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痛要说出来
“纪总，我们和张雨桐的代言合约还有两个月到期，您看是续约，还是更换代言人？”宣传部的吴晓带着去年的签约合同站在了纪嘉承办公室里。
“续约。”纪嘉承一边处理着手中的文件，一边交代着这件简单的事。
“好的，纪总，新的合同我拟定好之后找您签字。”吴晓说完准备离开。
“等一下。”纪嘉承忽然想到了什么，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他说：“换代言，换成徐恩淇。”
“徐小姐？但是您之前和她的绯闻”吴晓不解，赶忙提醒。
“绯闻已经过去了，明天，我要看到拟好的合同。”纪嘉承不做解释，直接定了下来。
“好的，纪总。”吴晓没有再追问，她是一个聪明的女人，而她的聪明也为她带来了现在的位置。纪嘉承一直很欣赏她，吴晓也从未让他失望过。
吴晓知道，徐恩淇无论是从人气还是形象上都更合适，加上她和老板的绯闻，如果合作代言，会让承式获得巨大的关注度，这是一桩稳赚不赔的买卖，她自然乐于促成。
合同在第二天被准时放在了纪嘉承的桌上，他简单核对了关键条款后便把合同交还给了吴晓。
“多久可以敲定？”纪嘉承问。
“昨天晚上已经联系过徐小姐的经纪人了，对方还是有所顾忌，怕对徐小姐产生负面影响。”吴晓一五一十地汇报着。
“把代言费抬高20，打点好中间的工作人员，另外告诉他们，承式会在宣布代言人的新闻发布会上，配合徐小姐的新戏宣传。”纪嘉承停了一下，继续说：“还有，新闻发布会的现场，我和我的太太都会到场，只会有热度，不会有绯闻。”
“好的，纪总。我会尽快拿下合作，给您回复。”
吴晓听着纪嘉承的授命，心中开始打鼓，绯闻女友和正牌老婆同台？老板的心可真够大的。
吴晓一边走一边拨通了徐恩淇经济人的电话，约好了之后的见面地点。
果然不出所料，承式给出的价格、方案，以及可以预料到的热度让徐恩淇的团队很快便签下了代言合同。而为了配合徐恩淇的新戏宣传，新闻发布会被安排在了一周后。
虽然时间紧任务重，但吴晓没有一句抱怨和质疑，她在最短的时间内展现了最专业的业务能力，井然有序地完成了发布会的各项事宜。
新闻发布会的前一天，纪嘉承把吴晓叫到了办公室。
“纪总，您找我？”吴晓说。
“《circle》的地址我发到你手机上了，把明天新闻发布会的流程和安排告诉荆主编，让她务必到场。”纪嘉承冷冷地说着，从称呼到语调，毫无起伏。
“纪总的意思是，您没有通知纪太太？”吴晓有些意外。
“是的，所以，记得交代清楚。”纪嘉承没有抬头，始终忙碌着。
“好的。”吴晓心领神会，走出了办公室。
她看着手机上发来的定位，想着纪总那句生疏的称呼，心里犯起了嘀咕，“这演的是哪一出啊？”
小鹿在接到前台的内线电话后，请吴晓来到了自己的办公室，秘书送来咖啡，关上门退了出去。
“荆主编您好，我是承式宣传部的负责人，我叫吴晓。”吴晓礼貌的介绍着自己。
“吴小姐请坐。”小鹿得体地微笑着：“请问吴小姐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荆主编，明天是承式和徐恩淇小姐正式宣布代言合作的新闻发布会，为了避免绯闻对徐小姐的影响，纪总邀请您和他一同出席记者会，宣传的同时，也可以省去不必要的麻烦。”吴晓解释道。
“承式和徐恩淇合作？”她从未听纪嘉承提起过。
“是的，荆主编，纪总已经正式邀请徐小姐成为承式新的形象代言人。”吴晓说着，竟有些心虚，因为她明显看到小鹿脸上的震惊和伤心。
