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我家殿下是头白眼狼（12）
然而，出乎莫钦意料的是，这一晚太子并没有真的要了他。
崔玉真并不是什么急性子的人。
他很清楚，如此可口的果实当然要等到红润熟透之后再行品尝。等它褪下青色的外衣，变得清口动人；咬下去，汁水满溢，香气袭人。才是至上的享受。
于是，太子告诉莫钦，考虑到以他现在的承受能力还不足，让他先暂时温养着。
等到能成时再侍寝也不迟。
不过，就算不真正做，崔玉真也有别的法子，不至于让自己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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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太子像个没事儿人一样照常去上了早朝。
少年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
从这天起，莫钦开始了他在东宫里半是脔/宠、半是奴婢的生活。
作为崔玉真的贴身太监，他白日里要好好伺候太子，给人端茶送水、磨墨铺纸。
到了夜里，在东宫的床上，他变成了一只落入狼口的小兔子，瑟瑟发抖却无路可逃。
好在东宫的下人们对他还算客气友善。
既没有背后嚼舌根，也没有嘲笑他的身份。
而崔玉真从前不喜人伺候，所以他这个贴身太监的活计也不算繁杂。
莫钦心里清楚，东宫内之所以一派和谐，所有人恪守本分。这都是崔玉真治下严明的结果。
难怪能做一国储君。莫钦心里幽幽地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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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过去了两月。
有了太子明面上的庇护，崔裘在宫里的地位涨了不少，至少没人再敢当面欺辱他了。
这期间，灵犀殿那边并没有派人来跟莫钦交接、传递五皇子的吩咐。
偶尔，莫钦也会在跟着太子去上书房时看到崔裘，迎来对方隐晦而深藏眷恋的一眼。
除此之外，他同灵犀殿似乎真的再无联系了。
这日，崔玉真从议政殿回来。
见他风尘仆仆地进入内殿，莫钦立刻上前接下了他的披风。掸了掸上面的灰尘挂到一边的架子上。
听他道：“莫莫，想不想去京城外看看？”
这段时日，崔玉真几乎已经完全将莫钦当做一个小宠，连称呼都像是唤猫儿狗儿一样亲昵。
听了太子的话后，他顿了顿，随即道：“殿下去哪里，我自是鞍前马后地伺候着。一切由您说了算。”
太子冷清的眸眼望着他，摇了摇头。
语气带着一股淡淡的遗憾：“我看别家的宠侍都恨不得骑在男人身上作威作福。你倒好，跟个通房丫鬟似的，谨小慎微、毕恭毕敬。莫莫，我是真心想问你的意见。”
莫钦垂眸答道：“如果殿下真的问我的意见的话，我其实没有意见。宫门表里、京城内外，对我来说都是一样。只要跟着您就成。”
崔玉真嘴角露出一抹笑意，不知是无奈还是愉悦。
他顺手揽过莫钦的肩膀，将人带到自己身前。俯身腻歪地咬了咬对方的耳垂，用低哑的嗓音轻声道：“父皇已经下令，一月后去北境草原狩猎。所有的王公贵族、高官大夫都要跟着一同前去。到时候孤带你去骑马，看草原上的落日，怎么样？”
莫钦听了后，心头不由一动---
他这辈子都只在宫里生活过，半步迈不出京城。如果能出去看看辽阔壮美的草原，那该是多么精彩的景象。
