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我家殿下是头白眼狼（33）
回来的路上，系统把崔裘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骂了个遍，它这副和宿主同仇敌忾的模样让莫钦倍感意外，却也没发表什么意见。
直到现在，回到了房间，莫钦把脸上的泪痕擦干，便面无表情跟个没事儿人似的。
系统不由义愤填膺地问：“宿主，他这么对你，你都不恨他吗？！要么干脆现在就去跟皇后举报他，把崔裘弄死算了。这个世界的积分不要也罢！我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男主！”
莫钦：“上两个世界的男主也够不要脸的，怎么没见你站我这边啊？”
系统弱弱地道：“我这不是替你考虑吗？而且宿主你待他那么好，五年的无私奉献啊！养条狗都该养熟了，结果却养了条白眼狼出来。”
莫钦慢悠悠地一盏一盏将室内的灯点上，一面淡淡地对系统说道：“崔裘这么做也是有他的原因。把我当成安插在皇帝身边的棋子，是他最快得到权利、夺得皇位的办法。”
系统惊了：“宿主你竟然站在男主那边！你是不是得了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了！”
莫钦：“我只是在陈述他这样做的理由。谁说我原谅他了！只是像你说的那样直接把男主嘎了是不可能的，剧情大纲里的结局是要让他当上皇帝。要是现在他就被我弄死了我的积分怎么办？被天道发现了怎么办？”
“可是宿主，你就不恨他吗？你可是养了他五年诶！没你他说不定早死了”系统嘟囔道，“而且这家伙比前两个世界的男主过分多了。你都那么恨那俩了，把他们整那么惨，却不想报复崔裘吗？”
“恨？你想错了，统子。我从来没有恨过谁。”莫钦的目光悠远绵长，如同一汪无底的湖水，能包容进世间万象，“我只知道他们欺负了我、对我不好，或者他们的感情成为了我的负担，所以我想要报复他们、想要彻底离开。”
“同样的，对于崔裘我的确很生气，但这种情绪不会留在心里很久。我记仇但我也很理智。”莫钦的眼神越来越遥远，似是要看破尘世雾霭，看到更远的更深的东西
他的神智陷入一种思索沉吟的状态，恍惚间似是有个顽劣的声音在很远的地方喊道：“小叶子，我就叫你小叶子好了”
“小叶子”
“宿主”系统的呼唤将莫钦拉回现在。再想回忆什么，却再没了那种遥远的仿若存在于记忆深处的碎片被找到的感觉。
莫钦扶着额头，闭上眼睛。
系统讷讷问道：“宿主，你刚才嘴里念了句‘小叶子’，是什么意思啊？”
莫钦长叹出一口气：“我也不知道，或许是我失忆前经历过的事吧，记不清了。你放心好了，我保证，即使崔裘得偿所愿当上了皇帝，我也会让他付出代价的。”
“我不恨他，但是并不代表我不记仇。这份清醒能让我保持理智。想想该怎么让这头白眼狼---万劫不复。”
莫钦声音不大却压迫感十足。
系统躲在空间内想道：宿主在他原本的世界里到底是个什么人啊？不会爱上任务对象也就算了，怎么连恨意也没有啊。七情六欲都清净了吗？难不成是个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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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年关时政事最为繁忙，崔元珏这些天几乎忙得脚不沾地。
每日批折子都要批到深夜，第二天还要上朝跟会见述职的地方官员。每天最多只睡得了两个时辰。
如此下去连轴转了几日后，他也深觉熬不住。
想到莫钦字写得不错，也跟在自己身边这么久了。他这么聪明一定学到了不少东西，遂把一些不重要的琐事扔给了莫钦打理。包括每日请安的帖子和一些朝臣为了谄媚天子奉上的赞词。
于是，莫钦成功从一个贴身近侍升任司礼监的掌印太监，成了整个璃国权利最大的宦官，可谓开国以来的第一例。
随着地位攀升，巴结他的人也越来越多了。
但莫钦却一副不为名利所动的姿态，没有接受任何一方势力的示好。
老老实实地当着自己的贴身侍从兼司礼监掌印太监，言行举止没有半分出格。
皇帝对他忠诚的表现十分满意，说会给他一份大礼表彰他的忠心。
莫钦淡定地谢恩，对一切荣宠都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态度。
他知道，自己能当上掌印太监，这背后一定少不了崔裘的推波助澜。
崔裘想要登上大位，想要无上的权势。
而莫钦想要报答舒妃娘娘的恩情，让她的灵魂得以安息，名声能够得好。
其余的，他也不想计较了。
反正自己已经委身给了皇帝，自愿的还是被迫的、为了别人还是为了自己都没有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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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夜，皇家宴会。
这一年发生了许多大事，朝党得除、民间喜迎丰年，太子在西北也屡立奇功，连下金国几城。
虽然对于宫里人来说，如今的局势是几家欢喜几家愁，但总体上来说，是个值得庆贺的年。
是故，这一回的皇家除夕宴会办得盛况空前。
越天楼上人来人往，每个桌前都坐满了王公大臣。各种珍馐美食流水般端了上来，歌舞名倌纷纷上台助兴。
京城内，皇帝为了真正达到与民同乐，从皇家私库里拿出钱财来大摆流水宴。百信们纷纷齐上街，祝愿陛下福寿安康，同庆新年的到来。
莫钦从始至终都攥着浮尘待在皇帝身边，偶尔给他添点酒水，小声嘱咐他喝酒不宜喝多。和那些忙得脚不沾地的下人们比起来简直是闲得发慌。
一轮轮推杯换盏，觥筹交错间，烟花绽放在江上。炫美的火光映照着人们或是通红或是白皙的脸。
皇帝送上新春祝词。
史官就在一旁奋笔疾书，描写当日盛况。
一天的忙碌终于结束，崔元珏也觉得疲乏了，看完了烟火后便带上莫钦摆驾回宫。
伺候着崔元珏洗浴完，莫钦借口说自己身沾了酒气，先去沐浴了。
却迎来皇帝神秘的一笑：“快些回来。朕说了，今日有大礼给你。”
说是大礼真是大礼，而且是一份贵重得莫钦不敢收下的大礼。
崔元珏送给他的是一块免死金牌。
向来只有功勋卓著或者为皇帝拼过命立下汗马功劳的王公大臣们才能得到一块。只要不是造反的罪名，都能免罚。之前太子就用过一块逃避了牢狱之灾。
但是免死金牌真正重要的不是它的作用，而是它象征着高人一等的权利和地位。一般只有位高权重者才能有幸得到一块。拿出去跟人炫耀，也能将其视为皇家庇护的象征。
如此珍贵的东西落到一个太监手里，要让外面的言官们知道了，唾沫星子都能把莫钦给淹死。
崔元珏却说：“你不用担心，除了你和朕之外没人知道。等你想用的时候拿出来，朕也不会赖账。”
“行了，别在地上跪着了。朕这个月忙于各种政事，都没好好疼过你。上来让朕看看身体有没有恢复。”男人凤眸微狭，矜贵而深邃，表面却浮现着浅浅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