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我家霸总脑子有坑（18）
最近，鹿鸣的总裁，陆c市首富、陆家掌权人、全国女人最想嫁的男人乾知，陷入了动辄烦躁的状态。
在他周围的人都成为了暴躁陆总的直接受害者。
作为受害人之一的李总助安慰新来的白小助理表示，这是十分正常的现象，根据前辈莫某提供的经验，陆霸总每月都有那么几段时期会情绪不太稳定以此来发泄多余的王霸之气，公司里老人们私下称之为：陆总的大姨夫来了。
所以忍一忍就没关系啦。李特助对新人如此说。
然而，一周过去了，两周过去了，一个月过去了，陆总的暴躁期却没有一点过去的迹象，变成了个随时都能随时随地都能爆发的活火山，搞得员工们天天避道而行。
而且，陆总待在公司里工作的时间也越来越长，下了班也不走。他不走手下员工也不敢动弹，导致鹿鸣的加班率飙升，业绩倒是蒸蒸日上。
这可苦了大家，整日叫苦不迭，时不时找到新上任的李总助问问陆总如此折腾自己折腾大家是为哪般。
李总助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难道是陆总和白小姐的私生活不太和平，所以才会把气都撒到工作上？
但前段时间不是挺好的吗？公司里各个地方大张旗鼓秀恩爱，现在怎么
只有陆乾知知道，导致他每日神思不属、情绪不稳的真正原因，是莫钦堪称潇洒的离开。
惯用的总助走了，陆大总裁是吃饭不香（点的外卖不合口味）、咖啡嫌难喝（白佳佳泡的太甜）、工作不顺（莫钦的效率无人能及），就像打仗少了一件称手的兵器，实在难以忍受。
最关键的是，他逐渐发现，当那个人不在自己面前后，梦到那一晚的概率又提升了，甚至连触感和面容都越发清晰。
每天早晨醒来，都不得不面对床上的狼藉。
原本想要加深和白佳佳的感情，来冲淡“第一次”造成的深刻印象。
某日他带着白佳佳去参加一个酒会，喝得有点迷糊，回来之后将人扑倒在沙发上，眼看着就要成事，嘴中却不由自主地呢喃道一个名字：莫
虽然在第一个字出口时，下线的理智突然被吓得回笼，及时住了口。但也让他再难自欺欺人下去。
不管那一天事后装得有多洒脱不在意，可潜意识里印刻的印记就是无法消除。甚至在人走后，还念念不忘，成何体统。
于是，思来想去之后，陆乾知下了一个重要决定。
市中心某心理诊所。
医生看着面前全副武装，又是帽子又是墨镜又是围巾的男人，有些无语道：
“表哥，在我面前你就不用穿成这样了吧。而且，我们咨询师是会严格保护客户的隐私安全的，不会有人认出你。再有就是，现在是九月份，你这样穿”
“不热吗？”
脱下层层伪装后，陆乾知坐到医生对面，眉眼犀利如箭，双腿交叠体态优雅。
医生对这位表哥一向有些惧怕，而对上对方锋芒过盛如刺刀般的眼神，更是心里发怵---怎么他也有什么心理问题吗？
于是开始了咨询---
“陆先生，今天天气不错，不过赶着晚高峰来是不是有些堵啊？”开局是常态化的寒暄交流拉近关系。
“有话说话，你这儿是按小时收费的，说那么多废话是讹顾客的钱吗？这么久都没被举报过？”陆大总裁冷漠道。
医生敢怒不敢言，说道：“那好，那咱们就开门见山了。陆先生最近是有什么烦恼吗？或者想要咨询什么问题？”
这回，轮到陆乾知沉默了。他垂眸似是思索了良久，才开口道：“其实，是我的一个朋友”
医生：
哦豁。经典无中生友。
“他最近在和一个女孩交往，但他们迟迟无法更进一步。”陆乾知幽幽说道。
医生微笑道：“所以，是和女朋友相处得不好吗？”
心里暗戳戳道：哇塞，万年老和尚竟然也有开窍的一天。长见识了。
然而却听陆乾知说道：“不，问题不是出在这上面。问题是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他想的却是第一次做爱的对象，甚至在梦里也会梦到。”
医生：嚯！
“可以问一下你朋友和他第一次的对象分手多久了吗？”
陆：“他们没分手。”
“因为根本没有在一起过。”
“而且，那一夜也已经是几个月前的事情了。”
“这之后，他偶尔会梦到那晚，但频率很少。可自从那个人离开他去别人那里后，频率就变高了。我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医生心里震惊：嚯！！
