    这木匣里有十两金子,算是请陈斤少帮忙的谢礼。可陈斤少死活都不肯收下,我们只好作罢。

    谢礼没送成,反倒被陈斤少留下了吃饭、喝酒。临近中午的时候,陈斤少请我们吃了一顿全牛宴。

    在那个时代,杀鸡、杀猪款待客人的有,但杀牛待客的极其罕见。

    因为牛是最重要的生产资料,实在舍不得。杀牛待客说明,客人在主人心目中非常重要。

    我们边吃边聊,非常尽兴,到了下午两点左右,就辞别陈斤少,回去了。

    这次来杀猪帮,总让我有点不好意思,吃人家的,又让人家帮忙,完了礼还送不出去。

    第二天下午,陈斤少的亲信给我们传话了,说是七月廿一这天清晨,随陈斤少去见翟让。

    七月廿一,也就是三天之后。我闲着没什么事,就顺便教红拂女落叶剑法和不动神功。

    红拂女从小就有武功基础,学得很快,三天时间就大致掌握了这两门武功的修炼方法。

    俗话说,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红拂女的武功以后能修炼到什么程度,主要是看她的悟性和努力了。

    当然,要是有时间,我和张仲坚也会点拨她一下,加快修炼速度。

    七月廿一清晨,我们六人骑马,驶去杀猪帮总舵。在屠宰场门口,陈斤少已经在等我们了。

    在他的带路下,我们向瓦岗寨出发。瓦岗寨就是依山而修建的寨子,叫做瓦岗山也对。

    这邺城前往瓦岗寨的路不太好走啊。我们骑术很好,座下又都是骏马,也驶了两个多小时才到寨口。

    看来陈斤少是寨里的常客了,守寨的护卫远远看见他,就把寨门打开,一路畅通无阻。

    虽然山寨主要靠山势来防守,但沿途修建的石墙、栅栏还真不少。

    我们一路经过了九个大小不一的寨门,终于来到山顶的瓦岗寨总部。

    远远看见一栋三层高的木楼,牌匾上刻着三个字“聚义堂”。

    有一人在众人簇拥下,向我们走来,料想应该就是翟让了。

    “杀猪兄,好久不见!”

    “翟兄,别来无恙。我今天特意带几个朋友来拜访你。我来介绍下……”

    “哈哈,仲坚大侠和公孙大侠等诸位的名字,我早有耳闻。来,各位英雄,先到里面喝茶,请!”

    卧槽,翟让难道没听说雷不染女侠的大名?他这话说得有点没水准。

    翟让和陈斤少相互拥抱后,就分别介绍起我们,和翟让身边的两个兄弟。

    翟让左边那个叫徐世积,右边那个叫单雄信。大家有说有笑,走入聚义堂的大厅,分别坐下喝茶,闲聊一番。

    “前几天接到杀猪兄的口信,说是咸鱼宗的几位大侠要来拜访我,翟某十分高兴。只是不知几位来瓦岗寨,有何贵干?”

    原来翟让也知道我们咸鱼宗,但他这话把我问住,我哑口无言。

    总不能说我来看看,翟让你有多少本事,能不能将来当上皇帝,我们好入股。

    “杨广失人心,我们咸鱼宗也有意起事。师父这次让我们过来拜访翟寨主,主要是有两个目的。

    一个是学习。我们咸鱼宗虽然门人众多,个个武艺非凡。但要论到带兵打仗,我们还真不会,想来和翟寨主学一学,如何打官兵。

    另一个是想和瓦岗寨多联系。将来有一天,翟寨主若是准备大举进攻杨广,我们也同时起兵,希望能助翟寨主一臂之力。”

    张仲坚这番说辞,讲得翟让很高兴,当下就和我们说起,瓦岗军是如何排兵布阵,如何和官军玩躲猫猫。

    张仲坚、公孙七郎他们听得是津津有味,时不时和翟让、徐世积、单雄信三人讨论几句。

    这行军打仗和江湖比武还是完全不一样。

    江湖比武比的是一个“快”字,通常是谁的反应速度快,谁就占优。

    而快的关键在于真气强弱。真气越强,肌肉受到的刺激加成越大,自然也就越快。

    而行军打仗通常比的是一个“稳”字。谁的军心越稳,谁的赢面就越大。

    要是军心不稳,仗打得稍微不顺,军士就开始逃亡,那就是溃败的前兆。

    而稳军心的关键在于军纪强弱。军纪越强,军心就越稳。军纪太弱,可能被敌人一波偷袭,就被打到士气全没。

    但我在一旁听得是云里雾里,越听越困,忍不住打起了哈欠。

    正在我觉得无趣的时候,一名士兵急忙进来禀报:“翟寨主,大事不好了。七寨主黄天虎昨天去运河边打劫商旅。

    结果,今早在回来的路上,快到山寨的时候,遭到官军的偷袭。七寨主,他,他当场战死了。”

    这消息传来,座上众人皆大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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