“所以，为了不让徐恩淇被之前的绯闻影响，让我出现在现场，来堵住大家八卦的心，是吗？”小鹿苦涩地问。
“纪总也是多方考虑后，才决定的。”吴晓为难的解释着。
“呵”小鹿冷笑一下，心尖被细细地扎着。
也对，自己当初嫁给他时，白纸黑字地承诺过，说好的，会配合他们演戏，替他们遮掩关系，现在不过是按章办事，履行承诺罢了，有什么好自怨自艾的。
“明天什么时候？”小鹿问。
“明天下午5点，在明锐大厦11层，这是明天活动的流程，您需要出现以及配合的部分，我已经为您用彩笔标识好了，您抽空过目一下。”吴晓把资料放在了小鹿面前。
“好的，谢谢。”小鹿起身，准备下逐客令：“告诉纪总，我会准时到的。”
吴晓见小鹿站了起来，自然也心领神会，道别后，离开了办公室。
吴晓走后，小鹿终于拿起了桌上的资料，握在手中，不自觉地收紧。
他居然只字未提，甚至让公司的人来流程化地通知自己，在他心里，她真的变成了越来越普通的人，越来越无关紧要的身份。
第二日。
下午5点，小鹿准时出现在会场，却因为没有邀请函和媒体工作证被挡在了门外，负责招待的承式的工作人员用陌生的眼神打量着这个漂亮的女人，满眼疑问。
小鹿无奈地叹着气，准备离开，刚巧这时吴晓出现，走到了她的身边，然后当着众人的面喊了一声：“纪太太！”
“这位是纪总的夫人，也是《circle》杂志的荆主编。”吴晓对着大家，正式地介绍道。
小鹿感激地看着吴晓，回以一个微笑。
“纪总在休息室等您，您跟我这边走。”说完，吴晓带着小鹿走向了候场区。
“荆主编，您别往心里去，大部分的员工对纪总本人都不太熟悉，更何况纪总向来低调，所以他们对您也难免生疏。”吴晓体贴地安慰道。
“没关系，我明白。”小鹿淡淡地笑着。
吴晓把小鹿领到了休息室，三声敲门声后，她们推门走进。不料却正巧看到徐恩淇坐在纪嘉承腿上的香艳画面。
她的唇贴在他的耳侧，似在说着亲密的话，女人莞尔嫣然，双手环着他的脖颈，身子靠在他的胸前，两人之间不留缝隙，旁若无人。
看到这一幕，吴晓一怔，然后赶忙关上了身后门，并往前一步，试图挡住小鹿的视线。
而小鹿几乎是第一时间便转过了身，但很可惜，实践显示光是沿直线传播的，她没瞎，什么都看得到。
“纪总。”吴晓尴尬地出声，提醒着面前温香软玉在怀的老板。
“吴晓，你出去吧，活动10分钟后开始。”纪嘉承没有抬眼，手指依旧在徐恩淇的腰间游走，毫不避讳。
“好的。”吴晓无奈的转身，她不忍地看了一眼站在墙边的小鹿，打开门走了出去。她虽然不知道这三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老板反常的举动似乎在掩饰着什么，而小鹿的脆弱，清晰地骗不了人。
“你迟到了。”纪嘉承冷冷地开口。
“抱歉，入场的时候耽误了。”小鹿背着身，控制着语调中的颤音。
“嘉承，我们走吧。”徐恩淇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牵起了纪嘉承的手。她斜昵了一眼靠墙站着的小鹿，嘴角闪过一丝戏谑的微笑。
看吧，谁才是女主人。
“你先去补妆，我随后就到。”纪嘉承故意柔声对徐恩淇说。
“好，晚上一起吃饭。”徐恩淇踮起脚在他的唇边轻轻一吻，然后潇洒地离开了房间。
“转过来。”纪嘉承在徐恩淇走后，敛起了笑容。
小鹿调整了一下呼吸，转了身：“纪总，有什么吩咐。”她的语气很疏远。
“看过流程了吗？”纪嘉承细细地盯着她。