“第一次是会留下更深的印象。但如果你的朋友只是一夜情，对方和他没有什么交集，这种印象就会慢慢变淡。”
陆：“他们在工作上关系很密切。但那个人最近离职去别人那里了，可见不了面之后却仿佛更近，近到走神时都会感觉他在身边。”
看着高大英俊的男人露出迷惑的神情，医生微微一笑：真是个狗血大剧。这不就是有了女朋友还对前任恋恋不舍吗？更有趣的是，表哥似乎不知道他喜欢的是前任呢。
“方便问一下离开的那个女孩在你朋友眼里是什么样的人吗？”
陆乾知挑眉道：“不是女孩，是个男人。”
医生：嚯！！！
陆乾知已经陷入了思索：“什么样的人啊？”
“业务能力很强，后来的人里没有能比过他的。”
“职业素养高，即使跟我上过床，也没有想要敲诈我以此谋利。”
“我的事他都很关心。不论风吹日晒，每天都来接我上班，不管什么时候什么地方，也能随叫随到。他了解我的一切，知道我喝咖啡的口味，我喜欢哪家的饭菜，我的穿衣品味。这些连白佳佳都不清楚还总是弄错。”
“他的脾气很好，做事踏实认真，任劳任怨的，还有点贪财。”
“最关键的是，他喜欢收集我不用了的东西。以前用坏的胸针、手表、钢笔，让他替我丢掉却被他自己收藏起来。”
“”
陆乾知说了很多，医生从始至终温和地倾听着，心里却远不如表面上那么淡定：表哥居然跟一个男人有过。这也算了，表哥，你知道你的人称从“我的朋友”变成“我”了吗？
秉持着客户说啥是啥的良好职业态度，待陆乾知絮絮叨叨说完，他开口道：“你这么了解他，所以你觉得他是你生活和工作中不可缺少的一环喽？”
陆乾知顿了顿，道：“不是我了解他，是他了解我的一切。就连离职前，为了让新来的助理更好地照顾我，他准备了一本书那么厚的笔记，里面全都是我的喜好和习惯。”
“他这么关心我在意我，是不是说明，他喜欢我？”陆乾知一脸认真笃定道。
打算循循善诱让表哥明白他喜欢对方的医生：
啊这。
陆乾知一边脑补着一边振振有词地举例，最终完美得出结论---莫钦一定是爱上他，苦于暗恋为了两人的关系却无法言说，直到他有了心爱的女孩才黯然立场的结论。
“我冲他发脾气的时候他都默默承受，勒令他半夜三更替我跑腿他也没有怨言，这难道不是暗恋一个人是苦是甜都独自忍受吗？”
医生：“”
“表不，陆先生，您这些天都看了些什么书啊？”
陆乾知一顿，绝对不会说他因为苦恼而临时抱佛脚买下的，藏在书房里的那几本《霸总的小甜心助理》、《你是我的蜜助》、《我为了还债给霸总当助理》。
纯粹是因为它们名字和“助理”相关，所以才会买来解惑。没想到都是些奇怪的小说。
不过里面对小助理内心活动的描写倒还真的解答了陆乾知的疑惑---莫钦之所以能够忍他这么多年，勤勤恳恳任劳任怨，果然是因为暗恋他。
医生听得目瞪口呆。
原来你知道自己很龟毛啊！
不对，重点是，对方真的是暗恋你吗？还是你自己一厢情愿地这样以为啊？
然而，自诩聪慧敏锐的陆霸总心里已经盖棺定论---莫钦就是暗恋他。
便不再想听咨询师的建议了，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褶皱的下摆，高冷地点点头道：“多谢你，钱会让人打给你的。我的问题解决了。”
随后潇洒离去。咨询师想拦住他都不行。
医生站在楼上，透过百叶窗的缝隙看着楼下一辆低调的豪车开离，喃喃道：“表哥什么时候，变成普信男了？”
“他这样想自己的前任助理，真的不会出问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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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金樽华宴，宴会厅门口。
莫钦从一辆加长林肯上下来，随即伸手去扶车内的人。
随着一只皮鞋踩到地面，一个身材高大，面容俊朗、看上去城府颇深的男人走了出来。
待他们走进辉煌的宴会厅大门后，几个身着西装、气度不凡的中年人便迎了上来，对着莫钦身边的男人就是一顿恭维，殷勤地请他进去。
“苏总能莅临我们的新品发布会，真是令荣秦蓬荜生辉啊。”
“苏总，请。”
“听说绍和有进军电子行业的计划，我们有一个项目说不定能帮到您”
