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我家恋人杀了我（30）
宴会厅里灯红酒绿，悠扬的乐曲一首首传出窗外，一直飘到花园中。
备受瞩目的皇太子殿下此刻却并没有在宴会中。
他身披一条银色的披风，坐在花圃边。长长的拖尾盖在了草地上，沾染上夜间玫瑰花上的露水。金色的长发顺着肩部蜿蜒着垂到花蕊间，夜色中的灯影映照着男人清俊的容颜，这一幕就宛如一幅绝美的图画，仿佛一只精灵从故事里走了出来，想要采撷现实世界中的一片芬芳。
脚步声响起，慢慢向他靠近。
察觉到来人，罗瑟转过身，便看见一个蓝发青年隐在一片阴影里。
他从口袋中掏出一个已经空了的纸袋，递给罗瑟，说道：“把这个拿去销毁吧。里面或许还会有一点人鱼之心粉末残留，要是被别的生物吃下去就不好了。”
罗瑟望着他，不知为何叹了口气。
月亮从云层里探出一角，清辉洒下，笼罩在青年的身上。银白的光辉让他的面容显得朦胧冰冷，仿佛随时都能从这个世界消失一般。
罗瑟深深地凝望着他，接过纸袋后，说道：“莫莫，如此良辰美景。你就不想和我做点什么吗？”
莫钦迟疑了一瞬，“我还以为你会问我关于下一步复仇计划的事。”
罗瑟轻笑一声，听上去却更像是苦笑。
“明知道一定会发生的事情，问了又有什么用呢？你只需要知道，我一直在这里，不管你需要怎样的帮助我都会给你。”
莫钦移开了眼神，看向一旁的花圃，说道：“那现在回去？”
罗瑟站起身，抖了抖披风，脸上重新挂起微笑，挽住莫钦的胳膊。
“走吧。且就让里面的人继续欢庆他们的胜利。我们回去过我们的完美一夜，顺便庆祝属于你的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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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结束，当塞勒涅·皮尔回家后，发现自己不幸感冒了。
原本还不觉得有什么，就是脑袋有些昏沉，以为是在宴会上喝多了酒导致的，第二天起来后却开始发起高热，浑身的肌肉酸痛无比，连动都很难动一下。
无法，塞勒涅只能请了一天假。把药箱里的感冒药拿出来吃了一点，又回去睡了。
可是这样浑身剧痛的高烧情况一直持续了三天，就在塞勒涅打算去医院看看时，偶然间准备洗澡时却发现，自己的背部不知什么时候有了一些奇怪斑点，摸起来有些坚硬，像是结的痂似的。却说不上来的怪异，在灯光下甚至会有类似金属的光泽发射出来。
这让塞勒涅心中疑惑不解。这是某种皮炎吗？可是他见过的临床病症也不少，却从来没有这样的症状。
这到底是什么？
这种结痂越来越多，仅仅一天的时间，便从塞勒涅的背部蔓延到胸口和大腿。
成片成片的，排列得很有规则，就像是--鱼鳞一般。
塞勒涅的直觉告诉他，这种结痂绝对不一般，不能去医院！
于是，他用小刀撬下一小块结痂，就仿佛从身上剜下一块肉来，鲜血顿时涌出。
简单地包扎了一下伤口，塞勒涅将结痂拿到他在公寓里专门开辟出来的一间实验室里，用专业的仪器化验。
结果却令他震惊不已。
这种结痂并不是人类的身体能够长出来的，而是鱼鳞！是真正的鳞片。
然而鳞片的形状、大小却不由让塞勒涅精神紧绷---实在是太像了。和人鱼身上的鳞片几乎一模一样。
而且，经过时间的推移，这些鳞片不仅蔓延得更广，颜色也从一开始暗沉得如同结痂般的深黑开始变得明亮起来，竟逐渐呈现出一种梦幻的粉蓝。
意识到问题严重性的塞勒涅立刻给自己做了一个全身检查，却发现他的内脏器官已经有了明显改变，心脏比起正常人类的膨大了不少。
关键的是肺部，已经出现了一些奇怪的气泡，就和当初解剖出的人鱼的肺很像。
看到这儿，塞勒涅彻底慌了。
他已经猜出，自己的身体正在向人鱼蜕变。发热只是身体发出的预兆，内里结构的变化和身体表面不断长出的鳞片才是最后的结果。
之后一天一夜的时间里，塞勒涅一边承受着身体上巨大的痛苦，一边绞尽脑汁地寻求阻断这种改变的方法。
然而，不论他往体内注射了多少种类的血清，根本无法减缓一点进程。
腿上的鳞片已经蔓延到脚心，他能感觉到在自己的腰部以下，似是有股神奇诡异的力量在不断促使他闭合双腿，马上就要将他彻底改变。
整整七天七夜的痛苦折磨，像是有无数的蚂蚁在他体内和皮肤上啃噬爬动。当塞勒涅恢复神智后，他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主动躺进了浴缸内，水已经溢满出去。
当他想抬起腿出去时，只听“哗”的一声，跃出水面的竟是一条美轮美奂的粉蓝色的巨大鱼尾，带着尖端冒着粉紫色的尾鳍，梦幻无比。
看到这一幕的塞勒涅吓傻了，他呆愣了足足有一刻钟，才终于反应过来这条巨大的梦幻鱼尾正是由自己的双腿所变。
这实在是太可怕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塞勒涅想要起来，可鱼尾却过于光滑，难以支撑他的身子找到平衡。
他在地上摔了十几次，才终于颤抖着扶着镜子前的台盆稳住身体。
此刻，镜中倒影着的分明是一条粉蓝色鱼尾的人鱼，身上间断地分布着一些光滑的鳞片，在灯光的映照下流光溢彩。
一张如同天使般美好的脸蛋上镶嵌着一双海洋般颜色的眸子，水盈盈的，不笑含俏。如此漂亮绝色的容貌，完全看不出是什么嵌合体生物，似是天生就该拥有这样一条美丽的尾巴。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塞勒涅惊呆了。
这一刻，他想到了很多。却唯独不清楚自己到底为什么会突然变成一条人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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酣畅淋漓的情事过后，一人一鱼依偎在水池中，看着窗外月光下拉斐尔庄园的夜景。氛围和谐而美好。
突然，莫钦开口道：
“你不是问我人鱼之心到底能为人类带来什么吗？”
“其实在数万年前，人鱼和人类是可以通婚的。人鱼可以选择长出双腿去往陆地生活，而如果人类想要陪伴伴侣待在水里也不是不行。”
“只是这需要人鱼付出一点代价。”
“它们需要划开自己的胸膛，取出一点点心脏上的肉。只要人类吃下去，便能变成人鱼。从此，人类也会拥有人鱼的能力，拥有和它们一样长久的寿命。”
“这是神对人鱼的恩赐，让它们不至于和爱人分离。”
“可是这种恩赐却因为人类的贪婪变成了诅咒。”
“自从人鱼之心能够赐予人类永生的传言传开，便再也没有人类和人鱼通婚的例子出现了。因为人类总是急于求成，在人鱼爱上他们的那一刻便选择挖出对方的心脏。当他们吃下去后才发现，原来永生的意思是这个。”
“知道为什么从没有一个获得人鱼之心的人活到现在吗？”
“他们都变成了人鱼，或被人鱼族发现追杀，或苟且偷生地活在海里。”
“永世不得超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