“看过了。”小鹿说。
“记住自己的身份，别搞砸了。”纪嘉承走近，语气中竟略带威胁。
小鹿苦笑，身份？她什么身份？行走的人形挡箭牌？
说完，纪嘉承牵过她的手，让她挽着自己，向会场走去。
台上的新闻发布会井然有序的进行着，随着主持人的介绍，纪嘉承和小鹿并肩走上了舞台。
一瞬间闪光灯疯狂地亮了起来，小鹿眯着眼，被晃得有些难以应付，紧跟着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好在纪嘉承稳稳地扶住了她，重新调整了位置，把她揽进了自己的怀里。
一旁的徐恩淇看到这一幕心里空了一下，但很快转回了视线，重新挂上了专业而标准的微笑。
新闻发布会很快开始了，记者们争分夺秒、紧锣密鼓地提问着，时间也跟着一闪而过，小鹿站在纪嘉承的身边，始终保持着贤内助的微笑，安静的当着她的花瓶。
终于，发布会接近尾声，主持人招呼大家来到舞台中央，准备合影。
纪嘉承作为承式的负责人自然和徐恩淇站在了中心的位置，小鹿没有走过去，而是藏在了最角落的位置，尽量不去打扰那个金童玉女的美好画面。
合影结束，摄影师单独为纪嘉承和徐恩淇拍了一些照片，说的好听点是为了新闻稿照片的多样性，实际上还不是为了利用两人曾经的绯闻，炒话题，博眼球。
“徐恩淇！嫁给我吧！我爱你！”
就在记者们围着两人拍照时，台下忽然响起了一个突兀而尖锐的声音，随后一个人影快速穿过人群，朝舞台上的徐恩淇跑了过去，在众人还没来得及反应时，一把抱住了她。
几秒钟后，纪嘉承回过神，赶忙把男人从徐恩淇身上拉开，用力推了出去，他扶住惊慌失措的徐恩淇，把她挡在了身后。
一旁的小鹿惊呆地捂住了嘴，看着现场的一片骚动，不敢出声。
“小心！”
忽然，闹事的男人从地上随手捡起了一个装着水的饮料瓶，朝着舞台上的位置砸了过去。
小鹿几乎是本能地冲了上去，挡在了纪嘉承的面前，而那个瓶子，不偏不倚刚巧砸到了她的额头，小鹿腿下一软，险些摔倒。她定了定神，扶着额头，忍着疼微微侧身看了一眼身后的人。
“还好，他没事。”小鹿想着。
但纪嘉承自始至终站在她的身后，冷漠地看着她，护着徐恩淇。小鹿收回视线，捂着额头，从人群中钻了出去，往洗手间走去。
赶来的保安按住了闹事的男人，把他带离了现场。徐恩淇惊魂未定地扶着纪嘉承，一起走到了后台，去往了休息室。
小鹿从洗手间出来时，看到了等在门口的吴晓，此时，额头上的红肿处已然渗出了血印，变得格外清晰。
吴晓赶忙走近，担忧地问道：“荆主编，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小鹿摆摆手，不想矫情：“没事，皮外伤。”
“那我送您回去吧，纪总让我送您回家。”吴晓接着说。
“不用了，谢谢。我还有事，先走了。”小鹿微笑，拒绝了吴晓的提议。
她不需要他的怜悯，他的冷眼旁观足以说明一切，又何必假装温存。
“荆主编！”吴晓在她身后喊着，想再争取什么，但小鹿已经不给她机会，挥手离开了。
看着小鹿的背影，吴晓的心再一次被不忍填满。
那么重的瓶子，砸谁谁不疼啊，但她却不吵不闹，甚至把老公留给了绯闻女友，自己云淡风轻地走了，真是令人不解，也让人心疼啊。
吴晓叹着气，折身前往了休息室，敲门后等着里面的指示。
“进来。”纪嘉承的声音响起。
吴晓推开门，走进：“纪总，荆小姐说她还有事，所以自己离开了。”
纪嘉承一怔，眼睛微眯了一下，他说：“知道了。”
吴晓见纪嘉承没了声音，本想乖乖的装聋作哑，但心底的冲动和不忍还是推了她一把，她说：“纪总，荆小姐额头上的伤挺重的，那瓶水很沉。”