“苏总”
苏明君始终冷淡而不失礼貌地应答几句，最忙的反倒是莫钦：
“荣秦一直是绍和重要的战略合作伙伴，我们苏总也很感谢李总的邀请。”
“绍和目前有在考虑转型，但肯定不是现在。当下的重点仍会放在房地产行业，只能错失您的好意了。”
“绍和此次过来只是为了参加荣秦的新品发布会，没有其他的意向。”
“……”
一圈应付下来，终于走到主办方给他们安排的座位。莫钦已经口干舌燥。
苏明君拿起桌上的矿泉水，绅士地拧开瓶盖，递给他。
“第一次陪我来这种宴会，感觉怎么样？”
莫钦“吨吨吨”地喝了半瓶，接过苏明君送来的纸巾，擦干嘴：“还不是那样，这种场合又不是没来过。”语气非常平淡。
苏明君脸上勾勒出一个温和的微笑：“还是有一点不一样的。从前你是作为鹿鸣的总裁助理，现在却是绍和的人了。”
莫钦耸耸肩，“苏总，我没有那种归属感。对我们这些人来说，给谁工作都是一样的，只要工资高就行。”
“对了，您之前说能给在鹿鸣两倍的工资，还算数吗？”
男人如同面具一般温润而冷淡的表情终于龟裂，露出一个被逗笑的神情。
他就是喜欢莫钦毫无掩饰自己性情的样子，像一只狡猾高傲的狐狸，冷不丁挠你一下，没有伤害力却格外可爱。
只可惜，这只狐狸还没被驯服。
苏明君想起这段日子调查的结果，眸中闪烁过一瞬的冰冷。
不仅没有驯服，还跟一头野狗混在一起。实在是欠调教了。
但想到今晚会发生的事情，幽深如渊的眼神立刻变得释然愉悦。
真想知道小狐狸若是看到那只伪装成狗、呆在他身边的狼，露出真面目时的样子。
莫钦敏锐地察觉到苏明君身上在一闪而过的危险气息，不免有些警惕。
如果可以，他绝对不会选择跳槽到这个男人身边。
苏明君城府太深，莫钦没法判断他对他表现出的强烈的兴趣里到底有什么企图。
虽然苏明君是用不太光彩的手段逼迫陆乾知把人送到绍和的，但他也十分绅士地跟莫钦表示，只要莫钦不愿意，他也不会仗着上司的身份强行潜他。
在平时工作相处的时候，也再没表现过头回在鹿鸣总部相遇时的那种兽性。
上班就只谈工作，下班后却展现出随和冷静，温润如玉的一面，令人下意识的心生好感。比起陆乾知那个难搞的家伙，简直就是个完美的老板形象。
但莫钦不敢大意，害怕这一切都是苏明君放出的糖衣炮弹。
尽管他明确地说过自己已经有男朋友了，但仍能感觉到苏明君若有若无地在献殷勤。
而这种殷勤恰好置于暧昧以上追求未满的区间中，让人不至于反感。所以莫钦一直没理由好好拒绝对方。
和陆家有关的人，个个都不是好惹的主。莫钦心里再次给一脸和善的苏总打上“衣冠禽兽”的标记。
“这个月还在交接阶段，等下个月开始总助的工作完全移交到你手上之后，我再找个借口给你把工资提上去。放心，我一定说到做到。”苏明君说道。
莫钦其实也就随口一说，听他答应得这么迅速，内心倒是有些不安了。
倒不是受宠若惊，只是纯粹觉得苏明君不安好心另有谋算。于是挑明了道：
“苏总，先说清楚，我要拿的工资里可不包括替你解决里生理需求的那份。”
苏明君听后忍俊不禁道：“当然。不过如果你愿意替我解决生理方面的需求了，工资还能再提一提。要不要考虑一下？”
知道他在说笑，莫钦放下心来。也意识到刚刚类似于怼老板的行为不太好，便也笑道：“我跟您开玩笑呢。”
苏明君也不戳破，而是望向旁边一桌空无一人的座位，桌上摆放着银边框放的名牌，大写着花体的“鹿鸣”二字。
“你猜，今天跟着我那个侄子过来的会是谁。”
莫钦顺着目光投去一瞥，不太在意地说道：“当然是那位白助理了。小李他们应该会在边上等着。”
苏明君和他相视一笑，又道：“你不问我在陆家说的和白佳佳有关的那番话是不是真的？”
他说的是小白花女主救过他的命的那件事。
然而莫钦却并不给面子，漠不关心地道：“瞧您说的，我只是一个助理，怎么能随意打探老板的私事呢？”
苏明君却兀自道：“我并没有胡说，她的确救过我的命。如果她真的想做陆家的儿媳妇，我一定能帮她和乾知征得我姐姐的同意，就当是还她的恩情了。”
莫钦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心里却满是鄙夷：既还了救命之恩，又能卖陆家掌权的陆乾知一个人情，能不好吗？白佳佳根本不想呆在陆乾知身边的时候，怎么没见你出来报答人家的恩情救她于水火呢？说白了还不是怕惹了陆乾知不快，让鹿鸣和绍和做不成生意。
