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刁难
窗外恰合其时的响起了一道雷声。
是啊,想想时间,现在应该已经到了时间了,春雨是时候下到信阳了。
这一声惊雷,让两人都一时间有些沉默。现场的气氛也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沉默良久,王希文总算是又开口了:“正巧,刚刚那一声春雷,给了我一个不错的题目。这一题,李大人,你请接好了!”
他将“李大人”三个字咬的很重,像是在恭维,又像是在嘲弄。
“请。”
对此,李十七只是淡淡的回了一个请字,他脸上毫无波澜,看王希文的眼神漠然,像是在看一个普通人。
“宋国位于神原之南,春夏两季多有雨天。可同样是在神原,北边却少雨,且干旱,这是为何?”
听完题,李十七咧嘴一笑。搁着考考地理?小样,拿捏你啊。
李十七的脸上挂着自信的笑容,步伐沉稳的走向王希文。直到走到王希文的茶桌前面才停下。
“看小友的样子,是有答案了?”王希文看着李十七不断地向自己走近,表情凝重。他不知道李十七是真的一听就会,还是说李十七只是骗自己的,但看李十七自信的样子,他觉得是前者,可心里对李十七的不爽又让他希望李十七是后者。
“当然。”李十七淡定开口,伴随着一声轻蔑的笑。
王希文抬起头,一副愿闻其详的样子。
“宋国位于神原之南,春夏两季多雨,是受了……”
话说到一半,李十七便戛然而止。
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他的大脑飞速的思考。他觉得有哪里不对。
想起来了!李十七大惊,自己居然忘了,这里是神原,不是蓝星!蓝星的地理常识对于神原来说不能生搬硬套。自己需要分析。
见李十七突然不说话了,王希文的眉头也跟着一皱。嘴角轻轻上扬。
年轻人终究是年轻人啊。
“王相。”李十七突然开口了:“能问你几个问题吗?”
“可以。”王希文回道。
随即,李十七从自己身上摸出纸笔(自然是临时去万里超市买的,至于笔跟现在的制式不一样,李十七也管不了这么多了)。
“首先,一年之内,正午的太阳是有时在北有时在南,还是一直在北或是在南。若是前者,那么夏季正午的太阳是在北还是在南?”李十七将纸铺在桌面,拔开笔帽,随即问道。
李十七可以确定,神原所处的星球也和蓝星一样,存在有气压带与风带。所以,这第一个问题,李十七就是为了搞清楚,宋国的大致位置,是在南北回归线以外还是南北回归线之间。
科学,讲究的就是一个严谨,李十七并不希望自己给出来的解释是纯粹碰中的。
李十七一口气问的有点多,王希文用了一点时间来消化。他回忆着自己曾经见到的场景。
思索片刻,王希文回道:“有时在南,有时在北,夏季正午在北。”
在赤道与北回归线之间。王希文的回答让李十七确定了宋国的大致方位。
“王相,你还记得九月二十三日的时候,太阳是几时彻底落下的吗?”李十七又问道。
(顺带一提,为了方便写作,神原的年月日用的都是新历。以后的时间也会用时分秒。但是神原所处的星球跟地球一个大小。)
王希文脸上的不解更重了,但他还是努力的去回忆日落的时间。
想了许久,他才犹犹豫豫的报出一个不确定的答案:“大约……十八时四十分?具体的实在是不知道,你这问的问题,实在是刁钻。”
这么巧?
听到王希文的回答,李十七不禁有些惊喜。
听到王希文说是十八时四十分,那就意味着宋国的正正巧压到了北回归线附近,那解释起来就简单多了。
“王相,不知道你有神原的地图吗?”李十七问道。
王希文点点头,随即起身,在茶室里面还真就翻出一张地图递给李十七。
“多谢王相。”李十七说道,随即将地图铺在桌上。
“我能在地图上写、画吗?”李十七又问。
王希文同意了。
随即,李十七在王希文给的地图上开始写画,一边画一边讲到:“王相,你是否还记得冬季的时候,宋国吹的,主要是来自哪个方向的风?”
李十七用语气,像是一个老师在教一个学生时用的,类似诱导的语气。
“西北。”王希文感觉自己像个猴子,语气不耐。
“正是!”李十七点点头,随即继续道:“,三四月,冬季来自西北的冷风尚未完全离开,而来自宋国南方的海上的暖风却已经到了。一凉一热,势力相当,就在宋国这一块对峙,那么,当暖气遇冷之时,其中的水分就会凝结成水珠,随即在拥有凝结核之后形成雨滴落下。
由于冷、暖风势力相当,所以这雨自然就会持续许久了。”
李十七用相对科学,但又带着些许简易的说法向王希文简单的阐述了一遍宋国春夏季多雨的原因。
其实李十七解释的只是春季时的原因,夏季的雨不是这么形成的,但李十七当时没有意识到自己其实只讲了一半,他忘记还要解释夏季了。也是后来才想起的,但那个时候,王希文已经去世了。
但,纵使李十七讲解的算是比较容易理解,通俗易懂了,王希文依旧还是有些许的名词,没有弄懂什么意思。况且,这是王希文第一次接触用现代地理学来解释的准静止锋的形成原因,他还需要些许时间来捋一下。
他的眉头紧皱,不断地咀嚼着李十七刚刚说的东西。
李十七自然也看出了王希文的困惑,可李十七并不打算给王希文再讲一次。
对方是王希文,是宋国可谓最博学的人(鸣虚书院的人除外),若是这都无法理解的话,那实在是有些名不副实了。
他没有催促王希文,而是自觉地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
他知道,这一道题解完,自己已经完全有坐下来的资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