吴晓点到为止，说完后关上门离开了休息室。
她不能评价老板的行事，也无法教老板怎么做事，她唯一能做的正确的事，就是汇报，一五一十地汇报。
吴晓走后，徐恩淇看着纪嘉承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阴郁，他紧抿着双唇，皱着眉，一言不发。徐恩淇走近，环住他的腰，钻进了他的怀里，她说：“嘉承，晚上陪我好吗？”
纪嘉承身体一震，扶开了徐恩淇：“公司还有事，我先走了。”
说完，不等徐恩淇开口，便大步离开了休息室。
面前的门打开又合上，徐恩淇坐在沙发上，苦涩地笑了，“嘉承，你还在乎她，对吗”她轻声呢喃着，自言自语，但心里却早已有了答案。
“你在哪！”
小鹿刚从会场出来就接到了成毅的电话，他的语气有些慌张。
“我在福海路这边，明锐大厦。”小鹿报出了自己的位置：“怎么了吗？”小鹿问。
“是我应该问你怎么了才对，”电话里的成毅不忍责备，所以放轻了语调：“微博热搜上都是徐恩淇记者会的闹事视频，那个人砸到你了，对吗？”
成毅本来在咖啡店整理新淘回来的豆子，店员小雨忽然拿着手机递给了他：“成毅哥，你看这个人，是不是小鹿姐。”
成毅接过手机，看到了混乱的记者会现场，也看到了瓶子砸出去后，突然出现的身影，虽然视频拍的即不稳定也不清晰，但成毅还是一眼便认出了那个人，正是小鹿。
他赶忙放下手中的东西，打电话给她，却始终无人接听，他跑去《cricle》，从小k那里得知小鹿下午的确不在，因此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想。正当他打算开着车走街串巷地找她时，电话被接通了。
“找个地方待着，我马上到。”成毅说完，挂断了电话。
小鹿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高跟鞋，不知道什么时候带子居然崴断了，她摸摸自己的额头，明显鼓起了一些，不用看也知道，现在一定狼狈极了。
“算了，与其供路人欣赏，不如送到成毅面前被他吐槽好了。”小鹿想着，乖乖找了一间奶茶店，走进去坐了下来。
15分钟后，小鹿的电话再次响起，她拿起包朝成毅的方向走去，然后打开车门，上了车。
“这么严重？”成毅紧蹙着眉心盯着小鹿的额头，那里一片淤青，有些地方甚至渗出了血印。
“没事，死不了。”小鹿歪歪头，无所谓地说道。
“哼，你的要求还真不高，也是，活着就行。”成毅白了她一眼。
小鹿笑了，不再去想那些加在自己身上的所有痛感：“去你咖啡店吧，我鞋坏了，得换一双。”
成毅扫了一眼她的高跟鞋，没好气地说：“穿运动鞋都崴脚的脑子，还踩高跷呢，活该你摔。”
“你的好友已经把你拉黑，哼！”小鹿努努嘴，自知理亏，不再争辩。
成毅扭转头，调出了小鹿喜欢的歌单，然后扬长而去。只是谁也没有注意到，身后不远处的停着的那辆黑色轿跑。
纪嘉承在大楼里找了一圈不见小鹿的身影，本打算开车去杂志社，却刚巧看见她从奶茶店出来，上了一辆陌生的车。他没见过那辆车，所以跟了上去。
成毅的车在咖啡店门口停下，纪嘉承也跟着靠了边。
前面的车门打开，纪嘉承这才看清了车上走下的人，是成毅！
成毅走到副驾驶的位置，打开车门，扶着小鹿的手下了车，小鹿看着他讨好地笑着，这一笑在纪嘉承的眼中却充满了讽刺。
她取暖的地方还真是多啊！纪嘉承狠狠地想着，呼吸也加重了些。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进了咖啡厅，纪嘉承摇下窗，目光始终追随着女人的身影。