见怀里的人神思飘远，好看的桃花眼里浅淡地流露出些许期待和向往，太子清冷的面容上浮现出了一个满意的笑。
第二日，莫钦跟着崔玉真来到了上书房。
经过上次三皇子霸凌一事后，教习先生们全部被换下。而同屋的贵族子弟也全都成了支持太子的新贵党的子女。
一进上书房，莫钦便状似不经意地瞟了眼崔裘的座位，余光瞥见了一个月白色的身影端正地坐在位子上，似是正专心致志地读书。
心想：五皇子来得这么早，看来是很有上进心啊。不错不错。
太子的侍卫兼伴读---魏明负责拿书箱，莫钦唯一的工作就是给他们铺纸磨墨。
待到休息时刻，从外面急匆匆地走进了一个护卫，低声不知在太子耳边说了什么。
崔玉真听后皱了皱眉，转身对莫钦道：“莫莫，你在这里等我一下。孤出去处理一点小事就来。”
莫钦点点头。目送着崔玉真挺拔矜贵的身影和魏明一同离开。
太子走后不久，一个高瘦的青年状似无意地在莫钦跟前绊了一跤。
莫钦出于好心地伸手扶人。起身后，手心却被对方塞进了一个纸团。
察觉到这一切的莫钦面容平静，微微鞠了一躬，重新站到一旁去了。
半柱香后，上书房的楼阁后面。
莫钦四下望了望，确定没有别的人在，紧张地走进路边的花丛里。
一个身着月白色银丝绣袍的少年正负手站在花间，似是已经等候多时了。
莫钦恭敬地朝他行礼：“奴才见过五殿下。”
崔裘俯身拉他起来：“我们之间不需要这些虚礼，莫钦。”随后，他压低了声音，开口问：“你这些日子在东宫过得还好吗？”
莫钦心里翻了个大白眼送给他：我过得好不好你说呢！难不成我能在东宫吃香喝辣？你不就是把我送去当玩物的吗？
面上却答道：“谢殿下关心，我在那边过得很好。殿下呢？这段日子有没有被朝党为难？朝贵妃还在派刺客进灵犀殿吗？”
崔裘见莫钦还是如此关心自己，脸上不由露出了一个笑意。
正要开口回答，站在他身边的男人有些不耐烦道：“殿下，还是快点跟莫公公说正事吧。太子那边拖不了太久的。”
他就是刚才故意跌倒给莫钦递纸条的青年---高尚书的二子、崔裘的伴读，高景明。
高家和朝家不睦已久。以朝党在朝中的势力，想要打击谁还不轻而易举？
只是高家根深蒂固，在皇帝跟前也很有分量。朝党一时奈何不了高家，只能不断暗中给高尚书使绊子。
莫钦的目光浅浅掠过高景明，心中挑眉想道：秋泗特意找了高家子弟来当五皇子伴读，可真是用心良苦啊。一来能在太子面前表明和朝党对着干的决心，二来还能培植自己的世家势力。
虽然高景明的催促之意已然明显，然而，少年望着莫钦的目光却充满了思念和犹疑，仿佛内心在做什么斗争一般。
莫钦心道不好，果然，高景明见五皇子迟迟不肯开口，便站出来道：“莫公公，我就开门见山了。你在东宫应该已经听说下月陛下就要去北境草原狩猎。我们打算利用这个机会刺杀朝相，一举击垮朝党，永绝后患！”
青年的声音不大，却中气十足、热血沸腾。
听在莫钦耳朵里只剩下震惊---
刺杀朝相？！朝相可是剧情中期的大boss，哪有那么好对付的。又不是小孩儿过家家，说杀就杀。
于是对崔裘问道：“殿下，这件事您是和太子殿下商量好了吗？”
崔裘面色为难道：“这件事是我们单独策划的。可是莫钦，太子若是知道了，定是不会支持我的。他这个人城府极深、步步求稳，我们此招则是剑走偏锋。所以，希望那日你能将他引开，不要他来碍事。”
莫钦心里十分矛盾。
虽说他只是个太监，对朝堂之事知之甚少，但也知道刺杀朝相绝对不是件轻松的事。
不仅困难重重，而且一旦失败必然会被抓住清算。
可当看到少年眼底坚定偏执的光，莫钦就已明白，自己是没办法劝对方再多想想了。
只好问道：“殿下，您有把握吗？”
崔裘目光如箭，声音凌厉似刃：“六成，不对，七成的把握，一定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