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回到柳溪
叫榜一直叫到了第六名了，依旧没有出现郭子仪的名字。
“阿花，我觉得公子应该是这次会试的第一了。”
“就是第一！都叫到第六名了，都还没有公子的名字，想来公子应该就是会试第一了。”
两个侍从站在人群的前面翘首以盼，希望叫榜的官老爷快些宣布会试第一的名字。在他们身后的不远处，郭子仪虽然在和同僚谈笑风生，但其实眼神也时不时的往这里瞟一眼，一直在注意这里的情况。
“第五名，郭子仪！得甲三十九。”手持书锦的叫榜人宣布了第五名的名字。
听到自己名字的郭子仪显然是愣了一下神。随即又堆满笑容道：“看起来有人比我考的要好了。第五，还不错。”
他同身旁的同僚拱了拱手，然后挤开人群，走到了前面。
“到哪去排队。”叫榜的努了努嘴，示意郭子仪去排队。
人群中不断有议论声响起。
“不是吧，郭子仪才第五？那可是信阳第一学子郭子仪啊，这怎么才第五名？”
“真的是出人意料啊。那若是郭子仪第五名得三十九甲，那前面四个不是至少都得了四十甲了？”
“你还不知道吧，这次会试，虽说是历年来最难的一次，相较去年还要难上几分，但是居然有人得全甲。”
“此话当真？！”
人群议论的声音不绝如缕，使得叫榜的人没有办法顺利叫榜，人群的议论声实在是太大了。
不得已，他只好求助一边的士卒，让士卒维持一下秩序。待到人群安静下来，才继续叫榜那个。
“接下来三人，同分，均得第二名。张长风，杜月澜，顾凉津。得甲四十！”
得甲四十啊。叫榜的人很想知道，这得了四十甲的都是什么人，但是在人群中看了一圈，也不见有人上来。
“请，张长风，杜月澜，顾凉津。三人到前面来排队！”于是乎，叫榜的人又重复了一次几人的名字，在人群中放眼寻找，依旧没有看到有人上来。
“张长风，杜月澜，顾凉津。”
叫榜的人第三次叫这三人的名字了。依旧没有人上来，这引起了人群的骚乱。
“这三人谁啊，没听说过。咋不上去排队啊。”
“是啊，神神秘秘的，第一次见进了一榜却不去排队的，要知道，现在里面坐着的那些大人，在朝中可都是有权有势的。”
实在是没人上来，叫榜的人想，是不是还在二榜、三榜放榜的地方，没有过来？于是便让人去二、三榜放榜的地方去叫。自己则先叫这会试的第一名吧。
会试的第一名啊，得全甲的天才，沈从明，让我看看你到底是谁吧。叫榜的人不自觉的挺了挺自己的身板，让自己看起来更精神些。他又清了清嗓子，在觉得一切准备妥当以后，朝着面前的人群，高声宣布了第一名。
“八方会试第一名，沈从明，得全甲！”
他的声音高昂，听得让人不禁情绪大涨。
人群纷纷四下寻找，观察是谁正在挤开人群往前面走，他们想看清他的脸。想和对方打个招呼，套个近乎。
但，就和刚刚的三人一样。没有人上前排队，也没有人认自己就是沈从明，甚至乎，在今天以前，信阳都没有人知道沈从明这个学子。
“沈从明！”叫榜的人又是一声大喊。无人应答。
他开始疑惑，为什么前四名，都不见了人影。他吩咐人去找，也一无踪迹。
就这样拖了很久，直到里面派人出来问，为什么还不进去的时候，叫榜的人才放弃找到那四人，并把情况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对方。
对方将消息带回给了主考。
“这种情况又不是一次两次了。以为自己没上榜，早就离开了。算了随……等一下，你说是谁？”听到士卒传回来的消息，本来张生是没有在意的，这种情况不在少数，但是当张生回过神来，会想起刚刚士卒说的名字的时候，却是吃了一惊。
“前四名都没了？得全甲那个沈从明也不在？”坐在一旁得黄之和也听见了士卒传回来得消息。
