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他醒了，但好像和之前不一样了
医生来得很快，不一会儿便出现在沈桓的面前。
褚妍在旁边一边看着主治医师给沈桓做检查，一边在心里暗暗祈祷老天保佑，可一定要都好起来啊。
检查完，医生点点头：“嗯，恢复得不错，再住院观察两天，要是没有问题到时候就可以办理出院了。”
听到医生这么说，她心里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太好了，他没事！
医生离开后，褚妍本想好好和小白说说话，聊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谁知道这男人就像个面瘫一样，冷着一张脸，提前开口打断了她的话：“我累了，想睡一会儿。”
褚妍眼中闪过一抹黯然：“哦，好。”
忽然之间，褚妍觉得病房里的气氛有些沉闷，想要出去走走。
她轻轻地带上了病房的门，心里没来由的突然觉得有点失落。
褚妍摇摇头，她想她一定是在病房里待太久了，所以才会有这些奇怪的反应吧。
——
出了电梯，慢慢踱步到医院的花园中，她刚准备找个地方坐下，肩膀就突然被人拍了一下。
褚妍心里一惊，慢慢回过头来，发现居然是才吃完晚饭回来的夏可可。
她抚了抚受到惊吓的小心肝，疑惑：“你怎么来这边了？”
她记得从医院大门回住院部的路不在这边吧。
“我跟着你来的啊，我刚进大门就看到你从住院部走出来，还以为你是来接我的呢，谁知你竟然脚步一拐，就往这个方向来了。”
夏可可为褚妍答完惑，便晃了晃手中的打包袋。
“我们先找个地方吃饭吧。”
两人来到路边的一处凉椅上坐下，褚妍打开袋子，发现里面装着的是一份馄饨。
她拿起勺子轻轻舀了一个放进嘴里，嗯，味道还不错。
一边的夏可可看她吃得一脸满足的样子，忍不住开口：“怎么样？还不错吧。”
“嗯，是挺好吃的。”褚妍点点头，又舀了一个吃起来。
“话说你不是打算在病房寸步不离的守着你的小白吗？怎么，这会儿倒不怕他醒来见不到你会害怕了？”
褚妍吃东西的动作一顿，那种难受的感觉似乎又要涌上心头。
“他醒了。”褚妍轻声的说道。
“哦，他醒了。”夏可可突然大声起来：“他醒了？”
她看着自己的小姐妹：“你这样子不太对啊。”
夏可可眼睛眯成一条缝，似乎想探究出什么来：“按理说小白昏迷这么久，你守了他这么久，他突然醒过来，你不应该是很高兴吗？”
“难道他又昏过去了？还是他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快死了？”她忍不住脑补一番。
褚妍吞咽下嘴里的馄饨，白了她一眼：“快闭上你的乌鸦嘴，他没事，医生说他恢复得很不错，再观察两天估计就可以出院了。”
“那你怎么还？”闷闷不乐。
后面的话夏可可没有说完，但褚妍听懂了她的意思。
她喝了口鲜美的馄饨汤，可咽着咽着，突然就酸涩了起来：“我觉得他和之前不一样了。”
“啥？怎么了？”夏可可一时没听懂，有点懵逼：“什么叫和之前不一样了？”
“上一次醒来，他叫我姐姐，并且非常粘我。而这一次醒来，他却很…怎么说呢，就是给人一种很冷淡，陌生的感觉。
他不再叫我姐姐，脱口而出的是一句毫无情绪的他想睡会儿。
还有他的眼睛，里面似乎也多了些什么东西，不再是那样的清澈纯粹了……”
褚妍列举了很多她发现的地方。但是夏可可却直接翻了个白眼给她。
“不是吧，姐妹，就因为人家不叫你姐姐，你就觉得人家变了？
或许是因为他脑袋二次受创，再加之他刚醒，所以反应有点迟钝，变得有些木然也是很正常的吧。”
听完夏可可的分析，褚妍点了点头，觉得好像是有几分道理，难道真的是自己想多了？
可是她潜意识里又觉得小白就是变了，就是和以前不一样了。
晃了晃脑袋，把里面那些乱七八糟的情绪甩掉。褚妍吃完了最后一个馄饨，将餐盒丢进垃圾桶，便与夏可可一同上楼去看小白。
——
病房里
沈桓看着天花板，眼里一片清明之象，哪里像是有睡意的样子。
他刚才之所以跟那个女人说他想睡一会儿，不过是想一个人静静，顺便将脑海里那些零碎的记忆拼凑完整。
那些记忆就跟放电影似的，一幕幕在他眼里闪过，他看着看着，就跟在看故事一样，像别人的，又似他的。
那些勉强拼凑完整的记忆仿佛在回味他前面二十几年的年岁。
影片末段，他仿佛看到他变了一个人，和刚才那个女人在一起，度过了一段轻松愉悦的时光。
那个女人叫褚妍。
他叫她姐姐？
回忆到这一点，沈桓突然有些难受：那个女人那么年轻，看起来比他小好几岁的样子，他失忆的时候到底是怎么好意思开口叫那女人姐姐的？要喊也得喊那女人一声妹妹才是。
而且最让沈桓欲哭无泪的是，那段时间失忆的他，怎么能蠢成那个样子，简直丢死人了，他到底是怎么好意思心安理得的享受着那女人的照顾的？
想起那女人对他无微不至的照顾，他的嘴唇偷偷的上扬起一个小小的弧度，小到他竟然未曾发觉自己在想起那个女人时心里泛起的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褚妍是吗？
好，他记下了。
等他夺回属于自己的东西，他一定会回来好好感谢她的。
——
公安局大楼
刑侦部门办公室
汤本看完眼前放着的文件，有些疑惑的抬起头：“所以他是华泰集团董事长？”
正啜了一口热茶的二叔缓缓点头，表示他说得没错。
“那怎么……”汤本想说这么有权有势的一个人，如今怎么会在这里，落得如此下场。
毕竟华泰集团无论是在他们国家，还是在全球范围来说，都是一个数一数二的大公司。
听说每年的营收至少都是上千亿，总公司以及各地分公司的员工加起来都有千万之数。
能领导这样的企业蒸蒸日上，在一定意义上来说他也算是一个天之骄子。
可现在他的身边除了一个萍水相逢的褚妍外，竟再无其他人。
汤本觉得脑子里闪过些什么，但是又不知道该如何抓住那些转瞬即逝的东西。
汤本脑子里快速的闪过一些思绪，他还没来得及弄清楚，那些思绪便转瞬即逝。
看看一会儿皱眉，一会儿舒展，一会儿又皱眉的汤本，林俊雄欣慰的笑了笑，看来这小子应该已经猜到了什么，不过因为有些信息不全，所以仍心存疑虑。
“更让人奇怪的是，华泰集团并没有对外宣布董事长失踪。”林俊雄缓缓开口，准备给侄儿串联一下那些残缺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