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隔间
1号包间内鲜血四溅，四面隔间的墙上都有血迹，左右床铺两侧墙壁的血迹较多，车窗那面墙上几乎没有，靠过道的墙上则只在两侧有血迹，门和周边都没有发现一丝的血迹，而熊相生和赵秀娟都倒在血泊中。熊相生倒在床铺的里侧的角落里，身体正面朝向外侧，眼镜被打落在嘴唇部位，脸上有抓痕，此时他的头顶有一处巨大创口正在不停地往外冒血，上衣和裤子都沾有不少的鲜血。赵秀娟则是趴在了推拉门旁边，从背后看去，他的身上没有一点伤痕，看不到血迹，只有衣服被撕裂的痕迹。她的头顶后脑勺也有一处创伤，但是看起来并没有熊相生的深。
门口的三人第一时间都有些发愣，刘栋率先反应过来，他冲进隔间检查两人的情况。同时他让乘务员去找医药箱来，并询问一下车上有没有医生。然后让乘警去把自己的两个徒弟叫来，并封锁这列车厢，所有乘客必须待在自己的隔间内。
刘栋先检查了门口的赵秀娟，他用隔间内放在床铺上一条沾有血迹的毛巾捂对方受伤的后脑勺，然后轻轻的将她侧翻了过来。赵秀娟的身体正面衣服上和脸上都有不少血迹，而且脖子处也有很明显沾有血迹的掐痕。突然，赵秀娟带血的双手动了一下，她微微的睁开眼睛，用尽力气对着刘栋说：“男学女长发。”刘栋努力侧耳倾听也没有听得太清楚，赵秀娟也没有法再进行重复，因为她陷入的昏迷。
“师傅，我们来了，我们”门口突然出现了李殊和张斌彬，他们也隔间内的场景吓了一跳。
“我让乘警去封闭这节车厢了，斌彬这会你先看住走廊，如果有人想出隔间你就把他给我摁回去。小殊，你慢点进来，注意别踩血迹，赵女士晕过去了，你来照顾一下她。我去检查一下熊先生。”刘栋安排完两个徒弟的工作后，便小心翼翼的走向熊相生。
熊相生此时双眼紧闭，呼吸若有若无。刘栋接过张斌彬从外面递过来的干净毛巾，捂住熊相生的头部。在轻声呼唤无果后，刘栋只能先略微检查了一下对方的整体情况。熊相生除了头部大的创伤外，只有脸部和胳膊上都有一些抓伤的痕迹，其余身体部位并没有发现伤痕。身体的正面血迹很多，应该都是在头顶正面受到攻击后，流出来的血沾染上的，背部没有血迹。双手有不少血迹，但感觉像是在那擦蹭过的感觉。
“医生来了。”乘务员的声音打断了刘栋的观察进度。他和李殊急忙从隔间里退了出来，交代医生进去后要小心保持现场原状。
“师父，什么情况？”张斌彬看着出来的两人率先开口。
刘栋将他刚才的所有观察情况都详尽的告诉了两人。
“所以是什么类型的案件？”张斌彬继续率先开口。
“应该是抢劫。我看到赵秀娟身上所佩戴的金银珠宝都已经不见了。而且熊相生的空钱包被人扔在了桌子上。床下的行李也被人拖出来打开翻过。”
“可能不止赵秀娟身上的珠宝，我看到桌子下面有一个带血木质首饰盒，里面的是空的。”李殊补充了一下现场发现的情况。
“是什么形状的？”刘栋急忙追问。
“长方体的，两个角上带血。”
“那很有可能就是凶器了。”刘栋用手摩擦着自己下巴上的胡茬，继续进行对现场的初步推断，“凶手可能在上车前或者上车后看到赵女士随身所带的珠宝，便其来歹心，在观察走廊没有人时，便来到1号隔间进行行凶。现将门口的赵女士掐晕，然后用首饰盒打伤熊先生，在注意到马上苏醒的赵女士后，用首饰盒补刀，再次将其打晕，然后抢劫钱财物品离开现场。不过这个推断有一个很大问题”
刘栋还没说完，就被从隔间出来的医生打断了；“这位警官，恐怕不是打伤人那么简单了，隔间里的男士已经死亡，女生也在危险的边缘，如果不能及时送医，她很可能也会死亡的。我们能不能先把那位女士抬到隔壁2号隔间里。”
刘栋听完后不觉有些神伤，熊相生在几个小时前还热情的招待自己，结果现在再也无法来和自己交流他的人生经历了。为了更好的救治赵秀娟，众人小心的把她抬到了2号包间内，留下医生和乘务员照顾她，离开时，刘栋询问了乘务员下一站的到站时间，得到的答案是在2个小时后。
刘栋安排乘警即刻向上级汇报，并希望下一站点所在地警察可以提前部署，第一时间进入这节车厢。乘警则向刘栋众人汇报了他这边的已知情况。
“各位警官，我已经跟上级领导反应过了，他们会提前在下一站进行部署安排，而且他们希望三位警官可以对现场进行更加细致的排查。因为我们这列列车在车厢与车厢的连接处安装了监控系统，经过调度中心的查询，他们说咱们所在的这节10号车厢是最后一节，而且乘客自始发站到现在一共就这么多人，在查看前面9号车厢连接处的视频记录后，并没有发现有其他人进出这节车厢，而且唯一到9号车厢的人除了在列车最后面乘务员休息室里的乘务员以及来回巡逻的乘警外，就只有熊相生一个人，他是去往9号车厢后面的卫生间。”
“那走廊的情况呢？”李殊向乘警进行询问。
“很抱歉，因为监控设置的位置原因，监控拍不到走廊里的影响，他只能拍连接处和接水处的画面。因为9号车厢也有接水的地方，而且人也很少，所以那边的人也没有来10号车厢接过水。”
“最后面的监控呢？”李殊继续不死心的询问。
“那个没有开。因为现在10号车厢是车尾，所以后面不会有人进出，而且，乘务员就在旁边的休息室里带着，所以就没有打开。”
李殊还想张嘴，他已经有些依赖现在无所不在的监控系统了。刘栋拍拍他的肩膀，“小殊，监控只是辅助，并不是替代我们的眼睛，而且，就算没有监控的拍摄，说不定其他人在经过走廊时，也会用他们自己的眼睛‘拍摄’到什么。而且，根据乘警同志的描述，凶手就在这节车厢里的人，再加上刚才李擎空的话，他说他看到一个女人进入了1号隔间并听到了赵秀娟的叫声，这说明可能是那时候发生的案件，他去卫生间的时间你还有印象吗？”
“有，我们最后一把结束离开的时候应该是6点40分左右，往前推的话，我记得我们最后一轮扑克时间很快，也就10分钟左右。那应该最后一轮的开始时间大概是6点30分周辉华和钱盛文从卫生间回来后稍微聊了两句开始的。而周辉华和钱盛文则去了卫生间半个多小时，也是就是5点50分左右。李擎空是在他们走后大概5分钟后回来的，也就是5点55分到6点钟之间，看到了一个女人进入1号隔间。”李殊仔细的推导一番，得出了比较准确的时间表。
“好，那你就去询问在那个时间段所有在10号车厢的人，尤其是女人。”刘栋把询问的工作交给了李殊，自己带着张斌彬准备返回1号隔间重新查看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