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我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不知道是不是天上的神仙听到了她的诉求,山体开始晃动,平静的溪水开始变得狂躁了起来,很快就冲破了原来的河道,变得越来越大。
一时没反应过来的花奴,抬手擦去自己的眼泪,然后看着汹涌而来的溪水,这才意识到不妙,她连滚带爬的就要往家跑。
结果看到山村的那边的山体犹如复活一样,抖动着,山上的大石头如同小石子一般纷纷滚落到了村庄里,大水像是从天上倾盆而来,瞬间将整个小山村淹没。
提早预感到不妙的人已经在村子外面目睹了这一切,看到这一切的花奴也停下了脚步,因为那个所谓的家早已经被大水淹没,不知去向了。
在他们愣神之际,大水已经往他们的方向来了,他们已经往更远的方向跑去。
大人们的脚程快,小小的花奴被留在了后面,因为她无亲无故的,所以没有人肯等她一下,直到她已经看不见任何人了。
累了就靠着树休息一会,饿了就找些果子饱腹。
直到在山林中发现了姐姐的小木屋,感受到了短暂的温暖,也度过了一段快乐的时光。
在那三个魔物出现之前,一切明明都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
她开始恐惧同样身为魔界中人的墨书,每次墨书看向她的时候,都让她感觉到冷冰冰的,这种感觉只有在姐姐在的时候会稍微好点。
后来姐姐为了安抚她,为她准备晚膳,等姐姐走了以后,墨书眼神微冷的看了过来,“你该去你该去的地方了。”
花奴瑟瑟发抖的抱着被褥,轻声询问,“去哪里?”
“知道你为什么会来到此处吗?知道那三个魔物为什么也跟着来了此处吗?”墨书的声音清冷的像是从地狱的深处传来。
花奴茫然的看着墨书,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因为你本来就只是她的一缕魄,是她身死之际,你逃离了出去,如今你若不死,就不能回到她的体内,届时她也不能找回自己了。”
花奴听着云里雾里的,她仿佛只听到了一个重点,那就是墨书要让她死。
“可……我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呢?”
墨书微微叹气没有再说什么,但他的眼神坚定,并没有改变自己的主意。
“我……是姐姐的一缕魄?”花奴的神情渐渐地黯淡了下去。
她抬起自己的手,分明是有血有肉的人,怎么成了别人的一缕魄。不由得苦笑了起来,她眼角的泪水像一颗珍珠挂在脸颊上,原来她自始至终都不属于自己。
再抬头的时候,那三个魔物已经站在了墨书的身后。
“你们原来是一伙的。”花奴没有了昨日的恐惧,对于发生的这些事情感到有些无力。
没有墨书的指令,那三个魔物并没有行动,花奴不解的看向他,“为什么不动手呢?”
墨书的眼中有一抹怜惜一闪而过,“我希望你是自愿的。”
“你要杀死一个人,然后问她是不是自愿赴死?我若不愿可有活命的机会?”花奴冷笑道。
“没有。”墨书给出了否定的答案,“即便现在你不死,你的命也不久矣。”
花奴震惊的看向墨书,并不相信自己是个短命鬼。
“你遇到了本体,就注定会在很短的时间内丧生的。”墨书说出了她命不久矣的原因。
“那……”花奴有些迟疑,“姐姐她知道吗?”
提起了余音,墨书似是愣了一下,然后轻轻的点了点头,“她本应在遇见你的那一刻,就该取你性命的,是她的不忍心拖到了现在还不肯动手。”
花奴珍珠般的泪水滴落在了被褥上,原来她的温暖也是来源于自己。
她笑着抬起了头,闭上了眼睛,声音颤抖着说道,“若死就是生,那又有何可惧。”
等那三个魔物近身的时候,花奴还是不由的喊出了声音。
痛感也随之而来,余音也在花奴的记忆中清醒了过来。
睁开眼睛的时候,墨书带着一丝紧张,坐了过来,“你可感觉好点了?”
余音额头的胎记处还是微热的感觉,记忆中的痛感仿佛延续到了眼前,她看着眼前的墨书,感觉陌生至极,“你到底是谁?”
看到她略有惊恐的眼神,墨书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我说过,我只是你救过的墨书。”
“我没救过你!”凄厉的声音似乎穿透了整个山林,“我说过我没救过你,请你马上离开这里,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
墨书欲言又止,然后抬起手想要为余音整理下被褥,看到余音下意识的后退,墨书的手也就放了下来,转身离开之际,又回头看了余音一眼,只留下一句,“终有一日,你会明白的。”
余音没在看墨书一眼,此刻她的心中难过,虽然结局注定了如此,可……心里为什么还是会如此难过。
她将自己埋在被褥间,上面的余温还在告诉她,花奴前不久还躺在这里睡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人扯她的被褥,“婆婆?你怎么了?”
听到了熟悉的声音,余音坐了起来直接抱住了芙儿,“芙儿,你可来了。”
芙儿有些震惊,她不熟练的拍了拍婆婆的背,“婆婆,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会在这里,不是说好了在天元观等我的吗?”
没有得到婆婆的回答,芙儿也只能默默地等着婆婆的心情得到缓解再说。
片刻之后,才传来余音的声音,“你怎么找到这儿的?”
“我本来是直接要去天元观的,没想到还没走天元观,便被一股莫名其妙的力量拽到这里来了,然后发现了这座小木屋,没想到婆婆会在这里。”芙儿将自己的神奇经历也说了出来。
余音有些诧异的看向芙儿,一个名字脱口而出,“是墨书。”
“墨书?”芙儿在脑海中寻找这个名字的主人,自然是找不到的,“墨书是谁啊?”
余音也摇了摇头,除了他是魔界中人,除了知道他叫墨书,其他的,她一概不知。