“什么情况？派人去二榜、三榜那里找了吗？”张生问道。
“找了，没找到。”
“这……你先下去吧。先叫外面排队的人进来。”张生决定先处理好外面排队的，毕竟都是一榜的学子，是国家未来的栋梁，也不好叫人家在外面久等。
待到一切都安排好了，见完一榜第五的郭子仪后，三个主考才又凑在了一起，商量前四名失踪的这件事。
黄之和率先开口了：“这我记得，这四个人就是写那四首诗的四个吧。诗文这一卷，只有这四人是得全甲的，他们的差距好像就在策论上面。只有沈从明是全甲。”
“是。就是那四个。”杜安接茬道。
张生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站起来说道：“我记得这四个人的信息上面写的都是鸣虚书院。现在又一起失踪。我觉得这不是巧合。”
其余两人也纷纷想起这件事。
“之前你不是去查鸣虚书院去了吗，怎么样。”杜安看向张生问道。
说起这个，张生顿时就皱起了眉头。“查是查到了，但这个鸣虚书院只是清河县下辖的柳溪村建的一个小书院。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啊。”
这就奇了。现场顿时陷入了一片沉默之中。
柳溪村？黄之和总觉得这个名字很耳熟，在哪里听过，但是记得不太清楚了。
“柳溪……”
他反复呢喃着这个名字。张生和杜安发现了黄之和的异样。
“怎么，老黄，你知道这个地方？”杜安问道。
“好像听说过……”突然之间，黄之和的眼前一亮，他总算是想起什么，“我想起来了！十年前有一件怪事。宋国的很多算学大家在某次集体会面后就都搬离了自己原来住的地方。搬到了同一个地方居住。我记得那个地方就是柳溪村。像是宋江联、许段这样的绝顶大家也在其中。”
“这……”
三人都觉得，这件事情已经没有那么简单了，决定要先上报，让上面去查一下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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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天后，柳溪村。
四个少年从一架牛车上面跳了下来。为首的一人给了驾牛车的老农一些钱。
“谢谢老伯了，辛苦。”他将钱塞到了老农的手里，原本老伯不想收的，但却架不住对方，也只好收下了。
“老伯再见。”在那老农要离开的时候，四人都不约而同地朝老农道了声谢，然后看着老农上了牛车才转身离开。
路上，几人欢声笑语，往村里面进。
村口一个正在干农活的老妇不经意间抬起了头，便看见了正在进村的四人。
“哟，是我们的大学子回来啦。”那老妇说话的时候，面带笑容，阳光照在她的脸上，让她看起来笑得很灿烂。
“嗯，徐阿婆，我们会试完回来了，要帮忙吗？”沈从明朝老妇的方向挥了挥手，在和对方打招呼。
徐阿婆笑着摇了摇头，指向书院的方向，说道：“十七先生说算算日子，你们今天就该回来了，他现在正在书院里面等着你们呢，快去吧。”
“那阿婆你保重啊。”沈从明回复道。
几人加快了脚步，往柳溪村后的鸣虚山上走，那上面有一座书院，叫鸣虚书院。
“马上就见到先生了，你们说，如果先生知道我们都入了一榜，会不会高兴的跳起来？”张长风一边走一边想象着待会告诉先生这个好消息时先生的反应。
他觉得，先生在听到自己的学生拿了一榜的前四名以后，应该会很兴奋、很开心的。
当然了，也有人持不一样的看法。顾凉津就反驳了张长风，顾凉津认为，先生知道这个消息后，只会觉得这次的会试不过如此。
现实站在了顾凉津这一边。