成毅让小鹿在窗边的位置坐下，自己从储物间拿来了医药箱和一双鞋，走近后蹲下身准备为她换上。
小鹿一看，赶忙往后缩着阻止道：“可别，成总监，折寿呢！”
成毅耸耸肩，不做强求。鞋子换好后，小鹿把高跟鞋踢到了一边，然后挥挥手对成毅说：“成总监，垃圾帮忙扔一下。”
“败家子。”成毅虽然意外，但还是顺了她的意思。
小鹿不是浪费的人，她可以轻易地修好那双鞋，但这一次她就是任性的选择了扔掉。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想扔掉那双坏了的鞋子，还是其他什么东西。
成毅再次回来时，小鹿正单手托腮，看着窗外发呆，眼里无波无澜，却布满忧伤。
他打开医药箱，坐在了她的身边，拿出消肿止血的药膏，开始为她涂抹额头。
“疼吗？”成毅的动作很轻。
“习惯了。”小鹿扯出一个敷衍的微笑。
成毅闷声不语，小心地处理着伤口，也许她说的习惯了只是习惯了总是磕磕碰碰的自己。而成毅也习惯了，习惯在她受伤后为她处理大大小小的伤口。
这里的医药箱是专为她备下的，因为小鹿从小莽莽撞撞，不是磕一下，就是碰一下的。成毅记得自己不止一次地吐槽过她的行为，他说：“荆小鹿，你不行去做个体检吧，我怀疑你所有的细胞都用来发育大脑了，所以小脑萎缩的失去了运动功能！像你这样的，手脚长在你身上对它们都是一种折磨！不如截肢，还大家一个清净。”
但说归说，小鹿依旧不改，成毅也依旧无奈。
她太能受伤了，所以他的外伤药膏应有尽有，急救包扎水平也愈加专业。就连店里的运动鞋也是，小鹿穿高跟鞋总是崴脚，但工作关系她又不得不穿，所以为了上下班的时候舒服一些，她在成毅的咖啡厅里为自己留了运动鞋，方便必要时解救双脚。
“好了，三天不能沾水。”成毅站起身，把医药箱放回了储物间，折身回来时，手里多了一杯咖啡和一个皮筋。
“刚带回来的豆子，尝尝。”成毅把咖啡放在了她的面前，然后指了指她的额头，又问了一遍：“还疼吗？”
小鹿尝了一口咖啡，说：“不疼了。”
成毅挑挑眉，拿起准备好的皮筋，抓着小鹿的手，带在了她的手腕上。
小鹿不明所以地看着，刚想开口问，成毅就小幅度地拉开皮筋，并且迅速放开。皮筋在外力的作用下，结结实实地弹在了小鹿的手腕上，当下红了一圈印记。
“成毅！你要灭口啊！”小鹿皱着鼻子，抽回了自己的手，揉了起来。
“疼不疼？”成毅再问。
“疼！疼死了！”小鹿瞪大眼睛恨恨地看着他。
“这就对了，疼就要说出来。”成毅的眼中忽然黯然，他闷闷地说着，就是想告诉她，如果你疼了，我在，但不要连在我面前都假装没关系。
小鹿愣了一下，苦笑着：“成总监，你教育人的方式，还真原始。”
“谁让你不省心。”看着小鹿手腕上的红印，成毅比谁都心疼。
“我要吃火锅！”小鹿忽然任性地说。
“吃什么火锅！容易发炎，带你喝汤去！”成毅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
“我才不要吃那种中老年食物呢！”小鹿抗议着。
“抗议无效！”
“成毅，你不是人！”
“谢谢夸奖！”
里面的人一来一往，有说有笑，外面的人苦涩难耐，压着内心的与嫉妒有关的火苗，却不肯承认。纪嘉承敛着神色，收回视线，踩下油门，离开了那个地方。
他本想让她痛，让她因为自己痛，但却发现，痛的人，好像变成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