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措手不及
没有人回应。
朝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家面面相觑。始终没有人踏出一步。
此时的王希文依旧是面无表情的样子，站在原地没有开口。他的双眼微眯，在思考。
李十七没有得到王希文的回应，自然就不可能有王党的人回应李十七。毕竟老大都没开口，自己这些做小弟的怎么可以擅自做决定？
还在犹豫吗？
李十七的眉头微皱，不自觉地看向王希文站的位置。
为了不引起注意，李十七只一眼就收回了自己的目光，随即有复环视所有大臣。
最后，他的目光停留在了苏清楠的身上。
此时的苏清楠正一脸的嘲弄。就像在看一个戏子一般看着李十七。他觉得，李十七始终还是太嫩了，想变法，那就等同于是想颠覆朝堂，自己怎么可能会给他这个机会？夸张点来说，宋国的群臣都不会给李十七机会。
一个成熟的政治体系想要被推翻，遇到的阻碍无疑是极大的。李十七还是太嫩了。
有这个想法的不单止是苏清楠一个人，大殿之上有很多人跟苏清楠一个看法。甚至乎，就连端坐在高堂之上的吕显生，此时也动了这个念头。
这李十七到底怎么搞的？
王座之上，吕显生眉头紧锁。
昨天，是李十七拍着胸脯给自己保证了，今天万无一失的。现在怎么又是这样？李十七还是太幼稚了。
李十七或多或少也猜到了别人对他的看法。但他不在乎。
正当他打算第二次呼喊，问有没有人支持变法，说到底是问王希文的决定到底是什么的时候，李十七感觉自己的身后有人走上来了。
程若妍一干人步伐坚定的走到了李十七的身边。杜月澜看着李十七说道：“先生，不管今天的结果怎么样，我们都站在你这边。”
他的语气坚定，周遭的几人也重重的点了点头，眼神坚毅。
此时的李十七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是，我胜券在握啊，你怎么搞得我好像必败无疑一样？你这……让我感觉……很傻啊。
但不得不说，李十七还是感受到了来自几人的信任，那种感觉很好。
李十七面带微笑，轻轻颔首，身子里一股暖意蔓延全身。
他回过头，开口了：“我说过，群体盲从意识会淹没个体的理性，个体一旦将自己归入该群体，其原本独立的理性就会被群体的无知疯狂所淹没。跳出来，独立思考！给我你的答案！可有人愿意支持变法？”
李十七的声音洪亮，在整个大殿里面回荡不止。
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像一道惊雷，在王希文的身上炸开，隆隆作响。
王希文的身子不自觉地颤抖起来，他死命咬住自己地牙关，尽量让自己的异样不被别人看出来。
他在挣扎，在时代的洪流里挣扎。
“时代的洪流，不可阻挡！”
李十七又复开口，声若洪钟，他的眼睛死死的看着王希文的方向。他看不见王希文，王希文别被的官员挡住了。
许久没有声音传来。
朝堂之上一片死寂。
难道，我失败了？
李十七的心里不禁冒出这么个念头。
不应该啊，难道我真的看错人了？
苏清楠见依旧没有人回应李十七，原本便扬着的嘴角扬的更高了。全然一幅小人得志的样子。
“怎么样……”
苏清楠刚要开口嘲讽李十七，只听见一道声音从自己的背后传来。
声音离自己不算远，听音色，很耳熟。
“我，同意变法！”
这是苏清楠听到的。是的，有人同意变法了。
可苏清楠并没有放在心上，回应的只有一个人，不顶用。苏清楠觉得自己依旧是赢家。
不止苏清楠，有很多人都觉得那道声音很耳熟。特别是王党的人。
有人朝声音传出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人正从队伍中缓缓走出，走到大殿的中央。
直到他朝王座上的吕显生行了一礼以后，众人才反应过来他是谁。
王希文！
宋国朝堂里最具威望的一个人，王党的领袖，当朝宰相，王希文！
为什么是他？
他为什么要支持变法？
一时间，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目瞪口呆。特别是王党的那些人，没有人告诉过他们，自己这一派的老大，支持变法啊。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王希文会站出来支持变法。除了李十七。
见到王希文走出来的时候，李十七笑了。
你总算还是做出了最正确的决定。李十七在心里默念道：鸣虚会，欢迎你的加入！
这一刻，李十七是振奋的。而苏清楠是震惊的。
当他回过头，看到王希文从队伍里面走出来的时候，苏清楠的大脑霎时间就变得空白一片。想破头苏清楠也没有想出来，为什么王希文会支持李十七。
没有时间给苏清楠想了，就在苏清楠还沉浸在震惊之中的时候。李十七开口了：“怎么样，苏大人。这不就有人支持我的变法呢嘛。苏大人，让你担心了。”
李十七的言辞冰冷，带有些许挑衅的语气。
苏清楠在李十七的话语声中回过神来，他僵硬的回过头，看向李十七，眉头紧锁，质疑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能说动王希文？这不可能，不可能！”
他的声音愈来愈小，小到最后只有他自己听得到。他不断的呢喃，缓缓地蹲下。途中一个不留神，重心失衡，瘫倒在地。
王希文没有理会苏清楠的失态，准确来说，王希文全程都没有看过苏清楠一眼，只是留与苏清楠自己的背影罢了。
他朝着端坐的吕显生开口道：“王上，臣以为，变法之事，乃国之大事，决定了我宋国的生死！这法，非变不可！”
此时的吕显生早就将刚刚的对李十七的看法舍弃了。在他眼里，李十七又不是那个想法幼稚的形象了，而又变成了一个神机妙算的世外高人。
他饶有兴致的看向王希文，开口问道：“不知王相何以见得？”
王希文不愧是被誉为“宋国第一人”的人，出口成章，引经据典的将所有对变法这件事有利的都说了一遍。把吕显生听的一愣一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