“不是吧，”李十七嫌弃到，“从明我还能理解，你们三个也可以拿第二？”
他打量着自己这三个学生，不禁怀疑是不是这三个人骗自己的。
“是真的，先生，我和凉津、长风都得甲四十得一乙，列第二位。”杜月澜辩驳到。
李十七狐疑的看着杜月澜，但杜月澜一脸坚定，于是李十七便转头看向沈从明以求证。
看见自己的先生找自己求证了，沈从明也终于开口了。
“是的先生。他们都是同分，列第二位。”他回应了自己的先生，打消了李十七的怀疑。
李十七缓缓从椅子上站起，然后从随身的布袋子里掏出了四瓶冰红茶，挨个发给四人。
当然，这是李十七刚刚从万里超市里面买的，还是冰的。
“路上辛苦了，喝点凉快的。回去准备一下，过几天我给一套卷子给你们考，满分750，四百五以上就能继续跟我读大学的课程。”一边递饮料，李十七一边说道。
都发到以后，他又掏了一瓶出来自己喝。
“哇，爽！虽然现在还是十几度的天，不算热，但这一口冰红茶下去，真的是爽啊。”
四个学生也和李十七一样，舒爽。
“得了……”李十七刚想让几人回去休息，就听见顾凉津问了一句：“先生，程若妍去哪了？”
此话一出，顿时招来身旁人鄙夷的目光。这人咋这样啊，一回来就要找自己的女神，没尊严。
“若妍在后面考试呢，就是你们过几天要考的那个，一共考三天，若妍今天是第二天了。”李十七解释道。
李十七看顾凉津还想说什么，于是抢先一步，继续说道：“走了走了，不要打扰到若妍考试，走走走。”
几个人被赶了出来。张长风一脸无奈的望了一眼闭上的大门，说道：“先生还是这样啊。”然后他看向其他几人，问道：“那你们待会去干什么？”
顾凉津表示自己要回家去喝老火汤，杜月澜则说要去转转。
“我待会要去宋老那里请教。”沈从明说道
“你现在天天跑到宋老那里去，许老都不开心了，我们去信阳之前，许老还说要在半路上截住你，逼你认师呢。”张长风搂住沈从明打趣道。
随即张长风又说：“不过啊，去信阳之前，我听苏伯伯说他们要研究一个什么东西，要去研究所封闭式研究，不研究完都不出来。也不知道研究的是什么，不知道现在出来没有。”
沈从明听完张长风说的，想到以前搞研究的时候都是一两个月不出来的，特别是上次搞的那个蒸汽机，搞了快半年，半年都见不到宋老人影，估计这次应该也没那么快出来。于是乎沈从明也就只好悻悻作罢了。
四人又聊了一会i，就各自去忙自己的去了。
鸣虚书院内。
李十七敲响了意味着考试时间到的铜铃。面前不远处，程若妍在听到了铜铃声以后，也是放下了手中的笔。
“物理考试结束，把卷子给我。”李十七说道。
程若妍拿着物理卷一蹦一跳的走上来，交到了李十七的手里。
“先生，我晚上想吃糖醋鱼，你做给我好不好。”她将卷子交到了李十七的手里以后坐到了李十七的旁边，抱着李十七的手撒娇。
“好，吃糖醋鱼。”
十年的时间，让李十七的厨艺进步了不少，李十七做饭是越来越好吃了，当然，这也仅限于在神原，靠着神原没有的调味料征服别人的胃。
“在吃糖醋鱼之前，不知道你想不想来一口奶茶呢？”李十七从万里超市里买来一瓶阿萨姆，在程若妍的眼前晃来晃去。
“要！”程若妍见到奶茶的瞬间便伸手要来抢，没想到李十七更快，抽走了。
“想喝奶茶，那你就去研究所那里给你苏伯伯带个口信，就说过几天会有些麻烦找到柳溪村来，让你苏伯伯别露馅了。”李十七说道。
程若妍迫不及待的答应了李十七，顺利的拿到了奶茶。
“甜甜的，超好喝。”程若妍感慨道，然后在李十七的催促下出了门，往研究所的方向走去。李十七则去了厨房，准备今天的晚饭。
他在万里超市里面，一边挑选，一边思考。
他知道，时机就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