呵，虚情假意以利为先的资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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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厅外。
不断有豪车和商务车停在门口，走下一位位衣冠楚楚、位高权重的人。
李嘉言听从陆总的吩咐，等他和白佳佳进入宴会厅后跟随引导去车库泊车。
上电梯时，却遇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尉迟表哥！”青年意外地看着高大俊美的男人，一身高定西装，擦得漂亮的皮鞋还有一丝不苟的短发。
惊喜道：“什么时候过来c市的？我以为你还在帝都呢。”
尉迟晟望着许久不见的小表弟，淡笑道：“早就过来了。集团要在c市开分部，这些天都在忙呢。”
笑起来时，眉眼里的锋利退散，浮现出天生带着的一股风韵来，分外勾人。这也是他这么多年来烂桃花不断、风流之名在外的原因。
“对了。上次不是说给你介绍一个总助吗？那件事可能黄了”李嘉言略带歉疚道。
尉迟晟当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状似不在意地道：“没关系，我已经找到助理了。不过，如果你那位高材生朋友以后还有找工作的意愿的话，欢迎随时介绍他来我这儿。”
“嗯。”李嘉言应答道。
想了想，又说：“对了，你也见过他。那回保安说是你送我回的家。那晚跟我一起的同事就是他。”
尉迟晟想起那晚的事就有些来气，冷冷地“嗯”了一声。
而小表弟却没看出表哥的排斥，扭扭捏捏地问道：“对了，表哥。我一直没敢问。那天晚上，我没做什么奇怪的事吧？”
在他破碎的印象中，好像是晕晕乎乎跟前辈表白了。第二天酒醒的青年想起这段后，把自己蒙在被子里，简直要羞得原地升天。
但也不太确定，毕竟之后和莫钦之间就没太多来往了。而前辈又一直是个冷清的人，看不出端倪。这才想起问问在场的另一个人。
尉迟晟忍耐着太阳穴上发作的青筋，笑道：“当然没有。我去的时候你已经不省人事了，还是你同事扶着你。哪有功夫做什么奇怪的事。”
李嘉言耳根红红的，想起那晚，仍旧不清不楚。听表哥说了后，心里有了些安定。
“你不是升职了吗？怎么没跟在你们陆总身边？”
李嘉言挠挠脑袋说：“哎，有白小姐跟着呢。”
尉迟晟问：“是他的那位新女友？”
李嘉言模棱两可敷衍着：“陆总和白小姐的事我哪清楚。”
尉迟却莞尔一笑：“好了，楼层到了。赶快过去吧。”
宴会厅门口。
陆乾知挽着白佳佳的手走入门内。男人五官锋利冷峻，宽肩窄腰，修长的腿走路稳健不疾不徐。
女孩的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身上穿的是一件巴黎走秀上最新款中欧结合风的连衣裙，端庄高雅，宛如一朵小白花盛开成精致的碗莲。
俊男靓女，看上去格外相配。
他们一进门便吸引了大部分的目光，立刻有人认出是鹿鸣的陆总。
献殷勤的一窝蜂涌上来，却又不敢惹他不快，都只上去打个招呼见好就收。最多也就夸一夸陆总今日带的女伴有多漂亮。
即使这样，两分钟后陆乾知便表现出不耐来。
幸好接引的人走了过来，恭敬地请他们去前排的位置上。
走到半道，远远地，陆乾知便看见绍和桌子旁、坐在苏明君身边有说有笑的青年。那双和平常不一样的闪烁着机敏圆滑的眼神，立刻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
不由得开口问：“绍和今天跟着苏总过来的是莫助理吗？”
主办方的人一愣：“绍和来的是苏总没错，但是哪位助理跟着，就不清楚了。”
废话，谁开个宴会专门去在意这个啊？
但是陆乾知的眼神，却在下一瞬如同蛇一样凌厉地一缩，周身的冷意也扩散开来。连小白花也不由得心里一跳，疑惑地望向他。
陆乾知心里想的是，明明暗恋着他，却和别的男人走那么近。莫钦，你可真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