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做什么都愿意
“这不可能。”张李氏魔怔了一般，摇着头不相信丞相夫人口中的话。
“圣旨不久便会下来了，到时候由不得你不信。”丞相夫人冷笑着看着眼前的女子疯魔的景象，心中好不快哉。
张青芝正得意的抱着丞相夫人的胳膊，大声说道，“母亲，跑这一趟来告诉她这个消息，人家还不领情，何苦来哉。”
丞相夫人脸上堆满了笑容，她轻轻拍着胳膊上的双手，“傻丫头，你不知道你这姨娘心高气傲，我怕若不是提前告诉她，关键时刻要是因为她的反应丢了我们张家的脸可就不好了。”
“母亲说的是。”
随后传来了母女二人做戏般的笑声。
张李氏挣扎着想要起来，却被身后的人死死的按住。
见到这一幕，丞相夫人倒是有些意外，“青芝，你可不知道，你这姨娘虽然说是心高气傲吧，但是又特别能忍气吞声，不过这次你看，她好像有什么话想要对你说。”
“哦？”张青芝假意不懂，生平第一次唤了她一句姨娘，“姨娘可是要恭贺我？”
“哈哈……”
众人跟着狂笑了起来，张李氏此刻陷入绝望。
若是莲心失去了二皇子这个靠山，还不知道要被折磨成什么样子呢。
她再次努力挣脱开众人，在丞相夫人的示意下，众人也没有再重新按住她。
只见她跪着爬向了丞相夫人，抓住了她的衣衫，“求……求姐姐给莲心一条生路，再怎么说她都是老爷的女儿。”
丞相夫人嫌弃的踢了她一脚，厌恶的看了看自己的衣衫，“什么东西，也不怕弄脏了本夫人的衣衫。”
并没有理会丞相夫人口中的话语，张李氏将头磕在了地上，一个又一个，直到额头上溢出了鲜血。“求姐姐给莲心一条生路，无论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真的做什么都愿意？”丞相夫人的嘴角勾起了一丝笑意。
张李氏怔怔的点了点头，以为能为莲心换来了一丝生机而开心，“只要我能做到，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你当然能做到。”丞相夫人用手指抬起了张李氏的下巴，这张脸初入相府时就让她厌恶至极，“只要你肯死，我就留下你女儿的一条命如何？”
张李氏呆坐在了地上，仿佛听到的都不是真的。
“一命换一命很划算了。”张青芝添油加醋的说道，她口中的性命仿佛根本就是不值钱的东西。
“怎么？舍不得了？”丞相夫人开口询问，“若是你舍不得，那莲心的性命也就不值钱了，根本就没有要留下的必要了，毕竟连自己的生母都要抛……”
“我愿意。”张李氏目光坚定的看向了丞相夫人母子二人，守护了自己身为一个母亲的决心。
张李氏这句‘我愿意’让张青芝母女愣住了，她们相互看了一眼，似乎不相信张李氏会做出这样的举动，毕竟她对待亲生女儿的态度，众人也是有目共睹的。
“妾身愿意以死明志，只求姐姐能饶过莲心一命。”张李氏再次表明了自己的态度，这种态度倒让丞相夫人有些手足无措。
再看向张李氏那坚定的神情，丞相夫人第一次觉得自己有些咄咄逼人。
“你最好说到做到。”说完转身就离开了。
看到母亲的离去，张青芝则是一脸迷茫，明明是要来给张李氏一点颜色的，怎么就要放过她了呢。
“母亲！”张青芝心有不甘的跟了上去。
众人离开后，张李氏瘫坐在了地上，泪水顺着脸颊落了下来，她喃喃自语道，“莲心，原谅母亲再也不能守护你了，在这充满恶意的世上，你要好好的活下去。”
身为一位母亲，将自己全部的爱意注入到一条白绫上，只要女儿能活下去，她的命又算得了什么。
听完临渊口中的张李氏的故事，余音的脸上已经满是泪水，她向临渊质问道，“那你又是如何知道这些的？”
临渊变得沉默了起来，他要说什么，说她的母亲死之前曾寻到了他，他没有办法劝说她的母亲活下去，因为所有的事情都要按照悲剧走下去，她才能活下去。
临渊的沉默让余音也明白了几分，“你们是不是认为这是对我好？”
余音变得有些声嘶力竭了起来，“所以，你们看着我被遗弃，被嫌弃，被打骂，还能好好的活着，你们是不是觉的特别自己特别伟大，甚至为了让我所谓的活下去，还要亲手将我推下深渊，然后告诉我，一切都是为了我好？”
临渊看见余音的泪水滚落了下来，也知道她在人世间到底是遭遇怎样的磨难，她的话也让他无言以对。
“临渊。”余音唤回了他的神智，“既然你一开始就知道事情的真相，为什么还要招惹我？”
“不是的。”听到余音的话，临渊反驳道。“一开始我也并不知道，最初的相遇完全是……”
他停顿了下来，一瞬不瞬的看着余音，眼中的爱意不说也很明了了，“最初的相遇完全是自己的情不自禁，后面是太上老君开启了我的神智，我知晓了一切，自然……”
“自然要助我修的莲心，早日脱离苦海是吗？”余音不由得笑出了声。“自始至终，你们可有问过我的意见？”
“月瑶……”
“临渊神君！”
余音打断了临渊的话，她微微叹气，闭上了双眼，再睁开眼睛的时候，脸上已经浮现了笑容，“身为月瑶仙，我在此谢过你的帮忙，可这一切偏也是因你而起。身为莲心，我也不想再和你有什么的牵绊。如今师父已经殒身天地，还请临渊神君祭拜过后就离开吧。”
说着她转身打开了门，门外的阴司赫然出现在两个人的面前，余音与临渊皆是一愣。
看见是阴司，余音擦干眼角的泪水，娇柔的说道，“师兄，我想去师父闭关的地方瞧瞧。”
阴司只看了一眼临渊，又听到余音如此说，才将视线收了回来，他点了点头，“你且去吧，如今众仙友纷纷而来，我得在此守着，你自己注意安全。”
余音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转身便离开了丹炉房。
自她重塑金身之后，白发变青丝，已然再也不是忘情居里的婆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